无限升阶：这届人族不对劲！ 第89章 无偿祭残榜，一念锁永恒

祂那重新凝聚了几分光辉的“视线”，转向了那道身着素白衣裙、眉心银色竖瞳光芒闪烁不定、气息也已然微弱了许多的身影——无常。

此刻的她，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显然，维持这场惊天布局，对她这位命运执掌者而言，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此局，你等虽借盘古之力，侥幸斩断了吾族降临之路，延缓了最终的结局。但代价，却是彻底耗尽了洪荒最后的底蕴。伏羲、太一、后土……这些曾经响彻诸天的名字，将彻底化为历史的尘埃，再无归来的可能。而你，无常，命运的执掌者，纵使算计深远如海，又能如何？看看你费尽心机，不惜牺牲一切也要保下的这些棋子……”

永恒的意志扫过那几道在大阵崩碎后，重新显现于破碎道域边缘的身影。

他们不再有之前圣人意志加持时的磅礴气势，虽然身形依旧挺拔，气质也远超凡俗生灵，但那源自洪荒神魔的古老道韵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接近“人”的、略显茫然的气息。

“不过是借了旧日一丝余晖的凡蜕罢了。纵然身具天纵之资，放在我神界浩瀚无垠的疆域之中，亦不过是稍有潜力的天骄种子，多如繁星，不值一提。失去了诸圣道果的庇护与传承，仅凭他们自身这孱弱得可怜的根基，在这新旧交替、纪元更迭的大棋局之中，又能掀起什么风浪？终究不过是一缕稍微大一点儿的浪花，转瞬即逝。”

“待我神族破封之时，尔等所谓的‘原界’，以及这些‘棋子’所来的那方‘祖地’……终将彻底融入神族的光辉之下，成为新的沃土。这一局，你们输了，输掉了未来。”

话音落下，永恒的光辉开始收缩、变淡，祂的意志投影，在完成了观察和宣告之后，便要循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撤回那遥远而至高的神界。

“将来之事，将来再说。”无常清冷空灵的声音响起。

“永恒道友，你说完了？”

即将消散的永恒光辉微微一顿，其核心意志波动了一下，对这最后的发问感到有些意外。

“我说过，落子……无悔！你既然来了，窥探了此局，总得……留下点什么！”

随着她话音落下，无常眉心那原本黯淡的银色竖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璀璨夺目，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虚无的灰白，

光芒之中，似乎有无数生灵的悲欢离合在生灭，有无数因果的线条在交织、断裂！

嗡——！

一张残破不堪，却散发着无尽古老、沧桑、威严气息的榜单虚影，突兀地出现在道域的上空！

这榜单不知由何种神秘材质构成，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其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与大片的残缺。

榜单之上，隐约可见无数模糊不清的名字在闪烁、沉浮，每一个名字都似乎代表着一段被尘封的古老历史，一段因果的终结与……束缚！

一股浩瀚、冰冷、不容违逆的“规则”之力，自榜单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片破碎道域！

“封神榜……残片？！”

永恒的意志首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祂似乎认出了这件传说中的禁忌之物，

“不可能！此物早已在那一战中被神主亲手撕毁，其碎片亦被镇压于时光长河最深处，怎会……怎会出现在这里？！”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亦存变数。生灭轮回，本就是命运的一部分。”

无常的声音变得缥缈，与那残破的榜单融为一体，

“此榜虽残，其上神位虽缺，但蕴含的规则之力，镇压你这道即将受损的降临意志，却也……足够了！”

话音未落，无常那娇小的、素白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如同飞蛾扑火般，

投入了那悬浮于破碎道域上空，散发着无尽威严的残破封神榜虚影之中！

以身为引，以魂为祭，以命运为锁！

轰隆！

封神榜残片光芒大作，一股难以言喻的封镇、炼化之力爆发开来，瞬间笼罩了即将撤离的永恒意志光辉！

与此同时，虚空中，之前被陆尘斩杀的辉耀投影，以及在其他战场被击溃的其余十一位巡天使者的投影碎片、本源印记，

受到了某种牵引，化作十二道流光，吸入了那光芒大作的残榜之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永恒的意志在封神榜的规则之力下剧烈挣扎，光辉急速黯淡，却是恍然，“以自身为器灵，填补残榜核心的空缺！引动诸圣燃道的残余道痕为炉火！再吸收吾与十二巡天使的意识碎片与本源印记！补全此榜，再造封神？！好一个命运！好一个无常！好一群洪荒遗脉！！”

永恒终于明白了无常的最终目的。

这不仅仅是为了留下祂这缕意志，更是要借此机会，以祂和十二巡天使为祭品，重新点燃这件洪荒禁忌之器的部分威能！

“此局，命运道友，你确实棋高一着，险中求胜！”永恒的意志在封镇炼化中逐渐消融，但祂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出，“你想以此榜为撬动新生神界（神墟）秩序的支点，汇聚神墟世界人道气运，行那逆天改命之举，妄图重现洪荒盛景？可笑！人族，早已不是天地主角！你选错了棋子！入局太晚，根基已失，纵有此榜，亦是徒劳！”

“我只是顺应此界残存的‘生机’，落下一子罢了。”无常的声音从榜单深处传来，缥缈而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吾……记住你了！待吾族突破封印……必将你连同此榜，彻底碾碎！我们……将来神界……再见！！”

最终，永恒的光辉彻底被封神榜残片吞噬、淹没。

榜单剧烈震颤，其上的裂痕似乎被某种力量弥合了一些，那些模糊的名字也变得清晰了少许。

随后，榜单光芒内敛，缓缓旋转，最终化作一点灵光，没入了道域虚空，消失不见。

随着永恒意志被彻底封镇炼化，封神榜残片隐去，这片因大战而动荡不休的破碎道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彻底的平息。

死寂，再次笼罩。

良久，空旷死寂的道域中，光影微微一闪，一道娇小的身影重新凝聚出现。

依旧是那身素白的衣裙，依旧是那张看上去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清澈纯净，似能倒映出世间一切美好。

正是先前化身“无常”，执掌命运，献祭封神榜的小甜心。

然而此刻的她，与之前那清冷孤高、执掌众生命运的“无常”判若两人。

她的小脸蛋有些苍白，眼神中充满了茫然与一丝怯懦，仿仿若刚刚从一场漫长而混乱的梦境中醒来。

唯一与最初有所不同的，是她光洁的眉心处，多了一枚极其淡薄、近乎透明的银色竖瞳印记，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看着这片空旷、死寂、的奇异地域，小手无意识地抓着衣角。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前方不远处，那几道同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气息迥异的身影上。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鼓起了勇气，怯生生地开口，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不确定：“各……各位大哥哥，大姐姐……请问，这里是哪里呀？”

她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空间的沉寂，也惊醒了那几道身影。

那几道身影闻声，几乎同时转头望来。

他们，正是之前承载了伏羲、女娲、太一、后土、帝俊、昊天等洪荒遗圣最后意志的存在。

此刻，圣人意志彻底消散，神魔道韵尽数褪去，他们显露出了原本的姿态。

他们六人，此刻的状态都极为相似。

体内力量几乎消耗殆尽，精神也因承载了过于庞大的意志与记忆而显得有些疲惫和恍惚。

他们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震撼。

那段经历太过真实，太过深刻！

以凡人之躯，承载洪荒最顶尖存在的意志与道果，燃烧神魂，献祭所有，与那来自神界的至高之一“永恒”对峙，布下绝杀之局……每一幕，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灵魂本源深处。

如今，圣人意志如烟消散，伟力尽归虚无，他们被打回原形，重新变回了“凡蜕”。

眼前的一切，既真实，又虚幻，宛若南柯一梦。

只有两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