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少女淮茹为我生三胎 第168章 无关轻重

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兰堂是三人中反应最快的那一个，在挡风玻璃破碎的霎那，他不顾飞溅的玻璃碎片扑上去抓住了冈格尼尔的枪柄。

巨大的冲击力撕裂了他双手的皮肤，枪身携带的死亡气息一瞬间让他的手化作了枯骨，剧痛只维持了几秒钟，紧接着兰堂的手彻底失去了知觉。

死亡的概念降临在他的手上，他下意识做出这样的举动，甚至忘记了用彩画集覆盖双手保护自己。

但是没用。

永恒之枪杀死了兰堂的双手，将爱丽丝钉死在兰博基尼上，像残忍的孩子用钉子钉住一只蝴蝶，像老练的猎人用箭矢射杀一只小鸟。

也许是因为还握着冈格尼尔的枪身，兰堂清晰地看见无数丝线纠缠在长枪与爱丽丝之间，似乎试图穿过爱丽丝去捆缚白兰。

命运之枪一开始锁定的是白兰。

命运的丝线连接的也应该是白兰。

但现在爱丽丝拦在了他们中间，于是这些命运丝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紧紧绑缚住爱丽丝，就这样带走了她的生命。

一切发生的太快，兰堂觉得他应该怒吼或者尖叫，实际上他已经听见了中原中也的声音，那孩子终究还是念出了解放词，化作了真实的形态。

他也听见了魏尔伦再度念出解放词，一天之内两度变身第三阶段，他会死的。

中原中也的实验本身就不完善，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变身，他也会死的。

兰堂知道，但他无动于衷。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宿命的长枪，死去的天使，散落的银色长发，蜿蜒流淌的红色血河，死亡从未如此鲜明的展现在通灵人的眼前。

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兰堂来说，生与死只是一种形态的转变，彩画集能够复原躯体唤醒灵魂，生与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但此刻，但此刻……

死亡就是死亡。

死亡是苍白的面容，不断流逝的体温，不会再睁开的眼睛。

死亡是坠毁的太阳，苦涩的月亮，永远寻找不到港湾的海上孤舟。

死亡是爱丽丝。

爱也是爱丽丝。

家也是爱丽丝。

此身何其似孤舟，失去了旧的港湾，又失去了新的港湾，人生只有漂泊与流浪……

万念俱灰不过如此。

兰堂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金色的空间方块在他周身闪烁盘旋，随之而来的是无数虚幻闪烁着的空间裂缝。

尼伯龙根本身就是折叠着的空间，这一刻兰堂没有任何顾忌，狂放的力量从他身上涌动出来，金色的亚空间化作龙卷风一样的形态，肆意撞击摧毁着尼伯龙根。

尼伯龙根沧桑的铁灰色屏障如同斑驳破旧的墙纸，不断褪色脱落，左右的空间发出接连不断的爆裂声，就连奥丁站立的高架桥都摇摇欲坠……

就这样坠毁吧，撕裂吧，将整个尼伯龙根拖入不知何方的地狱中去。

大家一起死吧。

兰堂一边落泪一边微笑，他没办法拔出那杆命运的长枪，也不愿意用自己的焦枯的双手去触碰爱丽丝的脸。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看铺天盖地的金光卷席着整个世界。

里包恩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的手剧烈的颤抖，像秋日里枝头上被风摧残的枯叶，透着一种疲惫不堪的暮气。

怎么会手抖呢？

杀手怎么能手抖呢？

连武器都握不稳的杀手最好早点退休，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娶一个银白色头发紫色眼睛的漂亮老婆，可以再养两条狗和三只猫。

老婆不会做饭也没关系，好女人本来就不该进厨房，握不稳武器不影响握住平底锅和锅铲，也不影响握住菜刀和洗碗机。

里包恩曾经用开玩笑的口吻对彭格列九代目说，也许等他握不稳枪的那一天，就会考虑退休隐居过安定的生活，那时候他可以和心爱的人种一整个花园的玫瑰。

他们坐在长凳上，逗着猫溜着狗看着玫瑰，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很多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但现在，他手抖了，他握不稳武器了。

可他心爱的人也死了。

透过狙击枪的远视镜他清楚的看到了每一个细节，唯独这一刻他憎恨自己出色的视力，继而开始投掷长枪的奥丁，发出邀请的但丁，以及高傲自大的自己。

他最恨的神是奥丁。

他最恨的人是自己。

里包恩面无表情将双手贴近狙击枪的枪口处，灼热的温度带来刺痛感，疼痛强行让颤抖的双手冷静下来，他把第三枚贤者之石子弹填进了狙击枪中。

既然梦想中的未来已经破碎，那就让梦都在这里终结好了。

里包恩从彩虹之子奶嘴中不断抽取晴属性火焰，将火焰覆盖在子弹和狙击枪上，其他彩虹之子使用奶嘴的代价是诅咒，他使用的代价是生命。

也挺好的。

生命如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度过，也不过是虚度光阴而已，既然如此，怎么浪费也没有关系。

庞贝·加图索，奥丁，或者应该称呼他为天空与风的龙王麦卡伦。

他吞噬了自己的兄弟，又吞噬了海洋与水的龙王之一，因此获得了远超于其他兄弟姐妹的权与力。

但这还不够。

他能感觉到，真正的王者，象征着毁灭的黑色巨龙即将醒来，他醒来的那一刻所有逆臣都将化为枯骨，融于焦土。

麦卡伦当然不甘心如此。

所以他化身为人类，与古尔薇格一起生下了凯撒。

四大龙王有着天生的缺陷，这是黑王在创造他们的时候就设定好的，就像程序员在创造程序的时候总会给自己留个后门。

只要还是龙王，麦卡伦就无法真正踏上成神之路，去篡夺黑王的权与力。

那是只有人类才能做的事情，因为人类并不由龙创造。

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奇迹。

所以麦卡伦需要凯撒，需要这个流淌着自己的血的儿子走上登神之路，而他只要站在幕后，享受最后最好的果实即可。

原本是这样。

原本应该如此。

麦卡伦轻叹了口气，看着天空中两个巨大的怪物，连他也不得不感叹人类的想象力丰富，就是龙也捏不出这么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叫天上的这两个东西龙，总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他向前一步，化作了真正的龙族形态，他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夺回凯撒，杀了玛雷指环的拥有者，吞下世界基石。

一个女孩的死无关轻重，也改变不了终局。

麦卡伦这么想道。

他往前踏出一步，遮天盖地的黑翼随之扬起。

然后，他停在了半空中。

时间，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