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里的传承者 第288章 天宝山公墓（三）

云峰没有在第八层见到龙头师徒二人。

于是干脆继续下行，当退出“华夏英雄纪念塔”。云峰看见龙头师徒站立在塔前广场上，眺望远方。

“都做好了吗？”老头待云峰靠近，头也不回地道。

“全都做好了！龙老前辈……”

“你是不是有无数的疑问？”

“是的！”

“那你只能继续留着这些疑问。”龙头缓缓转过身，道:“因为你的问题很多我也不知道，给不了你答案。不过，既然选择今天见面，还是有一些要告诉你的。”

“老前辈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唉……”龙头忽然叹了一声气，道:“关于老道长前辈的事情，我所知道的，其实真不多，而且年代久远，千头万绪，从哪说呢？”

龙头一番颇有感慨的话，云峰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只能静等……

“这样吧……”龙头转过身，分别看向云峰与龙战，然后道:“许多年来，龙战也有很多困惑，今天一并说吧。你们每个人想好，各自问三个问题，能说的我告诉你们，很多事情再不说，恐怕会淹没在历史当中。”

“龙局长，你先请。”云峰几乎不作多想，直接道:“爷爷的事情我知道太少，甚至于都不知道该怎样问。”

“师父……”龙战看向老头，以眼神征询意见。

“都一样，你问吧。”

“师父，过去您常说，道长老前辈出自道门一脉，可弟子接任‘警卫总局’局长职位以后，这么多年接触到许多道门高人，可是他们无一例外，谁也不知道老前辈属于道门哪一脉？甚至在他们都典籍当中也没有任何记载，这事儿，弟子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云小子，估计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龙头很平静地看着云峰问。

“知道！”云峰点点头，道:“可这件事，我不能说。”

“没错，这应该是道长老前辈的师门秘密，其实我也不清楚。”龙头没有再问，跟着却道:“但是我知道，他这一脉，千百年来负有一个使命，那就是守护道门传承，惩戒道门不屑之徒，是‘护道者’！只不过，在千百年社会演化当中，逐渐有了一些变化。具体的，当年他老人家没有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的‘华夏守护者’，即是按照他老人家意思设立的，可谓成效斐然。”

龙头这番话，听起来好像解释了一些事情，但实际上又没有说清楚。

如龙战就觉得，“华夏守护者”明明是“警卫总局”负责设立调度，怎么会和寒石道长扯上关系？况且，这套制度和方法，在他记忆当中，是师父龙头创建，但现在听起来好像又不完全是？那到底是怎样呢？他想到却没敢问，因为他太了解师父了，如果他不主动说，问了也白问。

可对于云峰来说，“护道者”这个称呼，上一次是从那个邪魂口中听到，足可见道长爷爷一脉传承久远。然而，“道门丹道一脉”听起来只是炼丹，又怎么会扯上“护道”，听起来非常令人难以理解。不过这事儿他还没法问，毕竟“炼丹”这些事情，需要绝对保密。

“师父，您说过，道长老前辈是当今天下第一人，但弟子始终不曾听闻详情，好像知道的人也极少，即便知道，也不愿意多说，这又是为什么？”龙战问出第二个困惑他很多年的事。

“道长前辈具体是个什么修炼境界，恐怕也没人知道。龙战、云小子，你们都修炼古武，肯定也知道境界和年龄成正比关系。我记得，第一次见到道长前辈的时候，我刚入门，才十岁，一晃近百年！在这么些年当中，他老人家似乎就没什么变化，据我所知，一般‘神境’强者，也很难做到。至于龙战你问的事，除了道长前辈本人，应该没有人能够回答。为师比旁人知道的多不了一些，了解最多的应该只有龙虎山老天师！但是有一点你肯定知道，华夏‘神境强者’隐匿不出，可不是他们愿意躲起来，而是道长前辈一一拜访过后的结果。没了这些人给国家添乱，华夏方得以安稳数十年，换来一个和平环境。世人皆以为‘警卫总局’起了很大作用，孰不知，‘警卫总局’顶多就是个跑腿的，能起的作用非常有限。‘神境强者’，嘿嘿，但凡出现一个，整个‘警卫总局’加起来都应付不了。”

“那……那现在老前辈羽化证道，岂不是意味……”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龙头道:“道长前辈做好了安排，等我快死了，自然会告诉你。”说完，他看向若有所思的云峰，道:“云小子，该你问了。”

“龙老前辈，我很想知道，爷爷为什么希望我走上一条普通人的路？又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他的往事？还有，我到底算什么人？道门弟子？还是其他？”

“呵呵，你小子倒是直接，一口气全部问完！也罢，我也一并回答了吧。”

“谢谢老前辈！”云峰恭敬鞠了一躬，以表示感谢。

“首先，你只是你，华夏公民，即便你有道籍，算得上是道门子弟，但属于身份非常特殊的人，换句话说就是，道门那些规矩，和你没什么关系。至于说为什么会这样，龙虎山老天师知道，我还真不太清楚。十年前，应该就是你小子去国外之前，道长前辈特意找到我，他说，你长大了，需要拥有自己的人生，有权选择走自己的路，让我以后不要打扰。所以，‘警卫总局’对你的一切，只关注，不干涉，过去这样，以后还会如此。我问过老前辈具体原因，他说，他们这一脉，护道、卫道超过两千年，付出太多太多了！而现在人类社会步入科技时代，有些老观点老规则已经不太适用，需要进行改变，而这种规则变动，得有人融入社会，深有感触，才能有所得，从而让道门整体适应未来。这事儿谁来做，道长前辈没有说，不过我总觉得，他冀望于你，云峰！”

“我？！”云峰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