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玄灵元界 第119章 神花初醒，前路抉择

交谈讨论了一阵后，楚黎和熊大郑重应承下来。二人深知肩负重任，回去后，定会立刻发动一切力量，将大荒正面临的恐怖真相——虚空侵蚀、天灾频发、驻守者凋零、天地将倾的灭世危机，在人族各大宗门、四国以及妖庭治下领地内散播出去。务必引起两大地域真正高层的震动与警觉！同时，也会将那从菩提老人口中得知的、直指“神道”与“仙道”的完整修炼之法，毫不藏私地广为传播。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炽热的期盼：希望在这风雨飘摇之际，能催生出更多化神境界后期的强者，甚至能有人突破那看似断绝的灵修境界壁垒，触摸到更高层次的力量，为这片天地增添一丝渺茫的希望。就如此，在霜眸部落休养了三天时间。这三天，众人并未闲着，而是全力帮助霜眸部落清理废墟、修复被冥兽攻破的石墙、搭建新的草棚石屋。当部落的轮廓重新在断崖峰半山腰立起，虽不复往日坚固，却也勉强能遮风挡雨时，熊大便带着归心似箭的楚黎，准备启程向万灵山脉赶去。

临行前，熊大特意询问了菩提老人关于天灾的具体出现时间。菩提老人盘膝坐在巨大的树根上，闻言捋了捋翠绿的胡须，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欣慰，甚至对着虚空方向笑骂了一句：“哼，那五个窃取神火成就伪神的家伙，总算是知道轻重缓急了！这次舍得消耗自身神力，帮助大荒稳固一次天地，延缓了天灾爆发，也算没白白得到那神火！”他转向熊大和楚黎，详细说道：“之前那朵妖莲（净水寒莲）爆发出的诡异道蕴，配合老夫之力，加上你们带来的五行神力和那万千细微法则星光（万千星芒）共同作用，对弥漫大荒的虚空之力进行了一次强力驱逐，并对大荒受损的天地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复。效果斐然！如今血月爆发已从三月一次，延缓至半年一次；那更为凶猛、裹挟幽冥死气的血潮，也从一年一度，拖延至五年一次；至于那最恐怖、能引来悟道境界级别存在的黑暗侵袭，也被推迟到了二十年一次！你们此行，时间上会宽松许多。”

神潭之中，那朵净水寒莲散发出的诡异道蕴，在菩提老人持续不断的生命神力压制与疏导下，终于被彻底压制在了神潭范围之内，不再向外肆意弥漫。更令人欣喜的是，那原本如同狂潮般汹涌的道蕴波动，如今也呈现出逐渐减弱的趋势，变得温顺而可控。这清晰的信号表明，净水寒莲那沉寂的意识，正在千株灵药的滋养和自身本源缓慢修复中，逐渐从混沌中复苏！

大武、玄极、柳兰三人感知到潭中神花的变化，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三人并未闲着。在岩山族长那不甚流利却尽心尽力的翻译下，他们开始钻研那些菩提古树慷慨赠予三眼族的神眼修炼古籍。这些以三眼族特殊文字书写的古老书籍，其开篇所述竟与人族的修炼之法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书中记载，修炼之始，无论种族，皆是先依据自身资质，静心凝神，尝试感应散布于天地间的无形灵气。待能清晰感知后，方可通过特定法门，吐纳呼吸，将灵气引入体内，再以意念引导其在经脉中运转，淬炼提纯，化为己用。这第一步，便是引气入体。

随后，便是将淬炼后的精纯灵气，逐步转化为能够滋养、强化身体的灵力，最终在体内开辟出储存灵力的核心——这便是筑基境界。书中特别提到，筑基时需寻得蕴含五行精粹的灵物，将其炼化后融入对应五脏（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在体内形成生生不息的五行循环小天地，如此方能稳固根基，凝聚出储存灵力的核心空间——灵旋空间。不过书中提到的筑基方式和所需的“筑基丹”，明显是更为古老甚至失传的秘法。

筑基之后，便是结丹（凝聚灵力核心）、元婴（灵力核心化婴，元神初显）、融神（元婴与灵魂融合）、悟道（感悟天地法则）等境界。然而，书中记载的修炼之路，在筑基之后便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它开始详尽地教导三眼族如何利用自身那独特的竖眼进行真正的修炼！

大武、玄极、柳兰三人对于三眼族这神秘的竖眼天赋了解有限。他们只能依据书中的描述，将那些关于灵气在竖眼周围及内部特定的运转路线、以及搭配何种属性的灵药、灵石辅助修炼的方法，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岩山。岩山如获至宝，凭借自身苦修数十载对竖眼的粗浅运用经验，以及族长特有的领悟力，很快便将这初步理解的知识消化吸收。他立刻肩负起传承的重任，将这些关乎种族未来的开启之法，传授给了部落中所有已经开启竖眼的族人。

半年的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修炼与戒备中悄然流逝。期间，血月如期爆发了一次。然而，有了菩提古树神力结界的稳固庇护，加上部落众人实力因修炼神眼而有所提升，更有大武、玄极、柳兰三位强者坐镇，那些被菩提古树压制了幽冥之气的冥兽冲击，都被众人轻松抵挡下来，部落安然无恙。

这半年时光，对霜眸部落的年轻一代而言，是脱胎换骨的蜕变期。阿谷、小龙、小元、岩心、冰棱、霜叶、风吼七人，在柳兰的悉心指导下，不仅将淬炼体魄的基础功法修炼到了当前资质的饱和状态，更掌握了一些简单却实用的灵气运用法门。战斗之时，他们手中打磨锋利的骨刀挥砍间，已有寸许长的白色刀芒吞吐闪烁；沉重的骨矛突刺时，亦能激荡起猎猎罡风，力道刚猛。那些被菩提古树神力压制、实力大减的冥兽，根本无法抵挡这群初露锋芒的少年勇士。柳兰也凭借着扎实的根基、耐心的教导和并肩作战的情谊，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七人心中敬重的师父。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部落新建的演武场上。柳兰正全神贯注地指导着阿谷和霜叶进行对战练习。阿谷力大势沉，刀法刚猛；霜叶身形灵动，矛法刁钻。两人你来我往，骨刀与骨矛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灵气激荡，引得旁观的岩心、冰棱等人不时叫好。

就在这专注修习的时刻，一道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狂喜的意念波动，猛地从断崖峰顶的神潭方向传递下来，精准地落入玄极和大武的感知中，随即又被他们分享给柳兰！

“醒了！净水寒莲的意识苏醒了！”玄极那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颤抖，直接在柳兰和岩山脑海中响起。

柳兰心中巨震，狂喜瞬间淹没了她！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骨矛，对阿谷和霜叶匆匆交代一句：“师父有急事，你们先自行练习！”话音未落，她体内灵气已然运转，一柄青白灵剑瞬间出现在脚下。她一把拉住同样激动得手足无措的族长岩山，清叱一声：“族长，站稳了！” 剑光一闪，两人已化作一道赤红流光，朝着神潭方向御剑疾驰而去！

转瞬间，柳兰带着岩山稳稳落在神潭栈桥尽头。栈桥尽头，玄极和大武早已等候在此，脸上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神潭中央，那朵巨大的净水寒莲仿佛感应到了他们的到来，微微摇曳，花瓣上流转的红蓝霞光更加柔和灵动。一道清晰而温和、带着无尽沧桑又有些许新生意念的声音，直接传入柳兰和岩山的脑海：

“好久不见了，柳兰小丫头。长大了嘛，气息也沉稳了许多。”那意念带着一丝熟悉的调侃，随即转为真挚的感激，“你的事情，玄极和大武都跟我说了。非常感谢你和霜眸部落带来的千株灵药，正是这份磅礴的生命能量，才让我得以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过来。”

柳兰强忍着激动，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带着哽咽：“楚阳先生！您醒了！太好了！您不要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她连忙侧身，介绍身边的岩山，“这位是霜眸部落三眼族的族长，岩山族长。正是霜眸部落收留了我们，并守护着神潭。”

岩山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个郑重的部落礼节，朗声道：“霜眸部落三眼族族长岩山，拜见神花大人！恭贺神花大人苏醒！”

净水寒莲的意念似乎沉默了片刻，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波动传来：“唉……楚阳……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用下去了。那个承载我部分意识、执着守护妹妹的凡人灵魂已经消散，如今他留下的肉身也毁了……我对不住他，更对不住他那苦命的妹妹。” 意念中充满了歉意与迷茫，“以后……就称呼我‘净莲’吧。不过你们若是习惯了楚阳这个名字，随你们心意称呼也无妨。”

玄极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一丝，他立刻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潭中神花，问出了困扰他近一年的疑问：“楚阳，当日在玄灵门浩然峰，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突然显化本体？又为何会带着重伤的我破开虚空逃遁？”

楚阳的意念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说来话长。当我从神药谷岩浆海海底那漫长的沉眠中醒来时，便已发现，‘楚阳’那份最核心的执念灵魂，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侵蚀和岩浆海的煎熬中彻底消散了。我接管了那具残破的肉身，试图维系这重身份。离开神药谷后，我才惊觉，外界已是人妖大战爆发后的第五十个年头！而我……竟整整沉睡了八十年！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他的意念带着一丝苦涩：“更糟糕的是，随着‘楚阳’执念魂魄的彻底消散，绑定在他灵魂上的那枚用于遮掩本体气息的‘灵丹’，也随之破碎了！这意味着，我若想继续以人族之躯行走世间，不暴露本体，就必须先修复这枚破碎的灵丹。我四处打听修复之法，几经辗转，意外进入了玄灵门……后面发生了许多事情，直到我参加了那场宗门大比。”

楚阳的意念波动陡然变得剧烈，仿佛触及了惊心动魄的记忆：“不料！在第三场大比之时，我的对手突然爆发出了一道凌厉无匹、仿佛能斩断空间的古老剑意！那道剑意……竟瞬间引动了潜藏在楚阳肉身深处、一道我从未察觉的、更加古老恐怖的剑意烙印！那烙印凝聚的剑印强大到匪夷所思，而且它似乎很早以前就选择了楚阳作为它的主人！剑印被激发苏醒后，第一时间感应到的，是属于‘楚阳’的灵魂波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我的灵魂意志！这截然不同的灵魂气息，瞬间激怒了那道古老剑印！”

“为了不被剑印反噬摧毁，我不得不暴露本体的力量，强行调动净水寒莲千万年积累的庞大灵气和灵识力量，去压制和炼化那枚暴走的古老剑印！”楚阳的意念充满了疲惫与后怕，“那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消耗战！我几乎榨干了自身积累，才勉强将那剑印蕴含的狂暴剑意消磨殆尽，并将其成功压制、初步炼化。但是……同时，我的灵魂意志也在这惊天动地的对抗中，遭受了剑印毁灭性的反噬，陷入了最深沉的昏迷……”

意念中透出最后的庆幸：“沉睡前，我模糊地感应到了玄极你的气息就在附近！那是唯一的生机！我用尽最后残存的意识，催动了一枚早年偶然得到、蕴含着浓郁空间法则之力的神秘珠子，强行破开空间壁垒，带着重伤昏迷的你，还有那柄因我意志昏迷而暂时脱离掌控、变为无主之物的玄黄塔，逃离了那片必死之地！之后，我陷入彻底昏迷，本体仅凭一丝本能，在虚空中飘荡时，感应到了这片断崖峰上散发出的、无比浓郁精纯的生命能量气息，这才最终坠落于此。”

听完楚阳详细的解释，大武、玄极、柳兰三人终于彻底了解了浩然峰惊变的原委。玄极沉默片刻，随即告知楚阳，楚黎已经来过霜眸部落，并且从她口中得知，楚黎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哥哥“楚阳”的真实身份和遭遇。楚黎因肩负着传播大荒危机和修炼之法的重任，已于半年前随熊大通过万灵山脉返回人族地域。玄极又简略解释了一遍众人如何在大荒意外相遇，后又因玄灵大陆的惊天危机而不得不分头行动的过程。

楚阳沉默了良久，意念中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原来如此……我原本还不知该如何向楚黎和徐妍她们两个坦白真相，没想到，她们竟早已看穿了我拙劣的伪装……楚黎她……想必很难过吧。” 片刻后，意念重新凝聚，带着一丝急切：“不过，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找到为我炼化出人族肉身、或者让我这本体化形为人的方法！否则，以我这百万年灵药的身份，一旦离开菩提前辈的庇护范围，恐怕走不出多远，就会被无数贪婪的目光锁定，最终难逃被人炼化吞噬的命运！”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陷入沉思。植物生灵化形为人？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即便是强大如菩提古树，其本体也深深扎根于霜眸部落之中，它所凝聚出的神龙形态或慈祥老人形象，都不过是依靠浩瀚神力幻化出来、用以适应不同场景和沟通的形态罢了。这与玄极的青龙本体、大武的麒麟真身或人形身外身，有着本质的不同。众人苦思冥想，却都毫无头绪。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翠绿欲滴、蕴含着磅礴生命气息的能量流，自菩提古树方向悄然飞来，落在众人身前。绿光流转间，凝聚成那位拄着翠绿木拐的菩提老人。

菩提老人现身后，并未多言，只是饶有兴致地感受着眼前这朵妖莲（楚阳）散发出的独特生命波动。片刻后，他抚须笑了笑，声音温和：“你想化形为人？呵呵，这难度确实极大，近乎逆天改命。不过，也并非完全无路可循。”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希冀。

菩提老人缓缓道：“方法倒有一个。你需寻得一具死亡时间不长、保存相对完整、未曾**的人类尸身。然后，以你自身最精纯的生命本源能量，将其包裹、炼化。此炼化过程需持续七七四十九日，日夜不息。炼化之时，需将你的灵魂意志作为沟通尸身与你本体的媒介，深入其中，引导生命本源重塑其血肉筋骨，修复其生机脉络。待四十九日功成，便能以这具尸身为基，重塑出一具契合你灵魂的人族肉身。之后，你便可将本体（净水寒莲）藏匿于这具新肉身内部的灵旋空间，或者其他开辟出的窍穴之中温养。如此，便可借人身行走世间。”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告诫：“至于真正的、如同妖族那般由本体彻底蜕变而成的‘化形为人’……古往今来，老夫活了千万年，还真未曾见过哪一株植物生灵能够做到。此法，已是目前唯一的可行之途了。”

楚阳和众人仔细思索着菩提老人的话。虽然此法听起来有些惊悚，更涉及对死者遗骸的利用，但仔细想来，这确实是目前唯一可行且相对稳妥的方案。楚阳很快便通过意念，向准备去寻找肉身的大武和玄极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要求：绝不能为此事而杀害无辜之人！只需寻找那种寿终正寝或意外身亡不久、刚刚下葬、尸身保存完好的即可。

楚阳又与菩提古树交流了一阵。菩提老人似乎颇为欣赏楚阳的潜力，竟主动开口邀请：“楚阳道友，你本体得天独厚，生命本源浩瀚精纯，更历经漫长岁月沉淀，灵性非凡。何不走‘神道’之路？成为像老夫一样，驻守大荒一隅，以自身之道补全天地法则的准神灵生灵？如此，不仅能得近乎不朽之寿元，更能守护一方，积攒无量功德。”

然而，楚阳的意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一种属于新生意识的蓬勃朝气与对自由的向往，直接回绝：“多谢前辈好意！不过嘛，晚辈我还年轻，心中还有未竟的梦想想去追寻，这驻守一方的神道之路，暂时就不考虑了。”

被如此干脆地拒绝，菩提老人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不满，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他不再强求，又传授了楚阳一些关于植物类生灵修炼的秘辛和注意事项后，身影便化作点点翠绿光点，消散于空气之中。

就在楚阳、大武、玄极、柳兰四人商量着派谁悄悄返回到人族大陆去寻找合适肉身，以及如何确保安全时，一直恭敬侍立在一旁的族长岩山，眼中却闪过一抹决断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神潭方向，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神花大人，柳兰勇士、玄极前辈、大武兄弟，” 他的目光扫过四人，“若是不嫌弃……我族勇士的遗骸，亦可供神花驱使！”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大武、玄极、柳兰三人瞬间呆立当场！他们都听出了岩山话语中那未曾明言、却沉重无比的言外之意！

霜眸部落如今获得了祖先遗留的神眼修炼法门，开启了复兴之路。然而，怀璧其罪！修炼神眼，尤其是那神眼开天卷中记载的九重神眼威能，必将引来大荒其他强大族群的觊觎！部落迫切需要强大而可靠的靠山！

菩提古树虽强，但其职责只是庇护部落血脉不绝，遵循着某种古老的规则，绝不会主动干预部落的发展，更无法离开断崖峰为部落争夺资源。而部落一旦开始修行，踏入资源争夺的残酷世界，冲突不可避免！若柳兰四人完成唤醒楚阳的任务后选择离开大荒，返回人族地域，那么霜眸部落未来的发展之路，必将荆棘密布，危机重重！

岩山正是看到了这迫在眉睫的未来隐患，才甘冒大不韪，主动提出让楚阳利用三眼族勇士的遗骸炼化肉身！这既是为楚阳提供便利，更是为部落寻求一个强大而长久的守护者！

楚阳的意念沉默了片刻，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缓缓传向岩山：“岩山族长，你视我为部落的守护神花，如今又打算将部落勇士的遗骸赠予我……目的，就是寻求我的庇护。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一场交易？”

岩山挺直了脊梁，目光坦荡地迎向神潭方向，声音洪亮而诚恳：“回神花大人，如此理解亦可！但是！”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虔诚，“自从您降临神潭之后，我族族人相继觉醒竖眼天赋！从那一刻起，您在我族所有族人的心中，早已是庇佑部落、带来希望的神花！此乃全族发自肺腑的认同，绝非小可信口胡言！”

楚阳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通过意念，迅速与柳兰、玄极、大武三人交流，详细询问岩山所言是否属实。当从三人口中得到了完全一致的证实——霜眸部落确实在楚阳降临后迎来了觉醒潮，且族人对其发自内心的尊崇早已有之——楚阳的意念才重新传来，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

“岩山族长，我接受你的提议。我愿以这重塑之躯，庇护霜眸部落千年！千年之内，凡有针对霜眸部落的一切故意伤害与威胁，无论来自何方，我楚阳都将出手，为你们摆平！但请记住，我的庇护仅限于‘对方主动的、恶意的侵害’，我不会主动为部落去征伐、掠夺。”

岩山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栈桥木板上，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充满了至诚的感激：“多谢神花大人！岩山代表霜眸部落全族，叩谢神花大人千年庇护之恩！”他抬起头，立刻说道：“我族半年前抵御血潮时英勇战死的勇士，其遗体都被族人妥善运送至北方的极寒冰窟保存，其中肉身完整者不在少数。柳兰勇士和大武兄弟可以随老朽我立刻前去挑选，看看哪一位勇士的遗骸，最适合交由神花大人炼化！”

楚阳的意念传来：“有劳族长了。”

岩山立刻起身，招呼了附近值守的霜林长老一声。柳兰和大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当下，柳兰、大武、岩山、霜林四人，不再耽搁，立刻转身走下栈桥。

午后的阳光带着些许暖意，洒在通往迷雾山岭北方的蜿蜒小径上。路旁，经历血劫后顽强绽放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鸟鸣声清脆悦耳。四人步履匆匆，踏着这劫后余生的宁静，向着距离部落四十里外、那片终年不化的极寒冰窟赶去。前路虽艰，希望的火种已然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