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玄灵元界 第108章 杀出重围

“柳兰恩人！是柳兰恩人来救我们了！”阿谷一边奋力劈开一头扑来的冥狼，一边指着十多丈外那一片冲天而起的白色枪芒，激动地嘶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在汹涌的黑色兽潮中辗转腾挪，手中那杆长枪如同活了过来！枪尖爆发出刺目的白色光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凌厉无匹的枪风！枪身横扫，如同白色的匹练，瞬间将数头扑上来的冥兽拦腰斩断！枪尖点刺，快如流星，精准地洞穿一头又一头冥兽的头颅或心脏！正是柳兰！

她如同在黑色怒海中劈波斩浪的蛟龙，所过之处，冥兽如同割麦子般倒下！然而，每杀死数头冥兽，立刻又有数十头更加凶悍、体型更大的冥兽从四面八方疯狂扑来，显然那些实力更强的冥兽，已经将柳兰所在的战圈视为了首要目标！

“是柳兰恩人！我们有救了！”小龙也兴奋地大喊。其他六人，包括重伤的霜叶和刚刚苏醒、虚弱无比的小元，眼中都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士气瞬间大振！

“跟着阿谷和小龙！杀过去！”小元强撑着站直身体，嘶声喊道。霜叶虽然肩膀剧痛，失血严重，脸色惨白，也咬着牙，紧紧搀扶着小元。青骨、玄弓、小石头、木头四人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跟随在阿谷和小龙身后。

阿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做出了安排：“我打头！小龙断后！青骨、玄弓护住左翼！小石头、木头护住右翼！霜叶、小元在中间！保持阵型！杀——！”

一个以阿谷为锋矢、小龙为后盾、四人护住两翼、两人居中受保护的临时战斗阵型，在这冥兽的死亡洪流中艰难成型！八人如同一个移动的、带刺的堡垒，紧密配合，相互掩护，奋力向着柳兰和霜林所在的战圈杀去！

恢复了大半体力的阿谷和小龙成为了绝对的主力。阿谷如同开山巨斧，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将挡路的冥兽劈开；小龙则如同灵巧的毒蛇，骨矛神出鬼没，专攻冥兽要害，为阿谷扫清末尾的威胁。每当有体型庞大、如同小山般的冥熊攻击战阵，被护在中间的小元便会榨取最后一丝意志力，强行睁开竖眼！

嗡！

一道黯淡却依旧带着震慑力量的青光扫向冥熊！虽然威力远不如前，但足以让狂暴的冥熊动作瞬间迟滞，眼中出现片刻的茫然！

“就是现在！”靠近冥熊的青骨或玄弓便会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武器狠狠刺入冥熊相对脆弱的眼窝或咽喉！配合默契！

然而，每一次施展青光震慑，小元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身体摇晃得更加厉害，需要霜叶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搀扶住他前行。霜叶肩膀上巨大的伤口因为用力不断往外冒血，染红了小元半边身体，让她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如同金纸，气息微弱。两人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丹药的药性在阿谷和小龙体内飞速消耗着，支撑着他们一次次爆发。终于，在药力即将完全耗尽，阿谷和小龙的体力也逐渐不济，动作再次变得沉重时——

一道快如鬼魅的红色身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瞬移般瞬间杀入阿谷八人所在的战圈！

正是柳兰！在霜林五人、部落投石车不惜代价的火力支援，以及阿谷八人自己拼死向前的努力下，柳兰终于成功撕裂了最后的阻隔！

“柳兰恩人！”阿谷和小龙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欣喜！若非柳兰赠予的丹药，他们八人早已葬身兽口，根本撑不到此刻！

柳兰长枪一振，扫开周围扑上来的冥兽，目光迅速扫过八人，看到霜叶、小元、小石头三人惨烈的伤势，眉头紧锁。她没有任何废话，对着紧随她杀到的霜林六人低喝：“霜林队长，保护他们！交替防御，轮换喘息！”

霜林、山岩、风啸、长溪、兽铁五人立刻会意，连同阿谷和小龙，还有战斗力的七人迅速在外围形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将重伤的霜叶、小元、青骨、玄弓、小石头、木头六人护在中间！七柄武器挥舞成一片死亡屏障，暂时抵挡住冥兽疯狂的扑击，为中间的六人争取到一丝宝贵的喘息时间！

柳兰则立刻俯身，从贴身的储物空间中取出最后三枚散发着柔和光晕的“修身丹”。她没有任何犹豫，分别塞进了霜叶、小元以及同样受了严重撕裂伤、几乎站立不稳的小石头口中。

“快服下！”

三人立刻将丹药吞下。丹药入口即化，磅礴温和的药力瞬间散开！霜叶肩上那恐怖的咬伤、小元透支过度几乎枯竭的身体、小石头背上深可见骨的撕裂伤，立刻被柔和的白色光芒覆盖！伤口处传来强烈的麻痒感，翻卷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连接，鲜血迅速止住，厚实的血痂飞速凝结！更重要的是，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极大地缓解了他们的剧痛，并恢复了大半的体力！霜叶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小元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小石头也能勉强站稳了。

柳兰看着三人伤势好转，微微松了口气。她转头看向青骨、玄弓、木头三人，他们虽然也伤痕累累，但伤势相对轻一些，并未分到丹药。三人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或嫉妒，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柳兰深深的感激。他们明白，这种能瞬间治愈如此重伤势的神奇丹药，柳兰恩人不可能拥有太多，能来救他们已是天大的恩情。

柳兰心中微微一动，对这三眼族青年在生死关头的这份沉稳、不骄不躁、懂得感恩的心性感到一丝惊讶。“很有自控力，不骄不躁，三眼族的教育真好，”她心中暗忖，“若是人族，在生死关头面对如此不公的资源分配，恐怕早就心底生出怨恨，甚至仇视了。”

柳兰将最后三枚丹药分给伤势最重的三人后，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青骨三人，转身便再次杀入外围的战圈！手中惊蛰长枪爆发出更加凌厉的寒芒，瞬间替下了力竭的兽铁，将扑上来的几头冥兽绞杀一空！

“交替战斗！不论长幼！”霜林的声音在震天的厮杀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霜眸部落的铁律，在守护家园的战斗中，只有责任，没有辈分！亲情固然存在，但一切都以部落存续为最高准则！

战斗瞬间变得有序而高效。霜眸部落没有姓氏制度，名字随心而取。青骨和他的父亲兽铁并肩而立，父子二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完成了轮换。青骨咬牙顶上前，挥舞骨刀奋力劈砍，为父亲争取片刻喘息；兽铁则趁机后退几步，靠在同伴背上大口喘息，抓起雪块塞入口中缓解干渴，几息之后，便再次怒吼着冲上前，替下疲惫的儿子。其他人亦是如此，阿谷和小龙、小石头和木头、玄弓和他的父亲……所有人都在血与火的考验中轮换着战斗与喘息，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杀戮机器。

当然，其中唯有柳兰和霜林两人，如同两根定海神针，一直战斗在最前方，从未停歇片刻。柳兰的枪法精妙绝伦，快如鬼魅，每一枪都精准致命，枪尖吞吐的寒芒如同死神的镰刀，高效地收割着冥兽的生命。而霜林则展现出了狩猎队长的惊人实力！他手中那柄精铁长矛如同活了过来，势大力沉却又刁钻狠辣！他时而如同暴熊般横扫千军，将数头冥兽砸飞；时而如同毒蛇般突刺，精准洞穿冥兽要害；身法更是迅捷如风，在冥兽的围攻中闪转腾挪，总能以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的杀伤！柳兰一边战斗，一边暗暗心惊，若是自己不动用丝毫灵气，仅凭战斗技巧与之对战，恐怕胜负难料，这霜林果真是个战斗天才！

十四人组成的巨大战圈，在柳兰和霜林的强力支撑下，如同一块在黑色怒海中顽强移动的礁石，一步步、一寸寸地向着霜眸部落那散发着温暖火光的大门方向艰难撤退。时间在每一滴血、每一次挥砍、每一次喘息中缓慢流逝，每一息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整整半个时辰的浴血冲杀！十四人身上都添了无数新伤，体力早已透支到了极限，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在支撑。

终于，在距离部落大门不足二十丈的地方，柳兰眼中寒芒一闪！她知道，必须孤注一掷了！

“让开！”柳兰清叱一声，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到顶点！她强行调动起在菩提树力压制下所能调用的所有灵气，灌注于惊蛰长枪之上！枪身瞬间爆发出刺目欲盲的白色光芒，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性波动弥漫开来！

“怒龙穿心刺——！”

随着柳兰一声厉喝，她整个人仿佛与长枪融为一体！枪身剧烈震颤，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般的龙吟！一道凝练到极致、粗如儿臂的白色枪芒，如同九天坠落的怒龙，带着撕裂一切、洞穿万物的恐怖威势，悍然从枪尖爆发而出！

轰——！！！

白色枪芒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撕裂！挡在前方的数十头冥兽，无论大小强弱，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瞬间被狂暴的枪芒绞杀、汽化！硬生生在汹涌的冥兽潮中，清出一条数丈宽、十余丈长的、铺满焦黑残骸的安全通道！通道的尽头，赫然便是那扇敞开的部落大门！

“走——！！！”柳兰的声音带着一丝脱力后的虚弱，却无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无需催促！霜林、阿谷、小龙等还有力气的人，立刻架起重伤的同伴，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沿着这条用生命和灵力开辟出的短暂生路，亡命般冲向部落大门！

当最后一人踉跄着冲入大门内，沉重的原木大门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死死关闭、落闩的瞬间——

噗通！噗通！噗通！

青骨、玄弓、木头三人紧绷的心神骤然放松，巨大的疲惫和伤势瞬间淹没了意识，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小元、小龙、阿谷三人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瘫坐在大门旁冰冷的雪地上。

霜叶则如同乳燕归巢，猛地扑进父亲霜林沾满血污的怀抱，紧紧抱住他魁梧而温暖的身躯，仿佛要将自己融入进去。巨大的恐惧、后怕、委屈和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化作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阿爹……呜呜呜……阿爹……我差一点……差一点就见不到你和阿妈了……我以为……我以为我要死在外面了……呜呜呜……”霜叶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与先前在兽潮中浴血搏杀、眼神坚毅如铁的少女判若两人。

霜林感受着女儿滚烫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胸膛，听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诉说，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后怕。然而，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分明是想用眼泪攻势来逃避不遵守族长严令、擅自冲出部落的惩罚！

“你这丫头！”霜林又是心酸又是无奈，自己这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学会耍这种心眼了？他毫不客气地赏了霜叶的脑袋一个板栗，敲得她“哎哟”一声，龇牙咧嘴，眼泪汪汪地看着父亲。

“装！再装！回去再收拾你！”霜林虎着脸，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和后怕。

另一边，小元也被他父亲长溪从地上揪着耳朵拎了起来。

“臭小子！能耐了是吧？敢带着人冲出去逞英雄？！老子的话当耳旁风？！”长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小元脸上，手指头戳着他的脑门，“知不知道你阿妈听到你被围在外面，差点晕过去？！算你小子命不该绝！不过别高兴，你就老实等着族长的责罚吧！”骂完，长溪又狠狠给了小元一个拥抱，手臂勒得小元几乎喘不过气，那拥抱的力道，泄露了他心底巨大的担忧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就在这时，众人若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

那轮高悬天幕、散发着无尽凶戾气息的巨大血月，正缓缓向着西方的山峦沉坠。随着它的移动，弥漫天地间的幽冥死气和那股令人灵魂颤栗的狂躁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东方远山的轮廓后，一丝微弱却无比纯净的晨光刺破了厚重的黑暗，如同利剑般投射而来。

呜——！

如同响应着血月的沉沦，霜眸部落外那汹涌如潮、无穷无尽的冥兽群，齐齐发出一声不甘的、充满倦怠的嘶鸣。它们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牵引，不再攻击部落，而是如同退潮的黑色海水，追随着血月西沉的方向，无声无息地向着西边的黑暗深处退去，只留下遍地狼藉——堆积如山的黑色冥兽尸体，以及那被粘稠污血彻底浸透、凝固成一片片刺目墨色的雪地。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

金色的阳光洒落，笼罩了饱经摧残的霜眸部落。部落中心那棵古老的菩提巨树，枝叶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更加柔和、更加浓郁的绿色光晕，仿佛在无声地安抚着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也彻底平息了树灵那守护的力量。

随着菩提古树恢复平静，柳兰立刻感到体内那股强大的压制力量瞬间消失！枯竭的经脉如同久旱的河床，重新感受到了天地间流淌的灵气！她毫不犹豫，立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浓郁灵气的“回灵丹”服下。丹药入口化作清凉的洪流，迅速补充着干涸的丹田。她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全力运转功法，恢复着近乎枯竭的灵气和身上那些被冥兽利爪撕裂的伤口。

朝阳的金辉温柔地抚过大地。族长岩山拖着疲惫却威严的身躯，登上残破的墙头。他望着墙外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堆积如山的冥兽尸体散发出刺鼻的恶臭，被污血染成墨色的雪地在阳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

“立刻清理战场！”岩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遍部落，“所有冥兽尸骸，集中焚烧！记住，它们的血肉蕴藏幽冥死气，剧毒无比，绝不可食用！放任不管，只会污染我们的土地，引来瘟疫！烧！烧干净！”

族人们强忍着疲惫和恶心，开始执行命令。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冥兽尸体被拖拽到一起，堆积成巨大的尸山。熊熊的烈焰很快燃起，浓烈的黑烟混合着烧焦的恶臭冲天而起，在清晨的天空中拉出一道道扭曲的烟柱，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生存之战画上最后的句点。

血潮之后的第二天中午，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霜眸部落所有族人，无论老幼，再次聚集在部落中心，那棵庇护了部落无数岁月的巨大菩提古树下。

族长岩山站在虬结的树根之上，面色沉凝，额间竖眼微微开启，威严的目光扫过下方每一张面孔，最终定格在站在前排的八名年轻战士身上。

“小元、小石头、玄弓！”岩山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岩石撞击，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们三人，身为部落战士，竟在血月之夜，无视族长严令，擅自冲出部落大门战斗！此等行为，置自身于死地，更险些连累同伴，给部落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若非柳兰恩人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小元、小石头、玄弓三人羞愧地低下头，不敢与族长对视。

“罚！”岩山的声音斩钉截铁，“关七天禁闭！禁闭结束后，负责部落所有区域的日常清雪工作，为期半月！好好反省你们的鲁莽！”

“是，族长。”三人低声应道，声音带着懊悔。

岩山目光转向阿谷、小龙、霜叶、青骨、木头五人，语气稍缓，却依旧严肃：“阿谷、小龙、霜叶、青骨、木头！你们五人，不顾自身安危，在同伴遇险时挺身而出，英勇救援！这份情谊与勇气，值得肯定！”

五人脸上露出一丝光彩。

“但是！”岩山话锋一转，“你们在不向长辈请示、未评估风险的情况下，就贸然前去救援，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同样给部落带来了潜在的巨大损失！因此，功过相抵，不罚，亦不赏！记住，勇猛不等于鲁莽！守护同伴，亦需智慧！”

五人凛然受教，齐声应道：“是！族长！”

最后，岩山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感激，落在一旁安静站立的柳兰身上。他对着柳兰，右手握拳，重重捶击在自己的左胸口——这是霜眸部落最高的敬意。

“柳兰恩人！”岩山的声音洪亮而真挚，回荡在菩提树下，“为了感谢您及时出手相助，救下我霜眸八名孩子的性命！霜眸部落今日在此宣布，正式将您列为部落的‘铁血勇士’！从今往后，您将被视为霜眸部落的一员！部落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部落的刀枪，也将为您而战！”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所有族人看向柳兰的目光充满了由衷的感激和认同。

“同时，”岩山脸上露出笑容，“为了表达部落最深的谢意，我们将在菩提树下，连开三天盛大宴会！杀羊宰牛，畅饮欢歌！”

更大的欢呼声瞬间淹没了菩提树下！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恩人的感激，化作了最纯粹的欢腾。

霜林更是大笑着喊道：“把我埋在后山那十几坛最好的‘菩提酒’都挖出来！今日不醉不归！”那是他用部落特有的菩提子精心酿制，平日视若珍宝的佳酿。

族长岩山也笑着点头应允：“好！三日后，宴会结束，我便亲自带柳兰恩人，进入神潭！”

柳兰站在欢呼的人群中，看着那一张张洋溢着真诚喜悦的质朴脸庞，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感受着那份毫无保留的接纳与感激，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流。霜眸部落的真诚和实在，如同这菩提古树散发的温和绿光，纯净而温暖。这与她在人族世界所经历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实在是天壤之别。这份赤诚，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与珍贵。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霜眸部落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之中。菩提古树下，巨大的篝火日夜不熄。肥美的烤全羊、烤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块大块的肉被分割下来，传递到每一个族人手中。霜林珍藏的菩提酒被挖了出来，浓烈醇厚的酒香弥漫在空气里，带着菩提子特有的清苦回甘。

族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用粗犷的歌声和豪迈的舞步驱散血月带来的阴霾。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闹，老人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阿谷、小龙、霜叶等年轻人更是成了宴会的中心，被族人们簇拥着，听他们讲述血月之夜的惊险与柳兰恩人的神勇。

柳兰被奉为最尊贵的上宾。热情的族人轮番向她敬酒，用最质朴的语言表达着感激。看着那一张张真诚的笑脸，感受着这毫无保留的欢庆氛围，柳兰心中那根紧绷了太久的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她做了一个决定——收起体内流转的灵气，任凭那浓烈的菩提酒流入喉中。

一杯，两杯……辛辣中带着回甘的液体滚过喉咙，带来阵阵灼热。篝火的光芒在眼前跳跃，族人们豪迈的歌声似乎变得有些遥远。柳兰的脸上渐渐染上醉人的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她好久没有如此放松，如此畅快地饮酒了。上一次这般无忧无虑，仿佛还是在神药谷，拜在师父玄极门下，潜心炼丹修行的那些无忧岁月……

醉意朦胧中，柳兰的意识渐渐沉入一片温暖的黑暗。这一觉，她睡得无比深沉，无比安心。甚至……她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梦境朦胧而温暖。她梦见自己在一片开满奇花异草的仙谷中奔跑，终于看到了师父玄极那熟悉的、带着温和笑意的翠绿色身影。师父身旁，还站着那位气质儒雅、总带着睿智笑容的楚阳先生。更让柳兰惊喜的是，她看到了那头总是跟随在楚阳先生身边、浑身覆盖着七彩鳞片、神骏非凡的奇异麒麟兽。小时候，她总喜欢追着它，奶声奶气地喊它“大武哥哥”。

“大武哥哥……”睡梦中，柳兰的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纯真而满足的笑意，仿佛回到了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温暖的篝火光芒透过石屋的缝隙，温柔地洒在她甜美的睡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