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玄灵元界 第98章 “神明”与归途

通道内，腥风扑面，刺耳的吱吱尖啸几乎要撕裂耳膜。近百只三首蝙蝠组成的死亡洪流，如同翻滚的黑色潮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通道深处汹涌扑来！它们三颗头颅狰狞扭曲，六只血红的眼睛死死锁定通道中的三人，獠牙外露，涎水飞溅。左侧头颅喷吐灼热的赤红火球，右侧头颅激射密集幽蓝的冰锥，中间头颅则搅动起一道道撕扯衣袍的猛烈旋风！火焰、冰锥、旋风交织成一张毁灭之网，瞬间笼罩了狭窄的通道！

“退后！”柳兰厉喝一声，声浪竟短暂压过了蝙蝠的嘶鸣。她一步踏前，将阿谷和小龙完全护在身后，手中长枪“惊蛰”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灵婴境界中期的修为毫无保留地轰然爆发，一股强大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气墙向前推去，竟让冲在最前面的几只蝙蝠身形微微一滞。

她动了！

身形快得如同鬼魅，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长枪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白色闪电，每一次挥出都带着令人心悸的破空尖啸！

嗤啦！

枪尖精准无比地刺穿一只喷吐火焰的蝙蝠头颅，白芒爆发，那狰狞的头颅连同小半个身躯瞬间炸成漫天血雾！

嗡！

枪身横扫，带起一片扇形的白色光刃，如同死神的镰刀掠过！三只从侧面扑来的蝙蝠被拦腰斩断，污血和内脏喷洒在两侧岩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轰！

一团炽热的火球迎面轰来，柳兰左手五指张开，一面流转着玄奥符文的半透明白色光盾瞬间凝聚成型。火球狠狠撞在光盾上，炸开漫天火星，光盾剧烈波动，却岿然不动。几乎在抵挡火球的同时，她右手长枪向后诡异一刺，枪尾如毒龙出洞，将一只试图从头顶偷袭、喷吐冰锥的蝙蝠腹部洞穿！

阿谷和小龙看得目眩神迷，心脏狂跳。眼前这位从天而降的“神明”，她的每一次出现都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上一刻还在左侧格挡旋风，下一刻已闪至右侧洞穿冰锥蝙蝠。她身后那道若隐若现的金色虚影，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更让他们深信不疑——这就是传说中行走于世间的神明！否则，她手中那杆神枪怎能每一次挥动都爆发出撕裂黑暗的耀眼白光？怎能随手凝聚光盾就轻易挡下三首蝙蝠的火焰、冰锥与旋风？

他们也曾怒吼着扑上去帮忙。阿谷的骨刀灌注全身力气，狠狠劈向一只被柳兰枪风扫落在地、翅膀折断、挣扎嘶鸣的重伤蝙蝠。骨刀砍在坚韧的蝙蝠皮膜上，发出沉闷的钝响，只切入寸许便被卡住。小龙更是怒吼着，用半截断骨刀疯狂捅刺另一只重伤蝙蝠的腹部，污血溅了他一身。两人合力，拼尽全力，才勉强击杀了三四头被柳兰打成重伤、失去飞行能力、在地上垂死挣扎的蝙蝠。更多时候，他们只能充当肉盾，用身体挡住偶尔漏过来的冰锥和风刃，或是用简陋的骨矛尽力干扰蝙蝠的飞行轨迹，为柳兰分担一丝微不足道的压力。从头到尾，真正挡住这恐怖蝠群主力的，唯有柳兰一人！

战斗惨烈无比。狭窄的通道变成了血肉磨坊。四五丈宽的通道几乎被粘稠腥臭的污血彻底染红，脚下是厚厚一层滑腻的碎肉、断裂的骨翅和破碎的内脏，踩上去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嗤声。蝙蝠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几乎阻塞了小半通道。柳兰每一次挥枪，每一次闪避，都在这血泥地狱中进行。她身上的赤红轻甲又添了十几道新的伤痕：有被近身蝙蝠利爪撕裂的深深血口，皮肉翻卷；有被冰锥边缘擦过的划痕，寒气渗入，让伤口周围凝结出细小的冰晶；更有被旋风裹挟的碎石击中留下的青紫淤伤。汗水、血水混合着蝙蝠的污秽，让她显得无比狼狈，脸色因灵气剧烈消耗而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始终锐利如鹰，手中的长枪依旧稳如磐石。

阿谷和小龙看得心惊肉跳，每一次看到柳兰身上增添新的伤口，都让他们心头一紧，对这位“神明”的敬仰与担忧同时攀升到了顶点。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在阿谷和小龙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后，通道内最后一只三首蝙蝠被柳兰一枪洞穿三颗头颅，污血喷溅，抽搐着坠落在地，再无生息。

死寂，瞬间降临。

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弥漫着浓郁血腥味的通道中回荡。柳兰拄着长枪，身形微微摇晃，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灵气消耗了将近八成！经脉传来阵阵空虚的刺痛，身上的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疼。她艰难地转过身，看向身后同样浑身浴血、气喘吁吁、脸上写满震惊与敬畏的阿谷和小龙。

她挤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试图传递善意。随后，她收起长枪，对着两人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圆圈代表蝙蝠群，然后指向通道深处，做了个更多的手势；接着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口，摆摆手，做出疲惫和需要休息的样子；最后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做了一个快速奔跑的动作——危险还在后面，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阿谷和小龙瞪大了眼睛，努力理解着这无声的“神谕”。柳兰的语言对他们而言如同天书，但她苍白的脸色、流血的伤口、疲惫的神态，以及指向蝙蝠群来处和需要休息的手势，他们大致明白了：眼前这位受伤的“神明”需要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至于去哪里？他们下意识地看向柳兰指着的、他们来时的幽深通道——那是通往石甲熊洞厅的方向。虽然他们自己也找不到确切的出口，但若有神明相助，一定能出去！

阿谷和小龙快速用他们生涩的语言叽里咕噜地商量了几句，语速极快，充满了决断。很快，阿谷用力地点点头，对着柳兰，坚定地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眼神中带着恳求和指引的意味。

柳兰看着他们焦急而坚定的神情，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糟糕的状态，明白强行破开洞顶或另寻出路风险太大，坍塌的岩层足以埋葬所有人。她不再犹豫，立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仅剩的几枚回复灵气的丹药吞下。丹药入口化作一股清凉的细流，稍稍缓解了经脉的枯竭感。她点点头，示意阿谷和小龙带路。

于是，三人踏上了归途。阿谷和小龙走在前面带路，他们凭借着惊人的方向感和在每一个岔路口留下的独特记号——那是用骨刀在特定位置刻下的、只有霜眸部落才能识别的隐秘符号——在如同巨大迷宫般错综复杂的通道中快速穿行。柳兰紧随其后，一边默默运转功法，吸收丹药之力恢复灵气，一边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时间一天天过去。整整五天！他们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通道中兜兜转转，有时甚至感觉在绕圈子。但柳兰凭借灵婴境界修士敏锐的灵识，清晰地捕捉到了细微的变化：通道中的温度在缓缓降低，空气中那股灼热的地火气息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岩石本身的清冷。更关键的是，她感到自己正在极其缓慢地向上走！那种向上的坡度极其细微，若非她灵识强大，几乎无法察觉。这微妙的感知给了她一丝希望——他们确实在接近地表！

一路上，柳兰不断尝试与两名荒族男子沟通。她指着岩壁、水滴、甚至自己身上的轻甲，说出人族的词语，试图让他们理解。阿谷和小龙也努力模仿她的发音，指着同样的东西，说出他们部落的词汇。然而，他们的语言体系实在太过生涩原始，音节复杂多变，与柳兰所知的语言天差地别。短时间的相处，根本无法掌握基本的沟通。交流基本靠猜和比划，效率极其低下。

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地底无法计时，但柳兰凭借灵识感知），前方带路的阿谷和小龙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激动神色。他们脚步加快，口中发出兴奋的低呼，指向一个熟悉的巨大洞口。柳兰紧随其后，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回到了那个击杀石甲熊的巨大水晶洞厅！

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十几根巨大的、散发着柔和五彩光芒的水晶柱子如同撑天巨柱矗立在洞厅中央，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洞壁四周依旧有一簇簇水晶。而最显眼的，莫过于洞厅中央，那头小山般的石甲熊尸体依旧躺在那里，只是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淡淡的**气息。

柳兰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石甲熊的尸体。她强大的灵识扫过，尽管已死去多日，尸体上残留的气息依旧清晰可辨——那是一股狂暴、厚重、充满土石之力的气息，强度赫然达到了人族修士灵玄境界初期的水准！其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致命伤口处，残留着粗糙的骨矛碎屑和骨刀的劈砍痕迹。再结合眼前这两个拥有三只眼睛、浑身肌肉虬结、散发着原始蛮荒气息的荒族青年……

柳兰心中瞬间勾勒出清晰的画面：必然是这两个三眼族青年被这头强大的魔熊追杀，无意间闯入了这个洞穴，并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最终利用地利和原始的武技，合力将这头堪比灵玄境界的凶兽击杀！之后，他们便如同自己一样，在这巨大的地下迷宫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出路，只能循着感觉中气流较大的通道前行，试图找到出口。自己当初，也正是被那诡异的地底气流所影响，才在这迷宫中困了一个多月！

那么，他们进来的入口，必定就在这洞厅附近！柳兰的灵识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扩散开来，仔细探查洞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岩壁的缝隙，试图找到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出口。然而，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她的灵识触碰到那些散发着光芒的水晶柱子和洞壁时，如同陷入泥沼，仅仅能探入半丈深，就被一股奇异的能量所阻隔、扭曲、吞噬！根本无法穿透过去探查更深处的情况！

“该死！”柳兰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这地下迷宫连同这个洞厅，都笼罩在一种能隔绝、干扰灵识的诡异力场之中！一时之间，饶是她修为不凡，面对这诡异的局面，也感到了棘手和无力。

出路渺茫，三人只能暂时在这相对熟悉的洞厅中休整。柳兰也迫切需要时间恢复力量。她寻了一处远离石甲熊尸体、靠近洞壁的干燥角落盘膝坐下。阿谷和小龙则靠着最近的一根巨大水晶柱坐下，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也难掩疲惫。

柳兰再次服下几枚丹药，但效果已大不如前。她略一沉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小心翼翼地倒出指甲盖大小的一滴粘稠如岩浆、却又晶莹剔透的赤红色液体——正是她在地底深处九死一生获得的地心炎髓汁！一股精纯磅礴的生命气息和温和坚韧的地火精华瞬间弥漫开来。

她将这一小滴珍贵的奇珍服下。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轰然在体内炸开！如同久旱的河床迎来了滔天洪流，枯竭的经脉贪婪地吮吸着这精纯无比的能量，空虚感迅速被填满。暖流所过之处，身上那十几处狰狞的伤口传来麻痒之感，新生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连接。消耗的心神也在快速恢复。

接下来的三天，柳兰如同老僧入定，一直紧闭双眼，盘膝而坐。她双手在身前不断变换着玄奥复杂的手印，时而如莲花绽放，时而如灵禽振翅，时而又如山岳沉稳。随着她手印的变化，周身隐隐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白色光膜，如同一个坚韧的茧，隔绝了外界的侵扰。

更让阿谷和小龙感到无比神奇的是，在柳兰的身边，时不时会浮现出一股股如同透明水流般的奇异能量。它们并非真实的水，却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流动、盘旋。时而从柳兰的身体中流淌而出，在光膜外环绕一圈，又如同百川归海般流淌回她的体内。每一次这种奇异的“水流”出现，阿谷和小龙就感到自己额间那道平时紧闭的竖眼，会不受控制地微微开合、跳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所呼应！两人不明所以，只当是神明修炼时散发的神异，心中敬畏更甚，看得目不转睛。

他们不知道的是，三眼族曾经也是大荒中威名赫赫的强大种族，拥有着独特的修炼法门。额上那道竖眼，正是人族传说中才有的“天眼”雏形！也正因这天赋过于强大，数十万年前，人族和妖族曾联手进入大荒，大肆捕杀拥有三眼血脉的族人，夺取天眼，这才导致了辉煌的三眼族文明出现可怕的断代，无数修炼法门彻底失传。如今的霜眸部落，只是当年庞大族群中侥幸残存的一支，如同风中残烛，在大荒边缘以部落的形式艰难苟存。

阿谷和小龙看到的柳兰身边出现的“透明水流”，正是她呼吸吐纳、引动天地灵气在周身流转的景象！灵气无形无质，但在三眼族的天赋感知下，尤其是开启竖眼时，会被“看”成流动的能量。他们的竖眼之所以会不受控制地自行开启，正是源于血脉深处的种族天赋——第三只眼对于灵气流转异常敏感！可惜，他们对此毫无所知，就算察觉了异样，也不会在意。在霜眸部落，他们仅仅能简单地驱使竖眼在黑暗和风雪中看得更清楚一些，这还是归功于族长亲自教他们的粗浅口诀。而且，并非所有族人都能掌握控制第三只眼的方法，整个部落年轻一辈中，目前也只有阿谷、小龙和小元三人能够做到。每次强行驱使竖眼，都需要消耗他们大量的体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三人在部落中备受尊敬的原因。

三天时间，在寂静的洞厅中悄然流逝。

当柳兰再次睁开双眼时，一股磅礴如海、圆融无碍的强大气息瞬间从她身上升腾而起，随即又迅速内敛。她的眼神清亮深邃，如同蕴藏着星辰。身上的伤口早已结痂脱落，露出新生的、泛着健康光泽的皮肤。消耗的灵气不仅完全恢复，更因炼化了部分地心炎髓汁的精华，修为隐隐精进了一丝，达到了灵婴境界中期稳固的状态！

她站起身，这一举动立刻惊动了靠在晶柱旁休息的阿谷和小龙。两人急忙跟着站起，眼中充满了好奇和希冀的光芒。难道……神明找到出去的路了？

柳兰对着二人微微一笑，目光如电，扫视着整个水晶洞厅，仿佛要将这里看穿。她自言自语道，声音带着一丝明悟：“我说为什么灵识探查总是受阻，找不到你们进来的路。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她的目光聚焦在洞厅中央那十几根巨大的水晶柱子上，“这些水晶散发的光线，彼此交织、折射，在这洞厅中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幻影力场！正是这力场，扭曲了光线，遮蔽了真实的岩壁形态，将那条出去的通道巧妙地隐藏起来了！若非我此刻灵识恢复到了巅峰状态，感知力大增，恐怕还无法察觉这水晶光芒中蕴含的奇特空间变化！”

阿谷和小龙虽然听不懂柳兰的话语，但从她抬手指着身后那些发光的水晶柱子，又叽里咕噜说话的样子，显然破解出路的关键就在这些水晶上！

柳兰不再迟疑，双手飞快结印。一道道精纯的灵力从她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无形的画笔，精准地射向洞厅中心那十几根巨大的水晶柱子。灵力化作一层薄薄的、流动的光幕，温柔地覆盖在每一根水晶柱表面。随着光幕的覆盖，那些水晶柱散发出的迷离光彩如同被蒙上了一层轻纱，逐渐黯淡下去。

奇迹发生了！

随着水晶光芒的减弱，原本浑然一体的洞厅岩壁，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光影扭曲变幻。几息之后，在阿谷和小龙惊骇的目光中，靠近他们最初进入洞厅那个方向的一片岩壁，竟如同帷幕般缓缓“褪色”、虚化！一条全新的、被隐藏起来的通道口，清晰地显露出来！

阿谷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死死盯着那条新出现的通道，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狂喜！他猛地跳了起来，激动地指着那条通道，对着柳兰，口中叽里咕噜地大声解释着，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小龙如何被石甲熊追杀，自己如何追踪而至，最终在哪个转角发现小龙正在与石甲熊搏斗……一切的细节都表明，他们当初正是从这个通道口进入的！不是他们和石甲熊的战斗导致迷路，而是路被这些诡异的水晶给藏起来了！

柳兰看着阿谷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再看看那条通往未知但必然指向光明的通道，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岩浆迷宫里兜兜转转困了一个多月，终于……要重见天日了！阳光、蓝天、清风……久违的渴望瞬间涌上心头。

临走前，柳兰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头巨大的石甲熊尸体上。这毕竟是阿谷和小龙拼死猎杀的猎物。她走过去，手中灵力吞吐，锋锐的气劲划过，很快便将庞大的石甲熊大卸八块。血肉和骨骼被她一股脑地装进了师父玄极当年带她游历时得到的极品灵戒之中。可惜，这石甲熊死得太久，魂魄早已消散殆尽，无法凝聚出宝贵的魔核（妖丹或兽丹）。不过柳兰看得出，阿谷和小龙明显是出来狩猎的荒族猎人，这熊尸对他们部落而言，绝对是巨大的财富。她打算帮两人将尸身带回去。

做完这一切，柳兰感觉自己的心早已飞向了洞外。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三人立刻沿着那条新出现的通道，快步向外走去。阿谷走在最前面带路，脚步轻快。然而，随着距离出口越来越近，他脸上的激动却渐渐被浓重的担忧所取代。被困在这地底洞穴整整十三天了！部落里的其他六名同伴——霜叶、岩心、石爪，还有小元、冰棱、风吼……他们怎么样了？先前生死搏杀、寻找出路顾不上多想，此刻脱困在即，那沉甸甸的担忧如同巨石般压在了阿谷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