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玄灵元界 第17章 千机洞秘闻

时光荏苒，五年光阴悄然流逝。

这五年，楚阳的生活规律而充实。除了每年按宗门规定，至少接取并完成两个任务殿发布的历练任务外，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在自己的灵田小院之中。

白天，他让大武协助自己修炼《金身玉髓功》第一层“铜皮铁骨身”。大武的巨力拍击配合特制的淬体灵药，让他的肉身在反复锤炼中日益强横，皮肤隐隐泛出金属光泽，筋骨坚韧如铁。汗水浸透衣衫，骨骼皮膜在药力与巨力下发出细微的嗡鸣，每一次击打都让楚阳感觉距离那“铜皮铁骨身”的圆满境界更近一步。

夜晚，他则在池塘中央的石台上吸收月华，体内灵气日益精纯深厚。同时，那逸散的奇异寒气，如同无形的催化剂，笼罩着池塘边的灵药田。在寒气的持续滋养下，灵药的生长速度快得惊人！最早种下的那一批灵药，短短五年间，药龄竟已成长到了惊人的百年份级别！这在外界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然，这种逆天的催熟并非毫无代价。灵田下方埋藏的灵石，其灵气被灵药和寒气加速吸收，消耗速度远超预期。中途有好些灵田埋藏的灵石，灵气已被吸收殆尽。楚阳便从那些年份达到四五十年的灵药中，挑选出十几株相对常见的，拿去交易堂售卖。所得的灵石，又被他用来购买新的灵石，重新埋入灵田下方，弥补消耗，维持灵田的灵气循环。

楚阳心中早已有了清晰的规划：一部分年份足够、药性精纯的灵药，直接炼化成灵液，供自己、大武以及信任的楚黎、徐妍修炼使用；另一部分则用于售卖，换取足够维持灵田运转的灵石。如此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为了避免引起外人怀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楚阳每次售卖都极为谨慎，只拿取刚刚足够换取所需灵石的灵药数量，绝不显山露水。同时，他也郑重地请求徐妍和楚黎，务必为他保守灵田催熟的秘密。

这一日，楚阳收拾妥当，将几株精心挑选的灵药放入灵袋，准备前往交易堂。他今日的目标很明确：售卖几株七十年份的“苦叶兰草”和两株更为珍贵的一百三十年份“紫叶花”，换取灵石补充灵田所需。

交易堂一如既往地热闹喧嚣。楚阳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个熟悉的老位置，铺开随身携带的兽皮，小心翼翼地从灵袋中取出五六株叶片微卷、散发着淡淡苦香的“苦叶兰草”摆放好。接着，他慎重地取出两株更为珍稀的灵药——紫色的叶片脉络清晰，顶端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正是“紫叶花”。它们甫一出现，便吸引了附近几道探寻的目光。

不多时，一位身着青衫、面带风尘之色的修士走了过来，正是楚阳的老主顾林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两株“紫叶花”，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楚阳道友！”林旭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疲惫，“又找到好灵药了！道友你这运气真是羡煞旁人啊！我前些天接了个外出任务，目的地就是骷髅山，为的就是找寻这‘紫叶花’。结果在那鬼地方转悠了好几圈，连片紫叶都没见着！反倒惊动了一群凶悍的紫雕兽，被那群扁毛畜生追了三天三夜，差点连小命都交代了，任务也险些泡汤！”

楚阳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歉意，抱拳道：“哎呀，林旭道友，这话说得见外了！我事先哪知道道友你需要这‘紫叶花’？若早知道，定会提前知会一声，省得道友遭此一劫。说起来，这两株还是几个月前，我完成‘百灵山黑蝠兽兽丹’任务时，顺手在山崖下发现的。”

“哦？”林旭眉头微挑，带着一丝狐疑，“百灵山也生有‘紫叶花’？楚道友，我怎从未听说过？那地方灵气似乎并不特别适合紫叶花生长啊？”

楚阳哈哈一笑，语气坦荡：“林旭道友莫不是信不过我？这‘紫叶花’就在那黑蝠洞入口外一里地的陡峭山崖下找到的。当时同行的还有方岩道友，他也亲眼所见。林道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方岩道友嘛，哈哈哈！”

林旭连忙摆手：“唉~算了算了，楚道友的话，我什么时候不信过？只是从未听闻百灵山有此灵药，故而有些诧异罢了。想必，那里的‘紫叶花’定然数量稀少，极为罕见。”

“林道友说得极是！”楚阳点头附和，神情认真，“我和方岩道友当时在那附近十多里仔细搜寻了一遍，确实再没发现第三株了。可见其稀有。”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不过，林道友如此费心找寻这‘紫叶花’，究竟有何妙用？若是用于修炼，此花蕴含的灵气虽精纯，但论浓郁程度，似乎不如其他火属性灵药来得直接有效？‘紫叶花’通常多用于炼丹吧？”

林旭闻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弯下腰凑近楚阳，轻声道：“不瞒楚道友，林某是打算炼制‘聚灵丹’！丹方所需的辅药基本备齐，就差一味关键的火属性灵药调和药性。倒也不是说不能找其他火属性灵药替代，但是……”他苦笑一声，“道友你也知道，我的丹术也就二品炼丹师水平，若是对这三品初阶的‘聚灵丹’丹方擅自作改动，恐怕原本七成的成丹机率都会大幅下降，甚至前功尽弃。实在不得已，才四处奔波，非找到这‘紫叶花’不可。”

“炼制‘聚灵丹’？！”楚阳心中猛地一跳，面上竭力保持平静，但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莫非……林道友手中有‘聚灵草’？！”

林旭见楚阳反应如此之大，也不隐瞒，点头道：“楚道友猜得不错。林某手中的确侥幸得到一株‘聚灵草’！是在千妖谷历练时，误入一处隐秘洞府找到的。唉，那地方凶险异常，洞府深处盘踞着一头妖王级别的妖兽！若非我土遁术有些独到之处，拼死施展逃了出来，恐怕就要交代在那险地了！‘聚灵草’就是在那洞府外围区域寻获的。为此我还受了不轻的伤，回来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缓过劲来。”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

楚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他紧紧盯着林旭：“林道友，那处洞府的具体方位……你可还记得？若是林道友愿意将准确位置告知楚某，楚某愿以这两株‘紫叶花’作为交换！”

林旭闻言，眼中先是一喜，随即又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楚道友，别冲动！我知道你和你妹妹楚黎都卡在聚灵境巅峰有些年头了，急需‘聚灵丹’。但楚道友你战斗实力不俗，**力量更是远超同阶，去参加宗门举办的‘竟丹大赛’也未必没有获胜的机会！那一处洞府秘境，实在是龙潭虎穴！不仅外围就有数百云水境界（聚灵境）的妖兽盘踞守护，洞府深处更有一头实力达到中五境界（灵玄境及以上）的金眼蟾蜍妖王！气息之恐怖，绝非我等聚灵境修士能抗衡的！”

“无妨！”楚阳语气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林道友只管将具体位置告诉我便是。我自有分寸，绝不会鲁莽行事。只是……想为突破多寻一条路罢了。‘竟丹大赛’虽好，但数千聚灵境巅峰修士争夺寥寥数枚丹药，其中卧虎藏龙，我并无十足把握。求人不如求己，这秘境，值得一探！”

看着楚阳不容置疑的眼神，林旭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楚道友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多劝了。”言罢，他不再犹豫，翻手取出一块空白玉简，凝神将灵识探入其中，仔细地将千妖谷那处洞府秘境的详细地图、路径以及入口特征烙印进去。片刻后，他将玉简递给楚阳。

楚阳接过玉简，立刻催动自身灵识进入其中。一幅复杂而清晰的地形图瞬间印入脑海，标注着山川河流、危险区域以及那处洞府秘境的入口位置。信息之详尽，远超楚阳预期。

“我也不确定那洞府中是否还有‘聚灵草’，”林旭在一旁补充道，神色凝重，“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洞府极深！仅仅是门口区域就有数百云水境界的妖兽聚集。再往里面深入数十里，便是那头金眼蟾蜍妖王的栖息地。我就是在那个相对靠外的区域，幸运地找到了那株‘聚灵草’。至于更深处……”他指了指玉简地图上一条深邃通道的标记，“则是一条幽暗无比、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当时拿到‘聚灵草’已是万幸，根本不敢多留，立刻就拼命往洞府外逃了，没有太过深入。”

信息确认无误，楚阳收起玉简，郑重地对林旭抱拳：“林旭道友，楚某在此提前恭贺道友，能成功炼制出‘聚灵丹’，一举踏入灵玄境！”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将那两株散发着诱人紫色光晕的‘紫叶花’递给了林旭。二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约定日后互通有无。楚阳此刻心思已全然不在售卖灵药上，匆匆收拾好东西，便径直离开了交易堂，踏上返回灵田小院的符舟。

一路上，符舟平稳飞行，但楚阳的心绪却如脚下的云海般翻腾不息。林旭提供的信息和他最后关于洞府深处的描述，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妖王守门……洞府极深……未曾探索的通道……”楚阳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灵袋，里面装着那块记录着秘境位置的玉简。“很显然，以林旭当时的实力和处境，他肯定没有、也不敢深入洞府核心区域。但是，若他所言非虚，那处洞府必然是一处新发现的秘境！这种价值连城的信息，以林旭的为人和他受伤休养的时间来看，他绝对已经告诉了宗门内的其他人，甚至可能被其他势力探知。无论那洞府深处是否还有‘聚灵草’，一旦消息传开，必定会吸引无数修士蜂拥而至，争夺机缘！”

他不由得想起妹妹楚黎。两年前，楚黎的修为便已臻至聚灵境巅峰，而自己也已在一年前达到了同样的境界。兄妹二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天堑阻隔，停滞不前。若再没有“聚灵丹”相助，强行凝丹失败率极高，修为将可能终生停留在修体境界（锻体、淬体、融灵、聚灵），无法突破进入灵玄境。一旦无法突破，寿元终究不过百年左右，与长生大道彻底无缘。唯有突破到灵玄境，开辟丹田灵旋空间，才能真正踏上追求长生的路途。

因此，获得“聚灵丹”，是势在必行！然而，若想依靠宗门十年一度的“竟丹大赛”，就要和神药谷内数千名同样卡在聚灵境巅峰的修士竞争！其中不乏天资卓绝、背景深厚、手段繁多之辈。楚阳虽有奇遇，**强横，但面对如此激烈的竞争，他并无太多信心能够脱颖而出。想必妹妹楚黎面临的困境也是一样。

“时不我待！”楚阳猛地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次千妖谷之行，势在必行！必须在知道的人还不多、蜂拥而至的修士尚未完全堵死机会之前，赶紧去搜寻一番！不管那洞府深处是否还有‘聚灵草’，都必须去搏一搏这份机缘！这种头一次被发现的洞府秘境，说不准还连通着隐藏的空间，甚至可能存在更巨大的机缘！”当然，这些都只是楚阳基于林旭描述的猜测，但足以点燃他心中的希望之火。

“妖王守门……这处洞府秘境绝对不简单！机遇往往与危险并存。”楚阳心中默念，符舟的速度似乎也快了几分。

回到灵田小院，楚阳没有丝毫耽搁。他立刻开始着手准备此行所需。

首先，他取出这些年辛苦提炼积累的大量灵液，分门别类装入特制的玉瓶，塞满了好几个灵袋。这些精纯的灵液是快速恢复法力和疗伤的保障。五年间，楚阳不仅潜心修习元青留下的《丹药基础篇》，更耗费了整整三十五块中品灵石，在丹药阁陆续买到了《初级炼丹篇》和《中级炼丹篇》的玉简。这笔巨资，全靠他种植的灵药支撑——这片神奇的灵田，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石来源。

如今的楚阳，已然是一名实打实的炼丹师。至于具体品阶，他从未去考核过，也不甚在意。他只知道，自己对于一品灵液和二品灵液的提取，成功率极高，几乎从未失手。那些灵药在他手中，仿佛格外温顺听话，提炼过程得心应手。楚阳并不知晓，这一切都源于他身体本质的特殊——他如同一株拥有万年以上年份的“净水寒莲”本源，对于大部分灵药而言，如同“老祖”般的存在，提炼炼化自然事半功倍。

楚阳将自己打算前往千妖谷探寻洞府秘境的决定告诉了大武。大武这些年修为在楚阳提供的大量灵液滋养下，也已攀升至画骨境界后期，实力相当于修士的灵玄境界后期。它信心十足，强烈要求与楚阳同行。有了画骨境界后期的大武相伴，此行无疑会安全许多。楚阳欣然同意。至于妹妹楚黎和徐妍师姐，楚阳思虑再三，决定暂时隐瞒。此行太过凶险，他不愿让妹妹涉险，也不想让她们徒增担忧。

一人一兽准备妥当后，便一同前往任务殿。神药谷门规森严，弟子若无外出任务或未经长老殿批准，严禁擅自离谷，违者将受刑事堂严惩。因此，楚阳在任务玉璧上仔细挑选，接了一个要求前往千妖谷外围区域采集特定药材的任务作为掩护。

手续办妥，楚阳和大武顺利离开了神药谷山门。楚阳祭出符舟，一人一兽驾驭着飞舟，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千妖谷的方向疾驰而去。大武威风凛凛地站在符舟船头，一身青黑符文鳞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峥嵘的麒麟角，覆盖着细密鳞片和赤色鬃毛的龙尾，雄壮神骏的形态引得路过的符舟纷纷侧目，许多女修士更是议论纷纷，猜测着这头奇异灵兽的来历。

大武将头颅高高昂起，那股子天生的傲娇气几乎要溢出来。楚阳见状，不由得失笑，这些年他早已发现，这大武自从“大变样”后，是越来越“臭美”了。他走到船头，一把勒住大武布满鳞片的脖子，调侃道：“大武啊，你这副样子是挺威风。要不要我把你以前那副‘小山包’似的模样画下来，贴在宗门大门口，让大家也见识见识你的‘英武身姿’？”

“别别别！莲花妖，你可不能这么干！”大武立刻通过灵识急切地传音，声音带着明显的慌张，“咱们可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啊！我这不就是……很久没出来走动了嘛，想给你壮壮威风，撑撑场面！”被楚阳戳中“软肋”的大武，只得悻悻然地趴回船头，只是尾巴依旧无意识地轻轻甩动，带着几分不甘。

符舟飞行了一天一夜，遇到的同门修士渐渐稀少。天色完全黑下来时，楚阳寻了一处陡峭山崖，用短剑在山壁上快速开辟出一个简陋的临时洞府，作为歇脚之处。夜晚赶路风险极大，极易成为山泽野修或山林中凶猛魔兽的袭击目标。顶着神药谷弟子的身份，对那些亡命之徒的威慑力有限。杀人夺宝后往莽莽群山里一钻，如同石沉大海。至于那些喜好夜间出没觅食的魔兽、凶兽，更是防不胜防。若是不幸撞上强大的中五境魔兽，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前往千妖谷的路线漫长，需途径无数强大妖兽的领地。楚阳不想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再节外生枝。

一人一兽，餐风露宿，小心谨慎地赶路。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千妖谷。

从高空中俯瞰，千妖谷宛如大地上一条巨大无比的狰狞裂缝，深邃幽暗，仿佛是被远古大能一剑劈开留下的恐怖剑痕。关于千妖谷，流传着无数惊心动魄的传说。据说谷内封印着无数混沌时期便存在的远古大妖。在那个天地未分的年代，人族的大修士们与这些混沌大妖在此地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决战，双方皆损失惨重。最终，人族凭借强大的仙宝，将幸存的大妖封印于千妖谷深处，而许多人族大能也在此地陨落，留下了难以想象的珍宝和传承机缘。

数百万年来，无数修士前仆后继进入千妖谷探索，确实有人获得了功法、灵宝、珍稀灵兽乃至泼天财富。据传，千妖谷本身，就是那场毁天灭地大战留下的痕迹。此谷深不可测，至今无人能探知其底部。即便是神药谷谷主，那位拥有灵婴境界后期通天修为的存在，也不敢轻易深入千妖谷的核心区域。更有甚者，传言谷中深处藏有真正的仙宝，吸引着无数渴望一步登天的修士。

楚阳在出发前已做足了功课，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许多关于千妖谷的信息。他深知千妖谷内部通道四通八达，如同一个巨大的天然迷宫，每年都有大量修士迷失其中，幸运者耗费漫长时间或许能侥幸走出，不幸者则永远葬身兽腹或陷阱。让这通道迷宫变得如此致命的，不仅仅是盘踞其中的妖兽，更在于迷宫本身复杂到极致的结构和弥漫整个空间的诡异“蜃气”。

据说这蜃气乃是远古大妖——蜃，陨落后残存气息所化。它能无声无息地侵入修士心神，制造出极其逼真的幻境，稍有不慎，心神失守，便会沦为浑浑噩噩、只知杀戮的蜃妖傀儡，生不如死。为此，楚阳此行准备极其充分：携带了数件专门破除幻境的法器，大量保持神智清醒的“清心丹”和其他凝神灵药、灵丹。更是不惜花费一颗珍贵的中品灵石，从神药谷的灵藉殿购买了最新的千妖谷迷宫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已知的安全路径和危险区域，而那些新发现的洞府秘境，往往就隐藏在这庞大迷宫的某些隐秘岔路深处。

楚阳驾驭符舟，降落在峡谷裂缝边缘一个入口附近。这个入口处颇为热闹，已经聚集了五六拨人马，显然都是刚刚抵达此地的修士。楚阳目光扫过，立刻辨认出其中人数最多、足有二十人的那拨修士，其统一的蓝灰色服饰，正是九离宗的标志！看到九离宗的人，楚阳立刻想起了五年前刚出万灵山脉时，与那个名叫“林修辰”的九离宗弟子发生的龃龉。

另外的五拨修士，楚阳凭借他们的服饰也大致判断出来历：穿着水蓝色波纹长袍的是万瑶河修士；身着厚重皮袄、带着北地寒气的应是北境宗修士；体型普遍高大魁梧、服饰上绣有狮猿图腾的自然是狮猿宗；服饰简洁、带着草木清新气息的是落叶塘修士；而一群莺莺燕燕、服饰色彩缤纷的女修，则来自百花谷。加上楚阳代表的神药谷，天南城五城四地九大势力中，此地已汇聚了神药谷、九离宗（同属一地）和万瑶河（四地之一）三方，以及属于天道城势力范围的北境宗、狮猿宗，属于万瑶河势力范围的落叶塘。

九离宗这些年与神药谷摩擦不断，一直试图挑战神药谷在天南城势力范围下的地位，野心勃勃。北境宗和狮猿宗则属于北方的天道城势力范围。炎阳国南部由天南城管辖，其下最强大的九大势力格局复杂，五城（天慧城、天都城、天松城、天道城、天星城）地位稳固，四地（幽都山、青松岭、万瑶河、神药谷）则需接受炎阳国皇室百年一次的考核，实力最强者方能占据，获得皇室海量资源倾斜。近年来，神药谷在四地中实力相对较弱，屡受挑战，其中尤以九离宗最为猖狂，年年上书请求提前进行名额争夺。

楚阳带着大武，神色平静地缓缓走到了六拨人所在的入口区域。大武敏锐的灵识瞬间扫过全场，立刻向楚阳传音道：“莲花妖，这些人里，最左边那拨九离宗的，为首那个男修士实力处在灵玄境界中期。他旁边一老一少两个，是灵玄境界初期，其余都是聚灵境界。最右边万瑶河那拨，为首的也是个灵玄境界中期，同样有两个灵玄境初期，剩下的也是聚灵境。其他四拨人，只有领头的修士是灵玄境界中期，其余跟随者，都是聚灵境界实力。”

“嗯，”楚阳不动声色地传音回应，目光扫视，“左边九离宗，右边万瑶河。和万瑶河站一起的是落叶塘。和九离宗靠近的是百花谷。剩下两拨，身材异常高大的是狮猿宗，另一个是北境宗。狮猿宗和北境宗都属于北方的天道城势力范围。”他心中暗自警惕，九离宗的人马在此，此行恐怕不会太平静。

就在楚阳和大武站定之际，六拨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聚焦在他们这一人一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