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野风华之成为卫士 第87章 人生最经不起等待

没错，那人正是原野。

原野是一路跟着金小满到火车站的。

原野昨天晚上就到了，而且直接奔去浑源河边，也确实在那里见到了金小满。但是，原野看见金小满身边坐着一个男人，给她撑着伞，两个人看起来挺亲密。

原野一激动，差点没把一口老血呕出来。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他转身离开了。金小满一切安好，笑容依旧，似乎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看她一眼，他就放心了。他决定不打扰。况且，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七年前他就和她“分手”了，他还说，她幸福他就幸福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痛。原野攥紧拳头咬着牙忍着。

这一夜，原野辗转难眠。

那一刻，看到金小满，他头脑发热了，此时冷静下来想想，觉得不合理，金小满在和他约会的地方和别人谈情说爱，不觉得别扭吗？

原野习惯把事情弄明白。在他离开之前，他得确定一下，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和金小满是什么关系？

原野没想到，他们去了机场。金小满走近登机口的那一刻，原野心如刀绞。原来她要走了。

金顺弯腰拉金小满的时候，原野认出了他。

原野追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抢包贼，出了候车大厅，越过隔离栏杆。眼看着追上了，抢包贼突然钻进一条巷子。

原野跟着他进去。

这是一条死胡同，越往里走越僻静。

抢包贼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他站在墙角，一只手扶着墙喘着粗气。

原野一个箭步上去按住要打，抢包贼急得叫道：“别……别打，凌……风，是我！”

原野收了拳头，一把扯掉抢包贼的口罩，定睛一看，顿时惊道：“梁子？怎么是你！”

原野松了压制着梁子的手，梁子靠在墙上喘着气，抱怨着：“哎呦呦，累……死我了，让……我先……喘口气！”

原野笑着说：“一看你这就荒废了，跑这么几步就累成这样。”

原野看着他的肚子，又笑道，“小日子过得不错嘛！看看，都发福了！”

梁子摆着手说：“跑是跑不动了！”忽然不经意地牵了牵嘴角，“日子过得……还行吧！”满足感不由得流露在脸上。

“什么时候改行，当’毛贼’啦！”原野调侃道。

“还不是被你逼得吗？”梁子摘了帽子，理了理头发，“肖凌风，你一个大男人，犹犹豫豫的，都快把我急死了。”他举着帽子给自己扇着凉风，“我再不出手，眼看着她就走了。”梁子使劲把帽子甩在头上，急得要跳脚的样子。

原野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还我怎么在这儿！”梁子似笑非笑道，“我在机场，刚好看到金小满了，也看见了你，我是一路尾随你到这儿的，你居然没有发现！”梁子冷嘲热讽的表情有点夸张，“还揶揄我呢，就你这反跟踪的水平，给我心中的偶像形象抹黑了。功课也没有好好做吧！”

原野低头不语。

“我知道你一门心思都在金小满身上呢！感情那么深，好不容易见面，犹豫什么呢？”

“发生了点误会！”

“人家等你这么久……”梁子急道。

“我……恐怕……呆不了多久！”

“人生最经不起等待，”梁子看着原野，收了调侃的表情，认真道：“知道你对着我开枪的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吗？”

原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想什么？”

“完了！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

“就这？”原野有点失望，觉得就凭他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应该有些豪言壮语吧。

“嗯！”梁子说，“因为真得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我想，如果能重活一回，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和我心爱的姑娘结婚，绝不让她等待，遗憾终身！”

“结果我没死，”梁子突然笑了，笑里带泪，激动的表情仿佛真得重生了一般，“一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和她领证。”

梁子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轻轻拂了拂土塞进原野怀里，“快去吧，不管怎样别辜负了人家！”

“谢谢！”原野说。

梁子笑道：“还谢什么呀！我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抱歉，那一枪，出手有点重！”提起这事，原野面露歉意，“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空包弹也有这么大的威力。看着你倒在那里鲜血淋漓，我真担心怕你缓不过来呢！那我得悔恨一辈子。”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恰到好处。”梁子说，“要不是你送我一程，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咱俩还能不能有这个见面的机会。”

梁子伸手拍了拍原野的肩膀，说：“快去吧，火车快开了。真情面前不能放手，不要给自己和爱人留下遗憾。”

原野点头，转身要走。

“凌风……”梁子叫道。

原野停下脚步，回头。

梁子微皱了眉头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这么严肃，会很难回答吧！”

梁子抬起手臂抱在胸前，眼睛深邃探究着他的脸，问：“你是‘野狼’吗？”

原野不由一惊，转而笑着摇摇头，说：“难道，野狼也参与了那个案子？”

梁子点头。

“上级指示，全力配合利刃同志，代号’野狼’。”

原野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想，“野狼”？是谁呢？他迅速把那个案子里的人过了一遍。如果梁子不是，那他真不知道是谁。

梁子放松了眉头，微眯起眼睛，伸出手臂用食指定定地指住他，笑着说：“那你是……”

原野依然是从容的微笑，没有回答。

梁子收回手，依然抱在胸前，点着头：“总之，不管你是谁，我很敬佩你！”

两人相视而笑。

“好啦，快去吧，火车可要开走喽！”梁子说。

“后会有期！”

“再见，伙计！”

两人挥手告别，原野转身而去。

金小满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她试图把旅行箱放到行李架上，但试了一下举起来有些吃力。对座的男人站起来帮她放好了。

“谢谢！”金小满礼貌地表示感谢。

“没啥，不用客气！”男人拍了拍手，笑呵呵地坐在座位上，随口问道，“去哪儿呀，姑娘？”

“际县。”金小满回答着，坐到座位上。对面坐的是一家三口。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倚在妈妈怀里，天真地看着她笑。

金小满突然发现，男孩妈妈身边的白色休闲包居然和自己的一样。不由感慨，好巧啊！可惜自己的刚刚被抢走了。

“你好啊！”金小满回他个笑容，温和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阿姨好！”小男孩稚嫩的声音里带着羞怯。

“好可爱！”

小孩子的脸成了红苹果。害羞地钻进妈妈怀里。孩子总是闲不住。和陌生的阿姨打过招呼便没什么能束缚他了，他开始不安分起来。他爬到妈妈腿上，趴到窗户上看外面。小手指东指西指着新奇的发现。

火车缓缓启动。

小男孩惊喜地叫起来，“妈妈快看，房子在向后走呢！”

“妈妈看，树在向后走呢，它们为什么都向后走呢？”

爸爸笑着给他解释：“房子和树不会向后走的，是火车在向前走！”

小男孩萌萌地眨着眼睛说：“可是，明明看见房子和树在向后走呀！为什么火车向前走，它们就向后走呢？”他有点想不通。

小男孩趴在车窗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窗外，所有的东西都在往后走，而且越走越快。

男孩突然嚷道：“妈妈，快看，有位叔叔在追着火车跑！”

“是吗？”那位妈妈笑了，随他看过去。

小男孩说：“他是误了车了吗？司机叔叔怎么不停下来让他上车？”

“宝贝，到站以前火车是不会停下来的。”

“可是他很想上车的样子。他好像还拿个包包，和妈妈的一样。”

金小满一惊，忽地靠到窗口去看。可惜她只看到一个人影一闪，不见了。

“难道是肖凌风！是他吗？会是他吗？”金小满的心脏一阵狂跳。

“糟糕，他不见了。他是上车了吗，妈妈？”男孩关切地问。

金小满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车尾去。她焦急地穿过一节节车厢，转眼已是满头大汗。

火车正通过道岔从车站站台变道驶入正轨。它像一条巨蛇沿着铁轨，扭曲着身体滑行。

金小满步子太急了，火车扭转时的摇晃，让她脚下一个不稳，撞在旁边的座椅靠背上。

金小满扶着椅背喘着气。后面车厢被连接处的弯曲阻挡了视线，她焦急地看着车厢画着弧线慢慢从连接处弯转过来，一点一点在她面前打开。

对面车厢的走道上，一个身影面对她走来。他一身风尘，俊朗的脸庞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吗？

金小满笑了，眼睛却模糊了。原野就站在她面前，手里是她的挎包。原野看见了她，脚步一顿。两个人四目相对。

金小满不顾一切地向他奔去。原野迎上来，一把拉住她，闪身进了旁边的厕所里，反手锁上门。

原野和金小满紧紧拥抱在一起。

“凌风，你总算回来啦！”金小满喃喃道。

“小满，”原野说，“我们结婚吧！”

“呃……”金小满仰起脸看着他，一脸懵圈的表情。刚见面，第一句话就说“结婚”，她显然被他的直截了当搞晕了！好歹叙叙旧、诉诉苦，重温一下感情，她得缓缓，适应适应。

原野松了松手臂，深情凝视着她，抬起手轻抚着她眼角浅浅的鱼尾纹。

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金小满，你愿意……”

金小满忽然抬起手，捂住原野的嘴，急道：“不，不要！！”

原野皱起了眉头，轻轻把金小满的手握在掌心里，疑惑地看着她通红的小脸，紧张地说：“怎么啦，不想跟我结婚？”

“不是啦！”金小满一时急得直跺脚，嗔怪道，“大呆瓜，难道你要在厕所里跟我求婚吗？”

原野恍然大悟，噗嗤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急糊涂了。

对呀，确实不合适！地方狭窄无法下跪不说，这味道、这环境也不应景啊！

原野把金小满拥进怀里，宠溺道：“还是老婆英明！”

“什么老婆？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未来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