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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小趣事 第10章 雪夜短信冰初融

作者:天津眼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7-02 05:53:18

高峰那只沉稳有力、如同山岳般的手掌,重重按在张九南剧烈颤抖的肩膀上。那无声的、带着巨大力量与期许的触碰,仿佛一道电流,瞬间穿透了那具被绝望和痛苦彻底掏空的躯壳。张九南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如同耗尽所有燃料后熄灭的火焰,只剩下深沉的、带着巨大疲惫的呜咽。他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头深深地垂着,肩膀依旧在细微地抽动,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浅蓝色的病号服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冰冷的印记。

高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如同定海神针般,承受着那场刚刚席卷而过的情绪风暴的余波。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深邃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过了许久,直到张九南的抽泣彻底平息,只剩下粗重而艰难的喘息,高峰才缓缓收回了手。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蜷缩在沙发里、如同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幼苗般的身影,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病房。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里面沉重的空气。

窗外的我,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树干,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着。寒风卷起枯枝败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冰冷地舔舐着脸上未干的泪痕,带来刺骨的寒意。心口那个巨大的、冰冷的窟窿,似乎被病房内那场撕心裂肺的痛哭和高峰最后按在肩头的力量,注入了一丝微弱却滚烫的暖流。绝望的冰层裂开了一道缝隙,微光艰难地透入。他哭了,他终于不再是那个麻木的空壳。这痛苦,是活着的证明。

高峰离开后,病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张九南依旧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他才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那张脸在窗外阴郁天光的映衬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泪痕交错,眼睛红肿得厉害,眼神却不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疲惫和一种近乎虚脱的茫然。他茫然地环顾着空荡的病房,目光最后落在床头柜上那个被高峰摔下的、薄薄的演出本子上。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地变幻着。痛苦、屈辱、不甘、还有一丝被强行从深渊里拽出来的、微弱的挣扎。他极其缓慢地、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迟疑,触碰到了那本子冰凉的封面。手指在封面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最终,他没有翻开它,只是极其疲惫地、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仅仅是触碰,就已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

护工很快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回床上。张九南异常顺从,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任由摆布。他重新躺下,盖好被子,侧过身,背对着窗户的方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那背影,依旧单薄脆弱,充满了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无声的哀伤,但那份令人窒息的、彻底的死寂,似乎被打破了。

窗外的天色,在压抑的灰暗中,终于彻底沉入了墨色的深渊。寒风更紧了,卷着细碎的、冰冷的颗粒,打在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下雪了。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内那个蜷缩在病床上、背对着我的孤独身影,裹紧了单薄的外套,转身,一步一步,踏着初落的、冰冷的雪粒,离开了那棵沉默的冬青树。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刀尖上,却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微弱的光亮。心口那个窟窿,依旧冰冷刺痛,但似乎……不再只是无边的黑暗。

回到那间冰冷空旷的出租屋,仿佛从一个冰冷的世界跌入另一个更冰冷的世界。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我疲惫地倒在冰冷的床板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高峰那雷霆般的训斥,张九南撕心裂肺的痛哭,他最后蜷缩在病床上那无声哀伤的背影……无数画面在脑海里疯狂闪回,交织成一片混乱而沉重的网。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终于彻底淹没了紧绷的神经。意识在混沌中渐渐模糊、沉沦,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不知睡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嗡……嗡……”

一阵微弱却执着的震动,在死寂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那震动来自被我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像黑暗中一根微弱的引线,瞬间点燃了混沌的意识。

我猛地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巨大的恐惧和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这么晚了?会是谁?难道是医院……?张九南……他又出事了?!

巨大的恐慌让我几乎是弹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掀开枕头,一把抓起那部冰冷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白光,锁屏界面上,赫然显示着一条新的短信提示。

发件人:张九南。

时间显示:凌晨2点47分。

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巨大的震惊如同冰冷的巨浪,瞬间将我淹没!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发短信?!发生了什么?!难道……难道他又……

巨大的恐惧让我的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滑了好几次才成功解锁。点开那条短信——

没有“忘了我”那样冰冷的决绝。

没有“回来”那样卑微的乞求。

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窗外……下雪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窗外的雪?

凌晨三点?

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

巨大的困惑瞬间冲散了恐惧。我握着手机,像个傻子一样僵坐在冰冷的黑暗里。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条短信的含义。他醒了?在凌晨三点,看着窗外飘落的初雪,然后……给我发了这条短信?

为什么?

是孤独?是脆弱?是下意识的分享?还是……某种无法言说的、微弱的试探?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盘旋、碰撞!心口那个冰冷的窟窿,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毫无征兆的短信,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悸动狠狠击中!那感觉,像冰冷的冻土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炭火,瞬间激发出剧烈的疼痛和滚烫的蒸汽!

我猛地掀开被子,几乎是踉跄着扑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城市的灯火在细密的飞雪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团。昏黄的路灯光线下,细碎的、洁白的雪花无声地、密集地飘落,如同万千飞舞的精灵,在寂静的冬夜里编织着一场无声的童话。地面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反射着路灯清冷的光。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静谧而冰冷的白色之中。

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他看到了。

他在凌晨三点,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病房里,看着窗外这场初雪,然后……想到了我?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却滚烫的电流,瞬间贯穿了四肢百骸!巨大的酸楚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防线!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还记得我。

在那场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后,在高峰那雷霆般的训斥之后,在他独自面对无边黑暗和身体剧痛的时刻……他想起了我。用这样一条没头没尾的、关于初雪的短信。

是求救的信号吗?

是孤独的倾诉吗?

还是……冰封的心湖上,裂开的第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巨大的冲动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回复他!立刻回复他!告诉他我看到了!告诉他雪很美!告诉他……我还在!我一直在!

手指颤抖着点开回复框,指尖悬停在冰冷的屏幕上。巨大的恐惧却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来!医生的话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不能再有任何刺激!”“你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刺激源!”孟鹤堂冰冷的驱逐令:“彻底离开!”“忘了吧!”

回复他?

会不会再次引爆他好不容易才宣泄出来的痛苦?

会不会再次撕裂他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

会不会……再次将他推回那个绝望的深渊?

巨大的矛盾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在心底疯狂撕扯!回复的冲动和恐惧的压制,几乎要将我撕裂!

最终,理智那冰冷沉重的枷锁,死死地压住了情感那不顾一切的冲动。悬停在屏幕上的指尖,终究没有落下。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不能回。

至少……现在不能。

我关掉屏幕,将手机紧紧攥在冰冷的手心,仿佛攥着一块滚烫的烙铁。身体无力地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目光穿过窗户,失神地望着窗外那片无声飘落的、冰冷的白色。

窗外……下雪了。

这条冰冷的短信,带着凌晨三点的寒意,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早已冰封的心湖里,激起了无法平息的、滚烫的涟漪。巨大的酸楚、无法言喻的悸动、冰冷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期盼,在心底疯狂地翻涌、冲撞!

这一夜,注定无眠。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旧像个幽灵,准时出现在那棵沉默的冬青树后,隔着冰冷的玻璃窗,无声地守候。

窗内的世界,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

张九南依旧沉默寡言,眼神里带着大病初愈的疲惫和一种沉静的疏离。但那份令人窒息的麻木空洞,似乎真的随着那场痛哭被冲刷掉了一些。他不再长时间地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看到他更多时候是靠在床头。手里,拿着那个被高峰摔下的、薄薄的演出本子。他没有翻开,只是用手指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封面,眼神落在上面,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审视的意味。那目光里有挣扎,有痛苦,有屈辱,但深处,似乎也燃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不甘的星火。

有时,他会极其缓慢地、尝试着抬起手臂,动作依旧带着巨大的艰难和疼痛带来的紧绷。他试着活动手指,像是在重新找回对身体的掌控。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额角细密的汗珠和紧蹙的眉头。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地穿透了连日的阴霾,惨白却带着一丝暖意地洒进病房。

我看到周九良又来了。他依旧拎着那个保温桶。但这次,他没有直接喂食。他坐在病床边,将保温桶打开,里面依旧是熬得软糯的粥。但他将小勺递到了张九南的手边。

“自己试试?”周九良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鼓励。

张九南看着递到眼前的小勺,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和……微弱的犹豫。他沉默了几秒钟,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迟疑,伸出了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手指微微颤抖着,极其艰难地握住了那柄光滑的小勺。动作僵硬得如同刚学会使用工具的婴孩。

周九良没有帮忙,只是稳稳地托着保温桶,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张九南极其缓慢地、颤抖着将小勺探入保温桶,舀起一点点温热的粥。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勺子里的粥液轻微晃动着,随时可能洒落。他极其艰难地控制着颤抖的手臂,极其缓慢地将勺子移向自己苍白的唇边。动作慢得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充满了巨大的艰辛。

终于,勺子极其轻微地触碰到了他的下唇。他微微张开嘴,极其缓慢地将那一小勺粥,送进了嘴里。吞咽的动作依旧艰难而缓慢,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极其微弱地滚动了一下。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周九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赞许。

张九南放下勺子,微微喘息着,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他看着手里的勺子,又看了看保温桶,眼神里那丝微弱的不甘和挣扎,似乎……又明亮了一点点。

窗外的我,贪婪地注视着这一幕,巨大的酸楚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欣慰交织在心头。他能自己吃东西了……他正在一点一点地,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重新……找回那被重创的生命力。

几天后,一个傍晚。雪停了,但寒意更甚。暮色四合,病房里亮起了柔和的灯光。

我再次悄然来到老地方。透过那道狭窄的光隙,目光投向病房。

这一次,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张九南独自一人,背对着窗户,站在床边。他依旧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身形单薄。一个简易的、金属的助行器支撑在他身前。

他双手紧紧地抓着助行器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身体微微前倾,重心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转移到双腿上。他的双腿在宽大的裤管下,依旧细瘦得令人心惊,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会支撑不住那沉重的身躯。

一步。

极其微小的一步。

助行器向前挪动了寸许。

他的身体猛地一晃!巨大的疼痛瞬间攫住了他!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溢出!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他猛地弯下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全靠助行器死死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巨大的痛苦清晰地写在他瞬间扭曲的侧脸上!他剧烈地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窗外的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心痛如同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了我的心脏!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扶住他!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放弃。

喘息了几秒钟,他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神里爆发出一种近乎凶狠的、不顾一切的倔强和挣扎!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燃烧着痛苦的火焰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他再次抓紧扶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和双腿的颤抖,极其艰难地、缓慢地,再次向前挪动了……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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