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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 第172章 目标非洲(5)

作者:潇湘溪泽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5-07-02 04:22:45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卡塞尔学院庞大的车队如同一条金属巨蟒,碾过尼日尔河畔最后一片稀疏的林地,最终在朱伯元营地外围森严的铁蒺藜防线前缓缓停下。

车轮卷起的赭红色尘土尚未完全平息,引擎低沉的咆哮也还未完全熄灭,但一股无形的压力已经从营地内部弥漫出来,让刚刚踏出车门的执行部专员们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营地的入口隐藏在层层叠叠的伪装网和天然藤蔓之后,两名身着深黑色作战服、肩章上螭龙拱卫玉璋徽记流转着冷光的锦衣卫如同铁铸的雕像般矗立。

他们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这支规模惊人的队伍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对着微型通讯器低声确认。

厚重的伪装网被无声地拉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景象的一角。

深绿色的军用帐篷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排列得如同精密的齿轮,外围覆盖着与丛林完美融合的伪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柴油味、金属的冷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刻意压制却无法完全消除的血腥与焦糊气息。

远处,隐约传来低沉的引擎试车声、加密通讯的电流嗡嗡声,以及一种沉闷的、如同重物撞击地面的规律声响。

整个营地像一台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在原始丛林的包裹下高效而冷酷地运转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肃杀感。

昂热校长第一个走下车。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中拄着那根标志性的斯迪克手杖,步履从容,仿佛踏上的不是危机四伏的战场,而是卡塞尔学院的林荫道。然而,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迅速扫过营地外围那些冰冷高效、眼神警惕的锦衣卫岗哨。

施耐德教授紧随其后,脸上的金属面具在非洲炽烈的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呼吸平稳悠长——路明非的力量彻底修复了他被龙血侵蚀的身体,这面具如今更像一个象征。他的目光则如同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营地入口附近一处被厚重帆布严密围挡的区域,那里隐隐透出幽蓝色的光晕和更浓烈的焦糊腥甜气味,他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龙德施泰特教授则像一柄出鞘的古剑,沉默而锐利,他的视线扫过营地布局,评估着防御纵深和火力点的可能位置。

紧随其后的,是此次支援的核心力量——超过百名卡塞尔执行部的精锐专员。他们训练有素地迅速下车,在车队外围形成警戒圈,动作干练,眼神警惕,但营地内部弥漫的那种冰冷秩序和无形压力,依旧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年轻人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在这片肃杀的气氛中,几个身影的动作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松弛感。

“嚯!伯元这小子搞的排场够劲啊!”芬格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穿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破洞牛仔外套,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顺手拍掉肩膀上沾的红土,大大咧咧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他眯着眼,打量着营地深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痞笑。

源稚生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笔挺的黑色风衣衬得身形挺拔。他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落在营地入口处:“是他的风格,高效而……彻底。”他的弟弟源稚女安静地站在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一身素净的白色狩衣在周围一片深色作战服中显得格外醒目。他面容清俊,眼神清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好奇地打量着这座森严的营地,对空气中那丝血腥味似乎毫无所觉。

老唐则是一副标准的游客打扮,花衬衫配大裤衩,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他吹了个泡泡,含糊地嘟囔:“这地方……风水不太好,阴气重。”

他们几个作为精英小队,先过来打点,路明非楚子航等人,主要是还没完全恢复好,在学院里再养几天,随后过来支援。

就在这时,营地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核心区域那顶最大的指挥帐篷门帘被掀开,朱伯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熨帖的深黑色常服,肩章上的螭龙玉璋徽记在阳光下流转着内敛而尊贵的暗金光泽。他快步迎了出来,步伐迅捷有力,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熔金色的眼瞳在扫过芬格尔、源稚生和老唐时,那份平日里冰封般的冷冽瞬间融化,变得明亮而温暖。

“芬格尔!源君!老唐!”朱伯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他张开双臂,先给了大步冲上来的芬格尔一个有力的拥抱,拳头在芬格尔背后不轻不重地捶了两下。

“伯元!想死老子了!”芬格尔哈哈大笑,同样用力回抱,“你小子在这鬼地方搞这么大阵仗,发财了?”

朱伯元笑着松开他,没理会他的胡扯,转向源稚生,两人之间的礼节更为含蓄,双手有力地握在一起。“源君,一路辛苦。”

“那比得上你亲临前线。”源稚生微笑回应,随即侧身,将一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源稚女轻轻引到身前,“伯元,这是舍弟,稚女。稚女,这位就是朱家少主,朱伯元,哥哥的挚友。”

源稚女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日式礼节,抬起头,清澈的眼眸看向朱伯元,声音温和清越:“朱少主,久仰大名。兄长常提起您,说您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他的举止温文尔雅,带着世家子弟的教养,那份纯净的气质与周遭的肃杀格格不入。

朱伯元眼中闪过一丝真诚的欣赏,伸出手与源稚女轻轻一握:“源稚女君,幸会。令兄谬赞了。叫我伯元就好。”他转向源稚生,“源君,有如此出色的弟弟,令人羡慕。”他目光扫过老唐,对他那身打扮似乎早已习惯,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老唐,别来无恙。”

老唐懒洋洋地挥挥手:“前两天差点死了,托路明非的福,还活着。就是这地方蚊子有点多。”

短暂的寒暄充满了老友重逢的温暖,冲淡了营地的肃杀。

朱伯元这才转向一直站在旁边,面带温和笑容看着他们的昂热校长,以及施耐德、龙德施泰特等人,神色立刻变得庄重而恭敬。

“校长,施耐德教授,龙德施泰特教授,各位教授,一路劳顿,辛苦了。”他微微欠身,姿态无可挑剔,“营地已做好接待准备,请随我来。”

昂热校长优雅地点点头,目光深邃:“伯元,有劳了。看来这段时间,你们的工作卓有成效。”他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那片被帆布围挡、幽光隐现的区域。

朱伯元侧身引路:“职责所在。校长,诸位,这边请。”

庞大的队伍开始有序地进入这座钢铁丛林般的营地。

执行部专员们被等候在旁的锦衣卫引导向专门的营区安置,他们好奇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无声穿梭的黑色身影、冰冷庞大的设备、空气中混合的复杂气味……一切都冲击着他们的认知。

当昂热、施耐德、龙德施泰特以及源氏兄弟、芬格尔、老唐等核心成员,在朱伯元的陪同下走向营地核心时,队伍经过一片相对安静的营帐区。这里正是沙狐小队被安置的客帐区。

马克正靠在自己的帐篷门口,百无聊赖地用匕首削着一根树枝,伊莎贝拉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晒着难得的阳光(虽然被树冠过滤得所剩无几),佐藤安静地擦拭着他的p90,本则在翻着一本皱巴巴的小说。当那支庞大而显眼的队伍出现在视野中,尤其是看到那个银发挺拔、拄着手杖的熟悉身影时,马克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校……校长?!”马克失声叫了出来,手中的匕首和树枝“啪嗒”掉在地上。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沙狐小队的成员们猛地抬头,伊莎贝拉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佐藤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本的书掉在了地上。

他们看到了昂热校长,看到了熟悉的施耐德教授、龙德施泰特教授,还看到了学院里那些传说中的人物——源稚生、芬格尔……巨大的惊喜和连日来积压的委屈、恐惧、茫然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们。

“校长!教授!”马克第一个冲了过去,这个魁梧的汉子此刻眼圈发红,声音带着哽咽。

伊莎贝拉、佐藤、本也紧随其后,围拢过来。他们仿佛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看到了灯塔,找到了主心骨。

“校长!您终于来了!”马克的声音激动得发颤,指着朱伯元和他身后那些面无表情的锦衣卫,又指向远处那片被围挡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区域,“您看看!您看看他们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他们……他们把活生生的人……像丢垃圾一样……扔进那个鬼炉子里烧了!连渣都不剩!还有那些……那些东西……”他语无伦次,试图描述那些被处理的失控混血种和堆积如山的人鱼尸体,巨大的恐惧和愤怒让他嘴唇哆嗦。

伊莎贝拉脸色苍白,补充道:“是的,校长。他们……手段非常极端。没有审判,没有评估。只要判定为威胁或污染,就直接……清除。”她的声音还算稳定,但眼底的惊悸挥之不去。

本更是带着哭腔,声音尖利:“他们就是刽子手!校长!他们根本不在乎人命!那个朱少主……他……他一边看着他们打人……一边喝茶吃点心!他是魔鬼!”他指向朱伯元,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

沙狐小队成员的突然发难和激烈指控,让现场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芬格尔挑了挑眉,源稚生微微蹙眉,老唐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住了。施耐德和龙德施泰特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扫过朱伯元和锦衣卫,最后落在昂热身上。

朱伯元本人却依旧平静。他站在原地,熔金色的眼眸淡淡地扫过情绪失控的马克和本,没有任何解释或辩驳的意思,仿佛他们指控的对象与自己毫无关系,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校长的反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昂热校长身上。老校长脸上的温和笑容并未消失,只是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似乎有沉淀了百年的风霜在悄然翻涌。

他抬起手,轻轻向下压了压,这个简单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马克近乎咆哮的控诉和本带着哭腔的尖叫戛然而止。

“孩子,”昂热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平静,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没有看朱伯元,目光温和地落在马克那张因为愤怒和委屈而涨红的脸上。

“告诉我,卡塞尔学院的校训是什么?”昂热问道,语气平和得像在课堂上提问。

马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Sic Itur Ad Astra’?”(拉丁语:循此苦旅,以达天际。)

“中文呢?”昂热追问。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马克有些迟疑。

“不,”昂热轻轻摇头,目光扫过沙狐小队每一张年轻而激愤的脸,“是后半句,我们常常放在心里,却很少真正挂在嘴边的那句——‘我们行走于光暗之间,守护人类世界免受龙族之灾,亦警惕自身血脉带来的疯狂’。”

他顿了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句话而变得沉重。校长的目光转向远处那片被帆布围挡、幽蓝光芒隐隐透出的区域,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冰锥,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校训很美好,是我们的理想,是我们为之奋斗的方向。它告诉我们该做什么,该警惕什么。它告诉我们要守护光明,要警惕自身堕入黑暗。”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马克和本身上,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但校训没有告诉我们的是,当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当疯狂的呓语就在耳边咆哮,当那些曾经并肩的战友在血统的深渊中嘶吼着向你伸出利爪时……守护光明的代价是什么?警惕疯狂的底线……又在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真实感:“你们看到了锦衣卫的手段,看到了伯元的选择。觉得残酷?觉得不近人情?觉得突破了你们认知的底线?是的,也许在你们眼中,甚至在许多卡塞尔人眼中,这很残酷。”

昂热的目光缓缓扫过朱伯元和他身后如同标枪般挺立的锦衣卫,最终又回到沙狐小队身上:“但孩子,这就是‘光暗之间’最**、最血腥的一部分真相!这无关善恶,无关道德高地。这是生存的法则,是阻止污染蔓延最直接、最有效、也最无奈的选择!卡塞尔的规则是理想国里的蓝图,而他们的手段,是黑暗森林里的铁律。我们建立规则,努力在秩序中寻求解决之道,是因为我们坚信人性的光辉,坚信底线不能失守。但你们不能因此就天真地认为,这世间的所有黑暗,都能被我们的规则所照亮、所审判、所‘温柔’地解决!”

校长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也带着一丝深沉的无奈:“朱少主和他的部下,在用他们的方式,承担着那份‘警惕疯狂’最沉重、最肮脏的代价。他们行走在比我们更深的黑暗里,处理着我们或许永远不愿去触碰的污秽。指责他们残忍很容易,但扪心自问,当无可挽回的污染就在眼前,当失控的怪物威胁着更多人的生命时,我们卡塞尔……是否真的准备好了承担那份‘彻底清除’的责任?还是只愿意躲在规则和程序的背后,享受相对干净的双手?”

他最后的目光定格在马克和本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经历的,你们所见的,确实残酷。但这就是真实,血淋淋的真实世界的一部分。记住它,思考它,然后……想想你们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守护者。”说完,昂热不再看陷入巨大震撼和茫然中的沙狐小队成员,转向朱伯元,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平和,“伯元,带路吧。让我们看看你们的发现。”

朱伯元脸上没有任何得色或波动,只是平静地应道:“是,校长。这边请。”他做了个手势,引领着核心团队继续向营地深处走去。

沙狐小队的成员们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马克脸上的愤怒和委屈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灵魂被拷问的震颤。

本呆呆地看着校长离去的背影,又看看那片被围挡的区域,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伊莎贝拉脸色苍白如纸,校长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她固有的认知上。佐藤的眼中则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思索。昂热的话,撕开了理想的面纱,将混血种世界最残酷的生存法则**裸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接下来的营地参观,更像是一次对卡塞尔学院现有认知体系的无声冲击。在朱伯元的亲自引领下,昂热、施耐德、龙德施泰特等人近距离地观察着这座营地的核心运作。

他们看到了装备精良得令人咋舌的锦衣卫小队进行战术演练。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有最简洁、最致命的配合。进攻如同雷霆,撤退如同鬼魅。他们使用的装备更是让施耐德这位装备部部长眼神发亮又倍感压力。

“这是炼金弩?”施耐德指着一名锦衣卫手中造型流畅、通体幽黑、弩臂上蚀刻着繁复暗金纹路的强弩问道。弩箭的箭头并非普通金属,而是某种流转着冷冽能量的晶体。

“是的,施耐德教授。”旁边一名负责介绍的锦衣卫军官声音平板地回答,“核心是高频震荡炼金矩阵,对龙类亚种及高防御目标有特效。”他随手拿起一支弩箭,指向旁边一块用于测试的厚实合金装甲板。手指轻扣扳机。

“咻!”一道幽蓝的流光闪过。

没有巨大的爆炸声。只见那厚达半尺的特种合金板,如同被高温熔化的黄油,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边缘光滑的孔洞!孔洞周围的金属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瞬间加热到极限又急速冷却。施耐德上前一步,手指触摸孔洞边缘,冰冷的触感下是金属结构被彻底破坏的脆弱感。

他沉默了几秒,苦笑着摇摇头,对身边的龙德施泰特低声道:“装备部引以为傲的‘龙息’破甲弹……在人家面前,简直像小孩子的烟花。”

龙德施泰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锦衣卫身上的轻甲,那甲胄看似轻薄,却隐隐有能量流动的微光,显然是集成了防御矩阵的炼金制品。

随后,他们被带到了营地的技术核心区——一个由数顶大型帐篷联通构成的区域。这里摆放着各种施耐德从未见过、甚至难以想象其原理的炼金仪器。

复杂的能量回路在特制的基板上流淌,发出低沉的嗡鸣。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尼日尔河的三维水文模型纤毫毕现,甚至能实时模拟不同深度、流速下的声波传导和能量逸散。

最吸引施耐德目光的,是中央一个巨大的环形设备。无数细密的符文在环体表面流转不息,构成一个复杂的力场。

广域元素探测矩阵,用来探测一定区域内,周遭元素乱流所产生的变化,以此来判定目标,或者锁定目标。

施耐德围着这个庞大的设备转了一圈,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那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符文回路,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而精密的能量。

他脸上的金属面具都掩盖不住眼中的震撼和一丝……落寞。“被动接收?放大微弱信号?穿透深层干扰?”他喃喃自语,随即苦笑更深,“装备部还在为提升主动声呐在浑浊水中的穿透力绞尽脑汁……你们已经开始尝试‘聆听’大地深处灵魂的低语了?这差距……”

昂热校长一直安静地看着,听着,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动,不知在思索什么。源稚生和源稚女也对这些精密的炼金设备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源稚女更是看得目不转睛,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探究欲。芬格尔则和老唐凑在一起,对着那些仪器指指点点,小声嘀咕着什么。

参观的最后一站,不可避免地来到了那片被厚重帆布严密围挡的区域——炼金焚化厂。即使隔着围挡,那股混合着焦糊、腥甜和奇异臭氧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浓烈刺鼻。

帆布被掀开一角,内部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那座暗银色的金属建筑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表面流淌的暗金色炼金矩阵纹路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诡异。建筑正面巨大的投料口上方,粘稠的幽蓝色火焰无声地翻腾、舔舐着空气。那火焰呈现出一种近乎液态的质感,深邃得仿佛能吞噬目光,散发着令人骨髓发冷的寒意。火焰周围的空间明显扭曲,光线在那里发生了怪异的折射。

此刻,投料口前,一辆经过改装的军用卡车刚刚完成倾卸。车厢里最后几条被粗大铁链捆缚、疯狂扭动的靛蓝色人鱼,如同垃圾般滑入那片幽蓝的火焰之中。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的余烬,只有火焰无声地波动了一下,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邃幽暗,那些狰狞的身影便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紧接着,另一辆卡车上前,车厢里是几个被束缚的、明显处于失控边缘、皮肤下鳞片隐现、眼神狂乱的混血种。他们被同样倾倒下去,其中一个似乎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恐惧,但在接触到幽蓝火焰的刹那,一切便归于虚无。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只有液压装置的嗡鸣和火焰无声的燃烧。这种冰冷到极致、高效到极致的湮灭,比任何血腥场面都更能震撼灵魂。它代表着一种绝对的、不留任何余地的“清除”。

施耐德教授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座焚化炉核心区域翻腾的幽蓝火焰,作为装备部部长和顶尖的炼金武器专家,他比其他人更能理解其中蕴含的恐怖技术力量——那绝非简单的焚烧,而是将物质和能量彻底分解、湮灭、归于虚无的规则级力量!这技术,已经完全超出了卡塞尔装备部现有的理解和能力范围。

“湮灭矩阵……”施耐德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和无法掩饰的挫败感,“如此稳定,如此高效……覆盖范围如此精准可控……我们装备部研究了十几年,还停留在实验室不稳定爆炸的阶段……”他看着自己带着战术手套的手,又看看那座冰冷吞噬生命的钢铁巨兽,苦笑中带着深深的无力,“装备部引以为傲的那些小玩意儿,在这座湮灭矩阵面前,简直如同孩童的玩具般可笑。路还很长……很长啊。”

龙德施泰特教授也沉默地点点头,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目光凝重。源稚生眼中闪过深邃的光芒。芬格尔和老唐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表情严肃。源稚女清澈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明显的惊悸和困惑,他下意识地靠近了哥哥一步。

昂热校长静静地看着那无声吞噬的幽蓝火焰,看了很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更加沉重的东西沉淀下来。

夕阳的余晖为钢铁丛林般的营地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边,却无法驱散其内在的冰冷。营地中央最大帐篷前的空地上,临时布置起了一个简朴而高效的露天“宴会”场所。几张结实的野战桌拼在一起,铺上了干净的迷彩帆布。桌上没有精美的瓷器,只有制式的不锈钢餐盘、水壶和野战口粮加热包,以及几大盘分量十足但卖相普通的烤肉、炖菜和当地的主食木薯团。

这与其说是晚宴,不如说是一次高效的战地聚餐。然而,围坐在桌旁的,却是卡塞尔学院和女娲家族(朱家)的核心力量。

朱伯元坐在昂热校长的左侧主位,换上了一身更显庄重的深色立领常服,熔金色的眼眸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深邃莫测。

昂热校长神态自若,优雅地用叉子对付着餐盘里的烤肉,仿佛身处米其林餐厅。

施耐德、龙德施泰特则更专注于食物本身,动作利落。

源稚生用餐礼仪无可挑剔,源稚女小口吃着,显得安静而乖巧。

芬格尔和老唐则完全不顾形象,大口吃肉,芬格尔甚至从怀里摸出个小扁壶偷偷抿了一口。

气氛在食物和简单的寒暄中显得还算融洽,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风暴前的短暂平静。

酒过三巡(主要是芬格尔和老唐在喝),朱伯元放下手中的水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而清晰的脆响。

这个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席间原本细微的交谈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他身上。

“校长,诸位,”朱伯元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篝火的噼啪声和远处的营地噪音。他熔金色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昂热脸上。

“关于尼日尔河的事件,是时候共享一些更深层次的情报了。”他单刀直入,没有丝毫铺垫。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指交叉,语气沉稳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尊主(路明泽)很早就察觉到了这片流域的能量异常。那种波动……很微弱,很古老,带着强烈的‘死亡’和‘沉眠’特质,与活跃的龙王截然不同。这也是他派遣我们前来调查的原因。”

他顿了顿,拿起一片切好的芒果放入口中,动作自然,仿佛在品尝餐后水果,但话语的内容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我们动用了一切手段,”朱伯元咽下水果,继续道,声音平稳无波,“广域元素探测阵列二十四小时运转,声呐、磁力仪、深潜探测器轮番上阵,甚至动用了部分空间扰动监测设备。结果……”他微微摇头,熔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没有发现任何尼伯龙根存在的痕迹。”

“没有尼伯龙根?”施耐德教授皱紧了眉头,金属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凝重,“但那种规模的异常能量和这些……人鱼亚种的出现,不可能没有源头。”

“是的,施耐德教授。”朱伯元肯定道,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仿佛在强调接下来的话,“尊主根据我们传回的数据,结合他自身的感应,提出了一个核心判断。”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张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尼罗河底深处,沉睡着一位龙王。但它并非沉睡在常规的尼伯龙根之中。”

空气瞬间凝固了。篝火的光芒跳跃在众人或震惊、或凝重、或思索的脸上。

“尊主怀疑,”朱伯元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揭开古老秘密的肃穆,“这位龙王使用了一种极其强大而特殊的‘棺椁’——一处由炼金领域构成的、完全独立且自我封闭的墓穴!”

“炼金领域构成的……墓穴?”源稚生重复道,清冷的眼眸中精光闪烁。

这个概念超出了常规认知。

尼伯龙根是依托现实规则扭曲出的异空间,而用纯粹炼金术打造的、能隔绝龙王级存在的“墓穴”,其技术难度和蕴含的力量简直难以想象。

“正是。”朱伯元颔首,“这座墓穴的核心,应该是一个极其强大的炼金矩阵。它不仅完美地隔绝了内部沉睡龙王的气息,使其如同‘死亡’般沉寂,避开了我们常规的探测手段,更重要的是,它形成了一个强大的能量屏障,或者说……‘茧’。这个‘茧’在漫长的岁月中,可能因为地质活动、水文变化或者其他未知原因,出现了极其微小的、周期性的‘逸散’点。”

他拿起一根筷子,在桌面的水渍上画了一个封闭的圆圈,然后在边缘点了一个小点:“就像这个。平时坚不可摧,但在特定的、极其短暂的时间里,会有极其微弱的能量和……‘信息’,通过这个点泄露出来。”

“而这些人鱼……”龙德施泰特教授沉声接口,眼神锐利如鹰。

“它们就是这微弱‘逸散’的产物,或者说……污染。”朱伯元放下筷子,语气斩钉截铁,“它们并非自然进化,而是被墓穴中泄露出的、带有那位龙王特质的能量和规则碎片所扭曲、异化的水生生物!它们的存在,就像墓穴本身散发的辐射尘埃,是墓穴存在的间接证明!”

他身体微微后靠,熔金色的眼眸在篝火映照下跳动着火焰的影子,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结论:“所以,我们虽然没有找到尼伯龙根,但可以确定,龙王墓穴必然存在。它的位置,就在尼罗河底深处某个被强大炼金领域覆盖的隐秘之地。而近期人鱼数量和活动范围的急剧增加,攻击性的大幅提升……”他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扫过众人,“很可能意味着,那个墓穴的‘茧’,那个炼金矩阵构成的屏障,其不稳定性正在加剧!‘逸散’的强度和频率,可能正在失控性地增长!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那个古老的墓穴深处醒来,或者……试图出来!”

篝火发出“噼啪”一声爆响,火星四溅。朱伯元最后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尼罗河浑浊的河水之下,炼金术打造的古老墓穴中,未知的龙王正在苏醒的边缘。而他们,已经站在了风暴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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