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无界 第376章 焦尸真容

人皆可以为尧舜。——《孟子》

“雷殛！”林凡剑指劈落九天劫雷。电光炸响刹那，焦尸脸上的炭壳簌簌剥落，露出小半张俊美如玉的脸——眉心血痣的位置竟与林凡分毫不差！

小黑突然惨叫：“我识海里多了段记忆！这人叫凌苍，是十万年前用九鼎把自己炼成尸傀的疯子！”

而更多记忆碎片涌入林凡脑海：凌苍白发染血跪在祭坛，九根镇魂钉贯穿周身大穴，“以我神骨为薪，以我道果为引...逆转生死轮...”，最后画面是九鼎炸裂，虚空降下血雷将其劈成焦炭。

祭坛中央的凌苍突然张开嘴，喉咙里没有舌头，只有不断增殖的青铜枝桠。分身此刻已完全碳化，变作与凌苍一模一样的焦尸！

“原来你等的是我。”林凡冷笑，任由诅咒丝线缠上本体。就在丝线绷直的瞬间，他左臂血色道纹骤然发亮。

铿！

第七枚道纹“篡忆”应声激活！林凡竟将十万年前凌苍被镇魂钉封印的痛苦记忆，沿着诅咒丝线反向灌注！

两具焦尸同时发出非人尖啸，林凡趁机化作流光突进，指尖混沌之火直刺凌苍眉心血痣：“让我看看你究竟偷了谁的命格！”

火焰触及血痣的刹那，整座祭坛如镜面破碎。林凡看见震撼真相——

无数条时空支流中，每当有修士冲击神王境失败，凌苍眉心的血痣就亮起一分。十万年来九千次失败的破境感悟，此刻正如毒蛇钻向林凡识海！

“你根本不是什么求死者，”林凡的神魂在识海战场咆哮，“你是靠吞噬破境者道果为生的寄生虫！”

凌苍的残魂在记忆洪流中显形，周身缠绕着九千道崩溃修士的怨念：“多么完美的容器啊...你的神王骨...呃啊？！”

它的狂笑戛然而止。林凡丹田处自行崩解的锁链突然全部断裂，一座横跨古今的轮回大阵自脚底展开——那赫然是生死河所化的九枚道纹！

“你以为我在破阵？”林凡的神魂握住最后那道刻着“生死”二字的道纹，狠狠刺进凌苍眉心，“我是在等生死河定位你本体！”

九鼎发出濒死哀鸣，鼎身上的凶兽纹路疯狂逃窜。小黑突然福至心灵，张开巨口吞向离得最近的夔牛纹鼎：“老大！这些鼎是空壳！”

咔嚓！

随着夔牛鼎被小黑的界荒之力撕碎，凌苍血痣中传出琉璃破裂之声。九千道被囚禁的破境者残魂冲天而起，化作星河涌入林凡识海。焦尸如沙堆般崩塌，只剩那半枚龙纹玉佩悬浮空中，上面浮现出三个湮灭的古字：

凌苍即汝！

小黑咂着嘴吐出青铜碎片：“老大，这玉佩什么意思...”

林凡握住玉佩的手微微发抖——当残魂洪流冲刷过识海时，他看见了最恐怖的真相：

十万年前冲击神王境失败的凌苍，在魂飞魄散前用禁术分裂真灵。一缕恶念化作尸傀苟活，而纯净的主魂... 正是转世为林凡的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我，怎么可能是别人转世！是幻像还是另有隐秘！”林凡不解的皱眉。

祭坛废墟突然升起星光甬道，尽头传来界灵的古老低语：“弑前尘者，可渡返魂桥！”

林凡将焦黑的骨灰撒入虚空，转身时眼中有金焰与血光同时燃烧：“走吧，小黑，我们去看看何为返魂桥，返谁的魂，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界荒兽望着主人半神半魔的侧影，第一次没敢接话。

林凡翻身骑上界荒兽，黑光闪过，界荒兽急速前行，一些神禁之地的嗜血魔兽还没反应过来，界荒兽载着林凡就已经掠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终于来到了地图上标记的返魂桥位置。灰蒙蒙的天空彷佛是特意为返魂桥配置的背景一般，周围也都是灰蒙蒙的，一座巨大的灰色桥梁出现在林凡的视野之中，整个巨型大桥横亘在天地之间，整个大桥起始于大地，又终于大地，可是桥梁中间却是分成了三段，整座桥中间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了一般，成段的桥梁就那样静静的悬浮于虚空，仿佛缺失的那段处在另一个时空一般。

“好奇特的桥，平地上出现一座桥，还是成段的桥，有什么不一样的作用吗。”林凡自语道。

“主人！这返魂桥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主人还是要多加小心。曾有古籍记载：月晦之夜，有桥自地涌出，桥断处可见前世今生。这桥没必要冒险上去看看！\"起灵出现说道。

“来了总要去闯一闯！更何况之前的那个祭坛也提到了返魂桥，我更要走一走了！”林凡说道。

林凡一步踏出，正式进入返魂桥的辐射范围。当林凡踏足返魂桥地界时，整片天空突然褪去颜色。原本灰蒙蒙的雾气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晶，在静止的空气中组成一幅幅过往战斗场景——那是他斩杀过的所有敌人的临终记忆。更诡异的是，这些记忆画面中竟都藏着同一座桥的倒影，仿佛他毕生杀戮都在为此刻铺垫。

“呵呵！还真是有趣！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来袭，我接着便是！”林凡冷笑一声然后继续前行，然后一步踏上返魂桥的桥头之上，停留了一会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安然无恙。

林凡继续前行，当林凡的靴子踏上断层处的透明阶梯时，整座返魂桥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那些流动的符文突然化作实体缠绕住他的手腕，青铜罗盘迸发出刺目的青光。在一阵耀眼的炫光后，他看见断层处的空间像玻璃般碎裂，露出后面血红色的天空。

林凡坠落在焦黑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混合气味。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装束变成了暗金色铠甲，腰间挂着刻有陌生文字的青铜长剑。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号角声，地平线上浮现出遮天蔽日的黑影——那是百万年前的玄冥族大军，他们骑着三眼巨狼，手持能撕裂空间的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