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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重启录 第2章 青瓦龙吟碎

作者:信手闲书聊东西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7-02 02:51:18

暴雨如银锥穿刺青瓦,祠堂角落的蛛网在雨幕中微微震颤。

我蜷缩着,指尖抚过青铜剑鞘上斑驳的铜锈——那剑穗上的红绸早被岁月啃噬得露出棉线,却仍固执地缠着,像极了我腕间早已褪色的同心结。

雨声里忽然泛起熟悉的龙吟,尾音拖着海水的咸涩,我猛地抬头,只见飞檐下的雨帘碎成万点银星,砸在天井青石板上,晕开的水痕如同一幅残缺的龙鳞图。

“阿若,这剑太沉了。”记忆里的声音突然漫上来。

阿峋第一次见我舞剑时,龙角还凝着东海的晨露,化作人形倚在桃花树下,月白长衫被风掀起衣摆,露出内侧绣着的海浪暗纹。

他指尖缠绕的龙息托着落瓣旋转,花瓣边缘泛着幽蓝的光,“凡人练一辈子,也伤不了我分毫。”

那时他身后的桃花开得正盛,粉色花瓣落满他肩头,像撒了一把碾碎的云霞。

我收剑入鞘,发梢滴落的雨水在青砖上砸出小坑:“若有一日你要杀我,总得让我有还手的机会。”

话出口时,我看见他龙瞳骤然收缩,金红色的竖瞳里映着我的影子,像烧红的铁浸入寒潭。

他忽然笑了,笑声惊飞了满树麻雀,震得桃花纷纷扬扬落了我们满身:“杀你?除非东海干涸,昆仑山崩。”

他说这话时,指腹轻轻擦过我握剑的手,那里还留着练剑磨出的薄茧。

祠堂外的雷声炸开,供桌上的烛台剧烈摇晃,烛泪顺着雕花铜盘蜿蜒而下,凝固成扭曲的龙形。

祠堂外的雷声炸开时,我瞥见阿峋袖口新添的雷痕——那交错的纹路让我想起三年前西海寒潭底的冰裂纹。

那时我尚不知晓,他腕间旧伤里藏着与澜珊的渊源。

阿峋曾告诉我,他第一次见澜珊是在西海归墟的漩涡边。

她跪在碎冰上,龙尾缠着半截断裂的珊瑚枝,玉笛插在冰缝里,笛孔凝着血珠。

彼时她还是个偷练禁术的小公主,而阿峋刚被天雷劈断龙角,躲在礁石后舔舐伤口。

“喂,东海来的伤龙。”她突然开口,冰蓝色的龙瞳映着我断裂的龙角,“能帮我个忙吗?”

她指尖凝出冰晶镜,镜中映着西海龙王被天后废去龙角的场景。

海水倒灌进龙王寝宫时,她藏在珊瑚柜里,听见天后说“待阿峋成器,便用他的血解西海诅咒”。

“我需要你帮我取潮汐龙珠。”她掰下冰棱递给阿峋,那冰棱上刻着西海禁咒,“天后用龙珠要挟我父交出兵权,若你助我,日后西海必为你后盾。”

阿峋看着她腕间与我相似的“护”字龙鳞胎记,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西海澜珊公主的龙鳞,是用逆鳞咒换的。”

那时阿峋不懂逆鳞咒的代价,只知她每用一次玉笛,就会咳出蓝血。

后来我们在海底迷宫里遇上海妖,她用玉笛引开怪物,自己却被毒雾灼伤了龙尾。

阿峋替她吸出毒血时,发现她尾鳍上刻着细小的“倾”字——那是阿峋父亲的名字。

澜珊的虚影踏浪而来,水袖拂过阿峋袖口的天雷烙痕,玉笛在掌心转出冷光。

她腕间突然浮现半枚龙鳞胎记,鳞片边缘刻着细小的“倾”字——那是她母亲被天后处决前,塞进她掌心的信物。

澜珊玉笛尾部悬挂着半枚断裂的龙鳞吊坠,鳞片内侧刻着细小的“凌”字(其母名“凌薇”)。

“我母亲曾是西海禁军统领。”

她擦去嘴角血迹,龙瞳在幽光中闪烁,“天后杀她时,说‘龙族不该有怜悯之心’。”

当阿峋提及“西海龙王被废龙角”时,她下意识攥紧玉笛,吊坠龙鳞与阿若的“护”字鳞产生微弱共鸣。

“这玉笛是母亲的遗物,”澜珊指尖划过笛孔血珠,声音低哑,“她因不肯对天界臣服,被天后以‘逆鳞’罪名处决——龙尾被钉在雷刑台时,还在喊‘龙族不该为权力折腰’。”

我突然明白,她总在月夜里去雷刑台,不仅为替阿峋挡刑,更因雷火灼烧的痛感,像极了母亲被处决时的龙息反噬。

“天后许诺解封西海禁术。”

她的玉笛转出冷光,笛孔里渗出的不再是血珠,而是凝固的冰晶,“我父已在海底契约上按下龙印。”

阿峋龙尾砸在青砖上的瞬间,我看见澜珊袖中滑落的化咒草——那本该解她自身诅咒的草药,却被碾成药汁涂在我剑穗上。

原来三年前阿峋送我的暖珠里,除了龙息,还有她偷偷注入的逆鳞咒解药。

雨幕中她望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初见时的冷冽,倒像极了归墟边那片被阳光晒化的冰——表面坚硬,深处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融雪。

烛影里,我又看见那年冬夜——阿峋浑身是血倒在我家院子里,墨色龙鳞嵌着碎雪,月光照在他断裂的龙角上,断口处还在渗出蓝色的血珠。

“天界容不得我与凡人相恋。”

他攥着我手腕,龙鳞划破我的袖口,渗出血珠滴在他掌心,“阿若,你若跟我走……”

“跟你去东海?做一条见不得光的龙妻?”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取剑时,听见他身后的积雪被龙尾扫得簌簌作响。

青铜剑出鞘的寒光映着他苍白的脸,他忽然轻笑,笑声里裹着雪粒子:“原来在你心里,我与那些吃人恶龙并无不同。”

那时我不知道,他每说一个字,喉间就溢出一口龙血,滴在雪地里,凝结成不会融化的蓝冰。

此刻祠堂的门被狂风撞开,雨幕中阿峋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的龙尾扫过门槛,鳞片在闪电中泛着幽蓝,新长出的龙角尖端凝着暗红血痂,像一朵开错地方的花。

“阿若,我要娶西海公主了。”

他的声音被雨声撕碎,龙瞳里翻涌的惊涛骇浪却清晰可见,“三日前天后亲至东海,以‘灭你满门’为胁……若不成婚,今日祠堂外便是你的坟茔。天后说,只要我成婚,便不再追究与你的过往。”

雨幕中突然泛起冰蓝色涟漪,西海公主澜珊的虚影踏浪而立,水袖拂过阿峋袖口的天雷烙痕,玉笛在掌心转出冷光:“天后许诺解封西海禁术,我父已在海底契约上按下龙印。”

她指尖凝出冰晶镜,映出东海深处浮动的符文,“大婚之日,龙族兵权将尽归天后麾下——这是你我无法拒绝的交易。”

阿峋龙尾猛地砸在青砖上,溅起的水花混着蓝血:“你明知她要借我血脉炼剑!”

“炼剑?”

澜珊轻笑,冰晶镜碎成万千光点,“三百年前西海龙王拒交潮汐龙珠,被她废去龙角时,你可曾见过海族的血?”

她望向祠堂内紧握剑柄的阿若,龙瞳闪过一丝复杂,“凡人女子入不了天界眼,这是规矩,也是你的命。”

他袖口露出的皮肤下,青色龙纹正不安地游动——那是三日前新添的天雷烙痕,比腕间旧伤更深。

昨夜我曾撞见他在院外咳出血珠,那血珠落地成冰,泛着诡异的蓝光。

此刻他望着祠堂外的雨幕,龙瞳里翻涌的惊涛骇浪,像藏着一句被雷火烫烂的话。

我握紧剑柄,指甲掐进掌心的旧茧里。

血珠渗出来,滴在剑穗的红绸上,晕开一小团暗沉的红。

“恭喜。”两个字从齿间挤出来,带着雨水的冰凉。

他忽然逼近,龙息裹着海藻的腥气扑面而来,震得我鬓边碎发乱舞:“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比如我为何答应这场婚事,比如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与我何干?”我偏过头,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皮肤下,青色的龙纹正不安地游动。

那是被天雷劈过的痕迹,一道深,一道浅,像无数条小蛇在皮下挣扎。

“你是东海太子,自当娶门当户对的龙族贵女。”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袖,香炉砸在青砖上,香灰混着雨水蜿蜒成扭曲的龙形,尾尖正好指着我脚边的青铜剑。

“好一个门当户对!”他的吼声震碎了窗纸,龙鳞簌簌落在地上,积成一小滩蓝汪汪的鳞片。

“你明知我……”

“够了!”我抽出剑,剑尖却在发抖——那是三年前他送我的剑,剑柄处还刻着我看不懂的龙文。

“阿峋,那日你走后,族长带人烧了我家屋子,说我被恶龙蛊惑。若不是这柄剑,我早死在乱棍下了。”

他的龙尾重重砸在地上,祠堂梁柱嗡嗡作响。

“所以你就信了他们的话?信我会像那些孽龙一样,将你剥皮拆骨?”

他的龙瞳红得像要滴血,雨水顺着他发梢滴落,混着鳞片间渗出的蓝血。

“不是吗?”我冷笑,泪水却砸在剑身上,“你我相处三年,可曾对我讲过一句实话?你的真身,你的来历,还有你那些突然消失的日子……”

“因为我不能说!”他的吼声让祠堂的横梁都在颤,“天界有规,龙族不得与凡人相恋,违者魂飞魄散!我每见你一次,就要在雷刑台上受一道天雷!”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交错的疤痕,那是铜钱大的焦痕,一圈圈叠着,像被烙铁反复烫过。

我握剑的手骤然无力,剑身哐当落地,惊起地上的几片龙鳞。

记忆翻涌——那些他消失的日子,归来时总用长袖遮住手腕的伤;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他总望着东海方向,龙瞳里盛着化不开的海雾。

“阿峋……”我向前一步,却被他后退的动作钉在原地。

他望着我的眼神,像隔着万重海浪,又像隔着阴阳两界。

“明日吉时,我与西海公主的婚礼将在东海举行。”

他转身走进雨幕,龙尾扫过积水,画出一道蓝色的弧,“阿若,忘了我吧。”

我想喊住他,却只发出破碎的呜咽。

不知何时,雨变成了冰雹,砸在身上生疼。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天际,留下满院狼藉的龙鳞,和我手中那柄再也握不稳的青铜剑。

三日后,我偷听到族老们说,阿峋为保我平安,答应了天后所有条件——娶西海公主,永守东海,永不踏足人间。

而我,成了村里的禁忌,连名字都不许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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