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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春靥 第544章 有些暧昧

作者:空酒瓶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7-02 01:29:23

她突然想起了谢凌当初离行前的最后一日,她被他叫下来,陪他用晚膳。

她拘谨地坐在他的面前,筷子也只敢夹自己眼前的食物。

谢凌见状,便夹了一块水晶鲙鱼肉,放到了她的碗里。

她诧异抬头,便见男人脸上无异状,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长目温柔笑开,淡然自若,温润又端方,与她前世对他的印象判若两人。

他之前也曾为她拢过披风,给她剥过螃蟹,送过她花费了半月学着打磨出来的海棠玉簪。甚至在她痛经时,他担心得如同她得了什么绝症似的,脸色都青了。

待女医跟他解释是癸水后,他则僵硬住了身体,面色闪过不自然,连女医都在背地里轻轻笑话他。

但谢凌还是耐心地守在她的榻边,他拿着帕子,亲自为她擦拭去额角的汗珠。窗外细雨沙沙,他轻轻替她掖紧被角。

听说了她有宫寒之症后,男人更是寸步不离,还会向女医要药方,而后亲自给她煮了碗驱寒活血的姜枣茶,看着她服下,他连端着药碗的手却烫得发红都不自知。

谢凌板着脸,如临大敌。

她喝着药,谢凌看着,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慢些喝,别烫着。”

虽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裳,可屋里还是充斥着癸水的味道,而这样的情况偏生还被谢凌给撞见了。

阮凝玉本来就困窘,脸颊红得不像话,耳尖也烧得通红,谁知谢凌却如父辈般传授知识,面色严峻,在旁边嘱咐她宫寒时要注意的事情,更是令她臊得抬不起头来。

她疼得蜷缩成虾米状,他见她冷汗涔涔,好几次差点逾越了兄长的本分去握住她垂落在榻边的手,渡给她温暖。但最后还是他的理智战胜了,他克制地将手收了回去,他坐在榻边,容止端净,仿佛适才从未发生过什么。

那时候她虽在云头榻上疼得死去活来,可看着他立在榻前那道玉雕似的身影,心里莫名地便安了心。

那时候,她真的是将谢凌当做她的兄长来看待的。

见他拿帕子给她擦汗,照顾人这般的细致,阮凝玉突然想到,他前世是不是也是这般待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的,也难怪许清瑶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也是这次,阮凝玉才发觉,他虽外表拒人千里,但其实却是个内心温柔又强大的人。

享受了谢凌照顾她的待遇,阮凝玉莫名便对前世的谢夫人产生了一丝嫉妒。

也是这个时候,她竟动摇地闪过了一丝占有欲。

谁都想亲近温柔的人,想被对方强大的内核完全包裹。何况是她这个性格敏感,身世又可怜可叹的人,更会被像谢凌这样的人给吸引,忍不住地想要往他身上亲近。

如果……她独占了谢凌,会怎么样?

但这个念头,阮凝玉很快便打消了,只当是一日晴天里忽然飘来了片乌云下了一场局部雨,不过片刻,雨雾便被烈日蒸发了,地面不见水痕,就连过路的行人也根本没将这场雨当回事,她也一样。

何况,她并不是一个一时冲动的人。

她还是觉得,谢凌当她的兄长会更好些。

而此刻,谢凌夹了鱼肉放在她碗里,便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阮凝玉愣了一下,忽然发觉,谢凌好像一直都在照顾她,他习惯了,而她也习惯了。

这时,男人又不紧不慢地为她倒了杯茶。

就在她默默吃下鱼肉时。

对面的谢凌却漱了口,而后从丫鬟手中取过干净的热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待我动身之后,你隔段时间便给我写封家书,我心里才踏实。”

“就当是给我报个平安。”

说完,他还是放心不过,低沉着音看她,“每月初七写,给我寄来。”

见她没回应,一看便是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未放在心上。

谢凌拧眉,脸色沉了沉,就连语气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冷冽,“可记住了?”

他突然变了脸色,阮凝玉心头微惊。

不得不说,他温柔起来的时候能将人化成水,可他严肃一张脸时,却是可怖又骇人,能将小孩给吓哭。

“我知道了,表哥。”她败下阵来。

谢凌沉沉地看她,嗯了一声,算是满意。

阮凝玉从回忆里抽身。

映入眼帘的,却是书瑶那张焦急的脸。

阮凝玉忽然有些心虚,有点不敢去看她的眼神了。

“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大过年的,每天都有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还会单独记得要给谢凌写什么家书?

不仅忘了写信,她基本也把谢凌这个人给忘了。

闻言,书瑶更是急了。

“表姑娘,明儿便是初七了,是你同大公子约定的日子,若大公子届时没有准时收到你的家书,心里说不准便会担心。”

阮凝玉提着鸟笼,垂下眼帘,不动。

就算她不写,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想起竹林里他对她放肆的那一晚,还有前头在侯府的画舫上……每次都险些擦枪走火。如今好不容易送走了谢凌这尊大佛,她巴不得从今往后都跟谢凌再无交集才好,这样也不用每天担心受怕谢凌会发现。

她如今在派人重新修缮花雨街的宅子,用不了几月,她便可以搬进去了。

届时她离开谢府,与谢凌的关系也更远了。

所以,她还写着家书干什么?

她本来就想让谢凌逐渐淡忘她,日子渐久,他在南京那边每日被琐碎政务缠身,便对她的执念便慢慢淡了下来。

这样,便是她最乐意见的结局了。

故此,什么家书?她装傻充愣过去,就好了。

若是写了,这不是害得谢凌对她又旧情复燃么?

他们不仅要分开,还要从此断绝了关系才好呢。

阮凝玉伸手指,逗弄着鸟笼里的画眉鸟,没吱声。

书瑶急了,看着她,想要一个承诺。

“表姑娘?”

阮凝玉提着鸟笼来到窗前,将它挂上去,又往里面换了鸟食,轻描淡写过去:“急什么,我又不是不记得。”

眼见表姑娘对此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书瑶的心沉了又沉。

若是旁人,她就不管这么多了。

可是,只有她知道表姑娘于大公子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更何况,大公子还有心疾,表姑娘的一点刺激便能令他痛苦万分。

书瑶垂下眼帘,狠下心来,似是快被急哭了,“表姑娘,你别为难奴婢……大公子临走前千叮万嘱,若是大公子回来,定会狠狠责罚奴婢的……”

说完,书瑶竟轻轻啜泣了起来,水光在瞳仁里凝出薄薄一层。

在屋里的春绿见状,过来扶住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起来?跟姑娘有什么不能说的?”

书瑶对着她摇摇头,最后竟然通跪在了地上。

阮凝玉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表姑娘,您就饶了奴婢吧……”

阮凝玉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书瑶:“表姑娘别看大公子平日性情是个好相与的,可待手下人都是极严厉的,若奴婢没办成大公子嘱咐的事,大公子回来后不会轻饶了奴婢的……”

阮凝玉抿唇不语。

书瑶的话,她是信的,前世谢凌对付属下的那些雷霆手段她都是见识过的,书瑶的话她倒不会怀疑。

虽说她执意要疏远谢凌,可是她并不想为难旁人。

阮凝玉:“春绿,扶书瑶姑娘起来。”

书瑶还是不肯起来。

阮凝玉叹了一口气。

“你先回去吧,今夜我会给表哥写信的,给他报下平安。”

书瑶这才起身,感激不尽地道:“那奴婢明儿便过来取信。”

春绿将她送了出去。

待春绿转身回了海棠院,书瑶脸上的柔弱表情便消失了。

她赌了一把,她笃定表姑娘是个心软的,现在想来,她做对了。

书瑶擦干净眼泪,又回庭兰居教训那些在屋里偷懒不干活的低等丫鬟去了。

书瑶走后,阮凝玉抚摸着胸前的头发沉思。

本来写信只是想应付下书瑶。

可是,她仔细一想,谢凌离开前她还与他和和睦睦,兄友妹恭的。可他去了江南之后,她转头却连家书都没写一封,这样过于一蹴而就的话,以谢凌谨慎的性子,定是会起疑的,若害得谢凌派人查她,查到她准备逃离谢府搬出去的话,那就不好了……

故此,还是要循序渐进比较好,她不能太过急切,以免打草惊蛇。

故此今夜,梳洗完的阮凝玉便来到了书案前。

可她提笔。

却愣了一下。

可她该给谢凌写什么呢?

提笔半天,阮凝玉脑袋空白,实在不知道该给男人写什么。

她从来没有给谢凌写过信。

她现在不尴不尬的,问候谢凌?会不会让男人以为她这是关心他?

报备一下自己过年在谢府做了什么?

可她不过是他的妹妹而已,报备这么多,是不是显得有些暧昧了?

一想到自己要在信中对谢凌装作纯情懵懂的妹妹,阮凝玉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要做的时候却是很难,装嫩也要控制一下程度,若装得太傻白甜了,就显得有些做作和生硬了。

她既要以妹妹的口吻给谢凌写信,不能太生疏,也不能太过亲密,以免被谢凌误会。

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断绝了谢凌的念想,让谢凌时刻谨记,他们是兄妹关系,他永远不能跨过那条界线。

阮凝玉思考了许久。

故此,给谢凌写封家书就整整耗费了她几个时辰。

明日一大早,书瑶便过来取信了。

眼见阮凝玉信守承诺,接过这封家书,书瑶露出笑容来。

长孙此刻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外地。

至少,她要让大公子在外头没有牵挂才是,莫让表姑娘影响了公子办事的心情。

春节过去后,一道黜废太子的诏书颁告天下。

今儿上朝的官员都在说陛下仁厚,竟让前太子安心过了个新年,直到今日才着人从东宫请出慕容昀。

很快,司礼监便带着人来到了东宫里的佛阁,屋内熏着檀香和发苦的药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即废慕容昀太子之位,削除一应玺绶冠冕,迁居雪阳宫闭门思过。”

司礼监当着太子的面念完了圣旨,便见慕容昀垂眸盯着地面。

即使太子被废,司礼监也不得不承认,其他皇子与从小被当成储君来教养的太子是有壁的。即使眼前的男人成为丧家之犬,身形病弱,风一吹便倒,可他衣冠济济,雅量高致,身上全是王气。

慕容昀咳嗽着起身,接过了圣旨。

司礼监目露怜悯,谁能想到杜家能一夜之间就被抄家倒台了呢?明帝不可能留杜家的血脉当储君,让杜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可笑的是,慕容昀却是过去明帝最疼爱的孩子,然而陛下却眼都不眨,便给杜皇后赐了毒酒,连荣王都被冠以不敬罪名永生打入了大牢。

说不定,从一开始便是明帝设计好的局罢了。

明帝本来就不喜太子,但奈何杜家势大,明帝登基初年不得不依仗杜家,于是他封慕容昀为太子,故意捧杀杜家,将他们捧到天上,令杜家放低警惕,甚至是得意忘形,族人不断闯祸,陛下却继续纵容。

直到杜家族人的胃口被养大,做事越来越放肆,明帝又多年来收集了所有罪证,终于……在过年前夕将偌大的杜氏一网打尽。

可悲的是,太子仁心仁德,他敬重父皇,以明帝为学习的榜样,多年来勤勤恳恳的读书,为的就是将来做一个贤德的皇帝。

可宅心仁厚的慕容昀却亲眼见证了父皇母后互相猜忌,相互残杀,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化作索命的恶鬼。才知过去两人在他面前表现的帝后恩爱全是假的,而自己不过是明帝与世家抗衡做戏的一颗棋子罢了。

都说天家无情,莫过于如此了,陛下罔顾父子之情,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利用。

司礼监同情了片刻,便冷声道。

“殿下,请吧。”

慕容昀垂眼,极体面地搬出了东宫。

雪阳宫乃冷宫,门口的朱漆宫门早已斑驳,被风一吹,门扇都在吱呀作响,进去随处可闻霉味。

随行的太监将他的行囊丢在地上,便走了。

跟了慕容昀十几年的太监气红了眼,道:“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之前他们争先恐后地巴结殿下,如今殿下一没落,竟落得被他们如此轻贱……”

慕容昀咳嗽着,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太监见桌上有冷掉的茶水,连忙给他倒了一杯。

慕容昀慢条斯理地抿着茶水,润了润干涸起皮的薄唇,母后死前的惨状仍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不能倒下,至少还要在这冷宫里苟延残喘。

杜家并没有死绝,还有一些族人伪装身份在外逃窜,苟且偷生,若他倒了,杜家人便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慕容昀放下了茶盏,无声攥紧沿口。

他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如果,谢先生肯和他合作的话。

而正巧,谢家被父皇猜忌,父皇虽重用谢凌,但不过是将他当做一把衬手的刀罢了,目的是让谢先生铲除掉太后的旧势力。待谢先生没了用处……慕容昀心里苦笑,以父皇那冷血的性子,依然会对谢家下手。

谢先生肯定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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