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俗：出马仙笔记 第一百零四章 由人思己

连续接收到这么多炸裂的消息，别说我了，连孟竹和周宇都傻了。

“小山哥，你，你认真的吗？”

连孟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但常小山却点点头。

“是的，这就是马老太太的选择和做法。”

虽说，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这可选的也太那啥了！

“马老太太这招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确实好用，那些苦主遇到的麻烦，无非就是冤亲债主，仙家磨堂。”

“马老太太让那些家伙上了身，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常小山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每个野仙都有自己修炼的法门。

虽然很多修炼的法门是人类无法接受的，但野仙们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行了，这件事我也算跟你们说完了，你们没还有其他事要听吗？”

常小山见我们许久都没回过神，只能开口询问。

我和孟竹，还有周宇三人依旧沉浸在震惊中，脑子根本就不转了，听到常小山的询问，也只是本能回答。

“小山哥，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要问的，等我想起来了，再请你过来。”

常小山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告辞了。

三人坐在椅子上，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孟竹，你说这种情况，马老太太会很痛苦吗？”

我突然有些好奇，但常小山已经走了，我只能问孟竹。

孟竹扫了我一眼，眼神十分复杂。

“不是痛苦的问题，而是消耗。”

孟竹顿了顿，开口解释。

“仙家们上身，是需要消耗弟马很多体能，耗费巨大；所以现在很多仙家给自家弟马捆半身，不捆全身，就是防止弟马身体跟不上。”

“可外来的野仙不管那些，他又不是自家老仙，怎么可能心疼弟子，一个个来了，恨不得住在肉身里不走了。”

“所以，相比于痛苦，马老太太的消耗才是最可怕的，一般来说，这种人会出现两种结局。”

“什么？”

我和周宇异口同声，好奇的看向孟竹。

“第一，马老太太活不了多久就会因为阳气衰竭而死。”

我微微一愣。

“可马老太太没死啊！”

“对啊，而且她身体特别好！”

周宇很同意我的话，跟着附和。

“还有第二个结局。”

孟竹的语气深沉，声音也越来越低。

“第二，马老太太会活很久，甚至超过常人，因为那些野仙和冤亲债主不允许她死。”

“一旦她出现什么问题，野仙们就会拼尽全力救她，让她一直活着，她才能一直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野仙……”

孟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不过她的眼神一直放在我身上，复杂且深邃。

“那，那小川，你，你……”

周宇也反应过来，盯着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眨了眨眼，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小川，我觉得吧……”

周宇见我情况不对，想要安慰我，可一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孟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凑到我面前，放下一杯茶。

“张小川，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也会因为马老太太联想到自己，可是你要明白，你和她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我机械般的反问，抬头看向孟竹，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悲凉。

孟竹被我看的一愣，瞳孔微震，片刻后才开口。

“你和马老太太不一样，她那是自己选择的，而你不是。”

“你有黑三山，她没有；你有五年之约，她也没有。”

孟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更重要的是，她的执念太重了，对于她来说，在仙家们离开的时候，她就应该放弃之前的一切，做回一个普通人，但她没有。”

“她的执念，导致她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而你，是因为走了一条艰难的路，所以选择了现在。”

“你们两个注定不同，不能互相对比。”

孟竹说的很笼统，我听的半懂不懂，但还是感觉自己被安慰到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想明白的。”

话毕，我继续坐在那发呆，大脑一片空白。

周宇在后面比比划划问了孟竹很多，孟竹小声跟他嘀咕了两句，两个人小声聊了很久。

可我就是不想去听，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最后，孟竹和周宇把我送回卧室。

孟竹上了二楼，周宇则实在一楼搭行军床，对付一宿。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都没想到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中，我看到了很多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的表情奇形怪状，诡异异常。

他们每个人都在对着我笑，我很想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刚要张嘴问，他们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眼神。

在这种诡异又迅速的切换中，我挣扎了一整晚，最后还是远方传来一声鸡叫把我唤醒的。

“我去，哪来的鸡啊？”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才五点，这让我有些恼火。

我艰难坐起，寻找着声音来源，可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

正当我准备躺下继续睡的时候，鸡叫声再次传来。

“？？卧槽！真的有鸡啊？”

一股脑爬起来，推门来到大厅，发现孟竹也下来了。

“这个鸡叫声是认真的吗？”

虽说隔壁就是饭店，但人家不养活鸡啊！

而且，那鸡叫声是很典型的大公鸡，声音嘹亮，斗志昂扬。

这种鸡放在村子里，都是鸡王级别的，怎么可能会养在城里呢？

正当我们三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鸡叫声接连传来，

“嗷嗷嗷！”

“诶不是，我怎么觉得，这鸡叫声越来越近啊？”

周宇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和孟竹。

“我听着，好像也是。”

孟竹也跟着点点头，只是她还没睡醒，一直在打哈欠。

“嗷嗷嗷！”

鸡叫声再次传来，这次，已经到门口了。

“二位，怕是有客上门啊。”

扫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孟竹，还有脑袋像被炮轰过的周宇。

以及头顶鸟，眼底乌青，跟被女鬼吸了阳气似的我，十分无奈的摇摇头。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