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都市 > 我靠切切切当上太医令 > 第190章 百花楼偶遇

我靠切切切当上太医令 第190章 百花楼偶遇

作者:神婆阿甘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7-02 00:54:12

桑落的刀还未碰到那醉汉,醉汉就倒地了。

他神志不清,躺在地上喉咙发出呼噜噜的怪响,手仍死死攥着桑落的衣摆,浑浊的眼珠瞪着身后的男子。

小梯旁立着一个英挺少年,头发用银簪高高束着,紫色箭袖锦袍,霜色裘毛滚了边,袖口暗纹在烛火下泛着银线冷光。腰间麂皮蹀躞带松松垮垮垂着,青玉螭龙佩压着一柄银匕首,鞘尾坠着簇新红缨。

桑落认出他来:“小乌鱼?”

邬宇原本英姿挺括,一听得这称呼,顿时气焰就灭了一大半,腰也没那么直了。

桑大夫怎么也跟那姓颜的一样,喊他小乌鱼?

“我不小。”他皱着眉,踢踢地上的醉汉,抬腿跨过那人,站到桑落面前。

桑落打量了他一番,将手中的柳叶刀收起来:“人靠衣装马靠鞍,你换这一身,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肩膀:“胳膊好了?”

邬宇点点头:“桑大夫你怎么在这里?”刚问完,突然想着自己在这里也怪怪的,目光闪烁起来,低着头踹踹地板,解释道:“我刚回京城,几个旧友约在这里接风。”

桑落惦记着那个得鱼口病的花娘,只随意“嗯”了一声:“你快去吃酒吧,我还有事。”

“那酒不吃也罢,”邬宇向前追了一步,“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桑落摇摇头:“你不方便。我要去检查一下花娘尸体的下身。”

花娘、尸体、下身,这些词落进邬宇耳朵里,让他不太自在。可又觉得自己将来要当游侠儿,就该有“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气概。更何况桑大夫都可以,他自然也可以。

他回头瞟了一眼刚才的醉汉,那醉汉正抱着一个落地梅瓶亲得不亦乐乎:“我还是陪你去吧。”

又加了一句,“我站外面替你看着。”

桑落想了想,也不再推辞。带着他一同去了后院。

桑落拍拍后院的门,门只开了一条缝。露出小半张毛乎乎、凶悍的脸来:“做什么?”

“妈妈叫我来替死掉的花娘收拾一下。”

“哪个?”

“昨日上吊的那个。”

后院里都住着浆洗的小丫头,和新买来的姑娘。龟公透过门缝盯着她打量许久,看出是个女子,模样也算清秀,猜测多半是妈妈想要诓着进后院的姑娘。

他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将门打开,伸出大掌来拉她。这才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一看身上的装扮就不是普通人,那龟公再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邬宇早已抽出匕首,顶在龟公的脖子上。

有风静在,桑落倒不担心会被关在此处,但此刻邬宇既然在旁边,自然好过让风静露面。

“别误会,真是妈妈告诉我的,”她沉声说道,“尸体在哪里,我只是看一眼。”

龟公只得指向后院角落里的一个破败的小屋:“那里,那里。”

桑落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龟公被邬宇抓得动弹不得,被这么一问,愣着想了一阵子才道:“谁还记得她名字?花名就是叫妙娘。”

桑落让邬宇看着龟公,径直走向那小屋。一推开房门,阴冷潮湿伴着霉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点亮火折子,黑漆漆的屋子亮起一点幽幽之光。屋内果然停着一具尸体,已经冻得僵硬。

妙娘身上穿着艳丽的罗衫,发髻绾得复杂,现在却只剩一根素木簪子,手指光秃秃的,还有常年戴戒指时的勒痕,想来死时是戴着不少首饰。鲜红的胭脂盖住了青白的脸色。唯独脖子上那一条青紫甚是可怖。

桑落微微叹了一口气。工作多年,见过不少特殊工作者,这样的病在现代,哪里又会到这样丢命的地步?

她从未瞧不起妓子,无论男女,若是能自己做主,谁又天生愿意这样出卖尊严?

她不禁想起颜如玉。当初的他若有选择,也不会被三夫人这样的权贵花手段从禁卫变成奴籍,再被当做面首献给太妃。

有时候,人在命运和时代面前过于弱小,哪里有那么多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大部分人抗争到底不过是烂命一条,甚至在统计死亡人数时,都会被忽略掉。

她朝着妙娘三鞠躬,缓缓说道:“妙娘,我不是来侮辱你的。我从你身上取一点要了你命的东西,兴许可以救下无数像你这样的女子。若真成了,也算给你积德了。”

桑落戴上手衣,再套上羊肠,取出细棍子和一个竹筒。解开妙娘的衣带,褪去亵裤。显然没有人替她换衣裳,投缳自尽时的污秽都还在。

一个月不见,妙娘的患处已经彻底溃烂,甚至还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外部受了污染,不能取作样本。桑落用细棍探入,预备从深处取一些组织物,不料竟触及一个硬物。

怎么会有东西?

桑落用细棍将那硬物挑出来,竟是棉布裹了的大头木塞子。取出塞子,细棍再探,里面还有东西!

当她把东西取出,不由地大吃一惊。

居然是一串用麻绳套的金戒指。

明白了。

妙娘早已看透百花楼里的人,头上戴的、手上戴的,都必然会被盘剥了去。她不甘心走得一穷二白,就将这些东西塞进了体内。想必,她也知道,因着脏,没人会替她换衣裳,更因为得了病,没人愿意碰她的身体。

可怜。

桑落只想到这两个字。

她取了足够的组织,将东西全部塞回了妙娘的身体,再穿好衣衫。摘下手衣,将细棍和竹筒裹得严严实实地,收进小挎包内,这才退出屋子。

龟公虽被邬宇按得死死的,眼珠子依旧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桑落取出一大粒碎银子:“好歹找个干净的地方,将她埋了才好。这样放着终究不合适。人死魂犹在,她若不安,你们晚上睡觉如何清静得了?”

龟公挣脱邬宇的钳制,双手接过银子,连声应下。

离开后院,邬宇走在她身侧,刚转进前院,他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信鬼神。”

这个问题桑落还真没想过。

她思考了一阵:“最开始是不信的。”

年轻人的脸上满是困惑:“后来呢?”

“有一阵,我信。”她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鬼神,直到来到这个蛮荒的古代。

邬宇听出了言下之意:“现在又不信了?”

“不信了。”

“为何不信?”邬宇追问道。

桑落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这座纸醉金迷、活色生香的声色场。当真是“鸾镜尘封血泪尽,玳筵掷金续华觞。”

“十一郎!你怎么躲在那里?桃红姑娘今晚可等再没别的客了,只等着你呢。”一个锦衣公子哥儿凭栏而立,满脸醉得涨红,拨开红绡帐子,冲着楼下的邬宇喊道。

邬宇的耳根子立刻就红了:“你别胡说!”又看向桑落:“我、我没有!”

那公子哥儿见邬宇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秀小子,嘴又不干净起来,搂着一个花娘偏偏倒倒地下楼来,将桑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再推了邬宇一把:“你小子出去游历一趟,添了个小倌?”

邬宇握拳敲在那公子哥儿胸口:“嘴巴干净些!这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个大夫。”

那公子哥儿吃痛,似是记起来是有这么件事,将花娘推开,一手抓着邬宇,一手桑落,往楼上拉:“想起来了,你的救命恩人!”

刚走上二楼,太医局的张医官正好如厕回来。看见桑落被公子哥连拉带拽地进了一个包厢,回去跟医官们一说,众人又追了过来。

桑落被拖进包厢里。屋内浓艳的香浪汹涌,让她默默驻足不前。

“你们看,这不赶巧吗?十一郎刚才说的救命恩人也在此处!”那公子哥儿扬声说道。

邬宇莫名地有些不自在,上前一步挡在桑落前面:“行了,我送你出去吧。”

众人醉眼迷离地望向桑落,察觉出一丝微妙,笑着举起杯来,要拉二人入座:“相请不如偶遇,十一郎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们兄弟的救命恩人!我们请你吃酒——”

门还未掩上,太医局的几个医官在门口探头,忍不住喊了一声:“桑大人,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这一声“桑大人”,屋内的公子哥儿们就明白这是有官身了,也不再胡吣,不知谁追问了一句:“是太医局的?还是熟药所的?”

桑落用清朗的声音答道:“在下太医局疡门医官,桑落。”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桑落。

他们可太知道了。

那个刀儿匠的女儿啊。那个专看男病、要把病患裤子扒了看诊的,当街卖“不倒翁”的人。那个在国公府里剖尸取胎、独行千里活千人、狱中获封七品女医官的人。

原来是她啊,这个女医官居然长成这样,这么年轻。

桑落很镇定地点点头:“难言之病切莫拖,桑家奇方治沉疴。”

这下大家都想起来了,不知怎的,总觉得下身凉飕飕的。

有人悄悄碰碰邬宇,低声嘲笑他:“难怪你连桃红姑娘都不要,原来是要——”找桑大夫看诊。

邬宇听到一半就会错了意。

桑大夫是大夫,是女子,怎能随便跟妓子相提并论。立刻就出声打断:“行了!”许是屋内炭火太旺,他总觉得脸热,转身看向桑落:“桑大夫,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桑落惦记着要将挎包里的竹筒尽快送去直使衙门,只说被人看出是女大夫便不好再逗留,让医官们和公子哥们玩尽兴,便与众人告辞匆匆离开。

邬宇怕她是被臊的,追了出来:“桑大夫,他们都是些纨绔,喝了酒就爱胡诌,你别与他们计较。”

桑落摇摇头,见风静已备了马车候着,正要上车,忽地想到刚才好像有人提到桃红姑娘,思量片刻,又走到邬宇面前:“小乌鱼,吃吃喝喝倒也罢了,暂时别跟花娘们有什么——”

万一染上了鱼口病,可不好治。

邬宇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听了这话,脸烧热起来,好在夜色已浓,看不出他的窘迫。他动动嘴唇:“桑大夫,你放心——”

顿了顿,像是要证明什么,他嗫嚅着声音越来越小:“你忘了,你给了我一个‘好朋友’......”

还在汲县时,颜大人没好气地丢了一个奇怪的竹筒。正好他走进屋,就捡起来看。

颜大人就说:“你拿去!”

他拿着竹筒研究好半晌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还是夏大夫看见了,挤眉弄眼地问他:“桑大夫送你的‘好朋友’?”

桑大夫送这么私密的东西给他......

桑落没听清他最后的那句话,只念着挎包里的东西,随意挥挥手,上车赶向直使衙门。

一进直使衙门,桑落有些犹豫要不要先问问颜如玉的意思。可一想到昨日那尴尬的场景,她就有些心虚。转念又想,虽然种鱼口病的事未跟颜如玉提,但颜如玉早就跟地牢的人吩咐过自己会时常去看诊,想来地牢的绣使也不会阻拦。

她想了想,决定硬着头皮直接去地牢,先把鱼口病种下,免得耽误了正事。

果然,她进入地牢没有半点阻碍,绣使们都很和气,按照她的要求取来名册。桑落在名册上挑了一些年轻的已婚妇人。

绣使有些担忧:“桑大人,给这么多人试药,只怕会出事。”

桑落成竹在胸地点点头,只从中选出几名身体康健的,让绣使带走。

那几个妇人一听要让自己患上鱼口病,又羞又恨又气又恼,只恨不能将桑落扒皮拆骨,碎尸万段。

桑落却站在牢中对绣使高声叮嘱:“这几人单独寻个干净敞亮的牢房关起来,每日吃食不可马虎,要有肉有酒。更不可打骂用刑。”

这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附近的犯人都听见。

直使衙门的地牢如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囚犯们平时每日只有一顿稀粥,连根菜叶也见不到。真饿极了,别说出卖身体或灵魂,父母妻小手足弟兄都是可以吃的。

如今一听说种下这鱼口病还能吃酒吃肉,还有干净的牢房,骨瘦如柴的囚犯们哪里还能忍?用仅有的力气闹了起来:“给我也种吧,给我也种吧!求求你!”

桑落又从其中挑了十几个出来,正要离开,脚尖一紧,竟是一个人匍匐在她脚边。

只见那人顶着乱草一样的头发,下半身血肉模糊,显然再难行走。衣裳烂成了粉末,后背已无完肤,或是被烙出了一块块熟肉,或是爬满蛆虫的溃烂伤口。

这人拖着残破的身躯,艰难地爬向桑落,满是污垢的手指如一把枯柴,颤抖着抓住了桑落的鞋尖。

“求求你,给我一口吃的吧。”

绣使不悦地朝那人踹了一脚,那个人如破败的麻袋般,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再沉沉地落在不远处。闷哼了一声,还有意识,于是又抬起头,渴望地看向桑落:“桑大夫,求你。”

认识自己?桑落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那早已变形的脸——竟然是肃国公府的大夫人,方氏。

看她这副残破的身躯,求死不得,求生更不得。颜如玉定然没少折磨她。

桑落正想问问关于闵阳那药方的事,知树快步走来,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桑大夫,颜大人要见你。”

公子,又生气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