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凰途 第51章 帝王之术

养心殿内，皇帝朱载垕独自坐在龙案后，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深邃如海。殿外秋风萧瑟，吹得窗棂微响，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传朕旨意，召内阁首辅张居正觐见。\"皇帝淡淡开口。

不一会儿，张居正匆匆赶到，行礼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张爱卿，近日朝中风波不断，你怎么看？\"皇帝并未抬头，依然摆弄着手中的玉佩。

张居正沉吟片刻：\"陛下，臣觉得此事蹊跷。陈太医德高望重，顾清风医术精湛，突然被指控害人性命，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哦？\"皇帝终于抬起头，\"那爱卿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臣不敢妄断，但...\"张居正小心翼翼地说道，\"臣觉得此事来得太过突然，而且环环相扣，像是有人精心策划。\"

皇帝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操控，会是谁呢？\"

张居正心中一惊，他明白皇帝这是在试探他的态度。作为内阁首辅，他必须小心应对。

\"陛下圣明，臣不敢揣测。\"张居正低头说道。

皇帝冷笑一声：\"张爱卿，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还要在朕面前装糊涂吗？\"

张居正额头冒出冷汗：\"陛下，臣...\"

\"罢了。\"皇帝挥挥手，\"朕知道你的难处。不过朕要告诉你，无论是谁在背后操控，朕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陛下英明。\"张居正松了一口气。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秋景：\"张爱卿，你说朕的这两个儿子如何？\"

这个问题更加敏感，张居正更加小心：\"陛下，晋王殿下和燕王殿下都是龙子龙孙，各有所长。\"

\"各有所长？\"皇帝转过身来，\"那你说说，他们各有什么长处？\"

张居正硬着头皮说道：\"晋王殿下为人稳重，做事谨慎；燕王殿下聪明机敏，颇有胆识。\"

\"呵呵。\"皇帝笑了笑，\"你这话说得很巧妙，既没有偏向任何一方，也没有得罪任何人。不过朕要告诉你，帝王之术，最重要的是平衡。\"

张居正若有所思：\"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很简单。\"皇帝重新坐下，\"无论是晋王还是燕王，都不能一家独大。朕要的是他们相互制衡，而不是一方压倒另一方。\"

张居正心中一震，他明白了皇帝的真正用意。这次的风波，皇帝未必不知道真相，但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来平衡两个儿子的势力。

\"陛下深谋远虑，臣佩服。\"张居正由衷地说道。

\"所以，这次的案子，朕不会轻易下结论。\"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朕要让他们斗，但不能斗得太过。适当的时候，朕会出手干预。\"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皇帝沉思片刻：\"先让他们继续斗一段时间，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等到时机成熟，朕再出手收拾残局。\"

张居正心中暗叹，皇帝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测。表面上看，他是在处理一个医疗事故，实际上却是在进行一场政治博弈。

\"不过，朕也不会让无辜的人受冤屈。\"皇帝继续说道，\"如果真有人被冤枉了，朕会为他们平反的。\"

\"陛下仁慈。\"张居正恭敬地说道。

\"你退下吧。\"皇帝挥挥手，\"记住朕今天说的话，不要偏向任何一方。\"

\"臣遵旨。\"张居正行礼退下。

送走张居正后，皇帝又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陆爱卿，朕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皇帝问道。

陆炳拱手回答：\"回陛下，属下已经暗中调查了王大牛的身份，发现此人确实有问题。\"

\"说说看。\"

\"王大牛本名叫王二狗，是晋王府的一个下人。半个月前突然消失，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告状的农夫。\"陆炳详细汇报道。

皇帝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属下发现王太医最近收了一大笔银子，来源不明。而且，他指控陈太医的那些证据，很多都经不起推敲。\"

\"很好。\"皇帝满意地说道，\"继续查下去，朕要掌握所有的证据。\"

\"是，陛下。\"

\"另外，朕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皇帝压低声音，\"你派人保护苏月卿的安全，不要让她出事。\"

陆炳一愣：\"陛下，为什么要保护她？\"

\"因为朕觉得这个女子很有趣。\"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并且积极反击，说明她不是一般人。朕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属下明白了。\"陆炳应道。

\"记住，要暗中保护，不要让她发现。\"皇帝叮嘱道。

\"是。\"

送走陆炳后，皇帝独自坐在殿中，陷入了沉思。作为一个帝王，他必须考虑的不仅仅是一个案子的是非曲直，更要考虑整个朝廷的平衡。

晋王朱翊钧是他的次子，聪明能干，但野心太大，手段也过于激进。如果让他得势，恐怕会对皇权造成威胁。

燕王朱翊煊是他的四子，同样聪明能干，但性格相对温和，更重要的是，他对皇权的威胁较小。

但是，如果让燕王一家独大，也不是皇帝想看到的。所以，他需要让两个儿子相互制衡，谁都不能压倒谁。

这次的风波，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测试两个儿子的能力，同时也可以削弱过于强势的一方。

想到这里，皇帝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帝王之术，就是要在看似混乱的局面中掌握主动权，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

与此同时，在晋王府中，朱翊钧正在与心腹们商议对策。

\"殿下，太后突然介入此事，恐怕对我们不利。\"徐文远担忧地说道。

朱翊钧冷哼一声：\"太后不过是被苏月卿那个小丫头蛊惑了。只要我们掌握主动权，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可是殿下，如果太后真的要彻查此事...\"

\"彻查就彻查。\"朱翊钧打断他，\"我们的证据充分，怕什么？\"

\"但是殿下，万一那个王大牛...\"

\"王大牛？\"朱翊钧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如果敢乱说话，那就让他永远闭嘴。\"

徐文远心中一惊：\"殿下，如果在这个时候杀人灭口，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怀疑。\"

朱翊钧沉思片刻：\"你说得对。那就先让他活着，但要严密监视，不能让他接触任何人。\"

\"是，殿下。\"

\"另外，继续对苏月卿施压。\"朱翊钧继续说道，\"她父亲已经被抓了，现在该轮到她自己了。\"

\"殿下的意思是？\"

\"找个理由，把她也抓起来。\"朱翊钧冷笑道，\"比如说，她与顾清风合谋害人，或者她的香胰确实有毒。\"

\"可是殿下，她的香胰深受太后喜爱，如果说有毒...\"

\"那就说她给太后的是特制的，给其他人的是有毒的。\"朱翊钧不耐烦地说道，\"总之，一定要找到理由把她抓起来。\"

徐文远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记住，动作要快。\"朱翊钧叮嘱道，\"不能给她太多时间来反击。\"

而在燕王府中，朱翊煊也在与幕僚们商议对策。

\"王爷，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一个幕僚说道，\"陈太医被关押，苏大人被抓，顾清风生死不明，我们的人手损失惨重。\"

朱翊煊沉声说道：\"这正说明晋王的手段有多么毒辣。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首先，要保护好苏月卿的安全。\"朱翊煊说道，\"她现在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绝不能让她出事。\"

\"可是王爷，以晋王的手段，恐怕很快就会对她下手。\"

\"那就让我们的人暗中保护她。\"朱翊煊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落入晋王的手中。\"

\"是，王爷。\"

\"另外，要加快搜集证据的速度。\"朱翊煊继续说道，\"只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扳倒晋王。\"

\"王爷，我们已经发现了王大牛的真实身份，还查到了王太医收受贿赂的证据。\"

\"很好。\"朱翊煊点点头，\"把这些证据整理好，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公布。\"

\"是。\"

\"还有，要想办法联系太后。\"朱翊煊沉思道，\"她是我们最重要的支持者，必须让她了解事情的真相。\"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王爷，苏姑娘求见。\"

朱翊煊一愣：\"她怎么来了？\"

\"属下不知，她说有要事相商。\"

\"快请她进来。\"朱翊煊连忙说道。

不一会儿，苏月卿在侍卫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情依然坚定。

\"月卿，你怎么来了？现在外面很危险。\"朱翊煊关切地说道。

苏月卿微微一笑：\"王爷，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什么事？\"

苏月卿环视一周，朱翊煊会意，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苏月卿才开口：\"王爷，我刚刚得到消息，晋王准备对我下手了。\"

朱翊煊脸色一变：\"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苏月卿平静地说道，\"他们会以我与顾神医合谋害人为由，将我抓捕归案。\"

\"那你现在怎么办？\"朱翊煊急切地问道。

苏月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爷，我有一个计划，需要您的配合。\"

\"什么计划？\"

苏月卿凑近朱翊煊，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朱翊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点了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朱翊煊坚定地说道，\"这次，我们要给晋王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