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 【……《财阀姐妹的复仇游戏》……】
冰冷的、毫无情绪的电子音,如同墓穴中吹出的风,拂过意识最后残存的灰烬。
新剧本? 世界线重构? 复仇游戏?
呵。
连格式化都无法彻底清除的“错误痕迹”吗?
也好。
那就……
继续玩下去。
直到彻底……
砸烂这该死的摄影棚。
意识从虚无的深海缓缓上浮,触碰到一层冰冷的、光滑的阻隔。
耳边是液体轻微晃动的汩汩声。
身体被一种粘稠的、温暖的液体包裹着,悬浮其中。奇异的是,之前那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修复后的、慵懒的麻木感。
我(还能用“我”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淡蓝色的、雾蒙蒙的营养液,隔着透明的弧形舱盖微微荡漾。
视野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崩塌的放映厅,也不是血腥的街道。
而是一个……极度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
卧室。
巨大的穹顶,垂落着璀璨却冰冷的水晶吊灯。墙壁是光滑如镜的黑色大理石,雕刻着繁复而压抑的花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的、却毫无生命力的香薰味道。
我正躺在一个巨大的、如同艺术品的白色悬浮床上。身上穿着触感极好的真丝睡裙。
一切都完美得如同时尚杂志的封面。
却也假得令人作呕。
所以……这就是“新片场”?
《财阀姐妹的复仇游戏》?
姐妹?
我的目光转向卧室另一侧,那面巨大的、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镜。
镜子里,映出这张依旧属于“崔秀智”的脸。苍白,精致,眉眼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被精心饲养出来的骄纵和……空洞。
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但……
我微微动了动手指。
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沛的、仿佛能轻易捏碎骨头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间静静流淌。
这具身体……被“升级”了?
为了更好的……“演出”?
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抹冰冷嘲讽的弧度。
就在这时——
卧室那扇沉重的、镶嵌着宝石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裙、梳着一丝不苟发髻的中年女人端着一个银质托盘走了进来。她低眉顺眼,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大小姐,您醒了。”她的声音平板无波,像设定好的程序,“这是您的早餐和今日的行程安排。”
她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水晶桌上。上面是精致的餐点,和一部薄如蝉翼的、屏幕亮着的透明平板。
我没有看她,目光直接落在那平板上。
屏幕最上方,是一条刚刚弹出的、加粗标红的紧急新闻标题——
【突发!崔氏集团最大竞争对手,宙斯酒店掌门人权时贤于今日凌晨遇袭,重伤昏迷!现场发现疑似其未婚妻殷泰熙的物品,警方已介入调查!】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现场照片,混乱的警灯和救护车灯光闪烁。
权时贤……重伤昏迷?
殷泰熙……嫌疑人?
“复仇游戏”……这就开始了?
第一幕……就如此劲爆?
我的心跳没有丝毫加速,反而有一种冰冷的、看戏般的漠然。
女仆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任何异样,继续用那种平板的语调汇报:“会长吩咐,让您今天务必去探望一下权少爷。毕竟……两家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一家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的指尖在柔软的丝绸床单上轻轻划过。
所以……这次我的角色……是去“探望”未婚夫?还是去……“落井下石”?
或者……有别的剧本?
我抬起眼,看向那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中的“崔秀智”,也正看着我。漂亮的眼眸深处,那片冰冷的荒漠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一种熟悉的、疯狂的、想要撕碎一切的……
兴奋感。
我拿起那部透明平板,指尖在上面随意滑动着。
新闻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 探病,家族会议,慈善晚宴……每一件都写着“虚伪”和“算计”。
直到我滑到最底部。
一个极其隐蔽的、需要特定指纹和虹膜才能解锁的加密文件夹,跳了出来。
文件夹的名称是——
【来自“姐姐”的礼物】。
我的指尖猛地一顿。
呼吸……停滞了一瞬。
姐姐……
那个在数据风暴中消散的……“管理员”?
她……还留下了东西?
在这个……“新片场”?
我没有任何犹豫,将拇指按在屏幕上,虹膜对准扫描区。
【验证通过。】
文件夹打开。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数据。
只有一行简短的、仿佛随手留下的……代码注释。
【# 记住,妹妹,这一次,】 【# 观众席……】 【# 也可能在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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