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山纪 第276章 还有黄雀

然而，宙斯所设下的结界并非如表面所见那般轻易可破。即便万神殿的神威已然消散，要完全解开眼前这个隐秘空间的禁制，仍需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在此之前，破妄相目光如炬地望向宙斯，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开口说道：“我实在很想知道，你究竟让谁进入了这个空间？谁能够得到你如此深厚的信任，不仅能踏入这个秘密之地，还能近距离接触那神秘的黑色面具？据我所知，即便是你最信赖的心腹，也从未获准进入过这里。能否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宙斯面对破妄相的追问，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此刻的他并无更多选择——并非简单地踏出一步就能解决问题。他只能暂时留在奥林匹斯山内，借助这座神山的气息来遮蔽天地的规则追踪。更麻烦的是，这个隐秘空间实际上并不在奥林匹斯山内部。当初，正是为了防止有人常在神山内徘徊而最终发现这个空间，宙斯特意将其设置在了外界。没想到如今这一安排反而成了作茧自缚，不仅困住了自己的脚步，更让整个计划陷入了被动。

“哦？不愿意说？没关系。”破妄相见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再过片刻，我自会知道那是谁。无论你有何谋划，不管你在盘算什么，终将是徒劳。我能清晰感知到空间内那个人的气息——不过是个渡劫期修士而已，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便能解决。”说着，他伸出右手，拇指在中指和食指间反复摩挲，做出一个轻松拿捏的手势，显得胜券在握。

然而，这番话却突然点醒了宙斯。陈乔哪是什么渡劫期修士？分明只是个元婴期修为——这一点他再确定不过。若真要一口气从元婴期突破至渡劫期，绝无可能连一道天劫雷光都未见。因此，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那黑色面具中定然残留着某种力量，并且在暗中协助陈乔。这意味着，他这次的赌博很可能押对了宝。

宙斯脑海中飞速梳理着当前的局势：万神殿内的任何一人若贸然外出，都会立即被天地规则察觉并制裁，因此谁都不能轻易离开。即便他自己亲自出手，结果也不会有任何不同——并非不能前往域外战场，而是现在绝非合适的时机。以他目前的实力，即便强行介入，也根本无法改变战局。

“到底准备了什么后手？若有就赶快施展出来吧，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可就来不及了！”宙斯在心中暗暗焦急。他绝不相信那个人会毫无准备地走到这一步，既然局势已发展到如此境地，必然还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而此时，陈乔在做什么呢？原本见到眼前空间开始破碎，他已做好了返回的准备，却不料在李穆消失后，那破碎的空间又逐渐自我修复，最终将他带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更准确地说，这里与之前并无二致——经过漫长岁月，面具已然一分为二，分为内外两部分。

在这个广阔而空旷的空间中央，唯有一张孤零零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一张与之前别无二致的黑色面具，只是气息上略有不同——这张面具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明显微弱许多，若不亲手触碰，几乎难以感知其存在。随后，陈乔的左手中浮现出那张白色面具——他之前曾多次研究把玩，确信这正是白色面具的本体无疑。

白色面具刚刚显现的那一刻，黑色面具便如受引力牵引般疾速飞向陈乔的右手。他清晰地感受到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奇异的共鸣与吸引，仿佛它们本为一体。这种玄妙的联系让陈乔不由得笑出声来：“你们俩倒真有意思，明明可以自行吸引、彼此融合，为何还要特意让我经历一番？这究竟有何深意呢？”话音刚落，他便主动将两个面具轻轻相触。

刹那间，一道强烈的光芒迸发而出，刺目却不灼人。光芒消散后，两个面具并未如预期般形成黑白交错或太极图案的面具，而是融合成一张银灰色的奇异面具。其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小的金色与银色光点，宛若星辰散布于夜空。陈乔伸手触摸，却感觉不到任何凹凸——那些光点仿佛天然镶嵌于面具内部，与面具本身浑然一体。

还未等他细思这一变化的缘由，面具忽然射出一道柔和而明亮的光束，直入陈乔的眉心。他顿觉神识如受甘霖滋养，迅速壮大起来。长久以来，陈乔的肉身修为远胜神识，尤其是在冲击返虚境界时，神识的滞后成了最大的瓶颈。而今，这道光芒不仅补全了神识的短板，更在其庇护之下推动神识朝着更高层次的神魂形态蜕变。

神魂的初步形成，意味着陈乔已半只脚踏入返虚之境。接下来只需完善神诀功法，将新生的神魂纳入修炼体系，便能稳固这一境界。一切尘埃落定后，面具静静落回陈乔手中。他凝视银灰色的面具表面，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阿伊的身影——此前他就猜测这面具或许与她有关，此刻几乎可以断定，二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深刻的联系。

他原打算对这个奇异空间再做探索，然而在面具助他稳定神魂之后，整个空间竟开始逐渐崩解。与上次经历不同，这一次陈乔的神识提前回归本体，只是身体还未能完全适应，暂时无法自如行动。更令他心头一沉的是，现实中的情景可谓糟糕透顶——他睁开双眼，竟正对上一尊活生生的三十六相，而宙斯等人则立于一旁，神情凝重。从宙斯几乎含泪的目光中，陈乔读出了事态的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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