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真是精神病 第23章 老张的心事

灯光熄灭，活动室里乱作一团。李医生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小郭脚下的电线，大吼：“瞧瞧这，你们还想继续自由活动？协议重新商量！”

病友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齐墨赶紧上前赔笑脸：“李医生，这就是个意外，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李医生冷哼一声：“哼，意外？我看你们就是管不住自己！”

折腾了一番，李医生带着医护人员走了。活动室里重新亮灯，可气氛却压抑得很。小郭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对……对不起，都怪我。”齐墨拍了拍他肩膀：“没事，这不怪你，咱再想办法。”

接下来几天，医院气氛有点紧张。病友们都老实了不少，不敢再随便造次。齐墨也没闲着，一边安抚大家情绪，一边琢磨怎么挽回局面。

这天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病房走廊。齐墨溜达着，突然发现老张坐在角落里，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满脸愁容。

齐墨心里犯嘀咕，凑过去拍拍老张肩膀：“嘿，老张，咋啦这是？魂都丢啦？”老张缓缓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没啥，就是心里有点闷。”

齐墨可不相信，一屁股坐在旁边：“别跟我来这套，有啥心事就说出来，憋坏了可不好。咱可是病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老张犹豫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唉，不瞒你说，我想我家人了。在这医院待久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咋样。”

齐墨一听，对老张说：“那你给他们打给电话啊！”

老张：“可是电话入院前被收走了，我也记不住电话号啊！”

齐墨一听，恍然大悟。拍着胸脯保证：“老张，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弄到你家人的联系方法。”老张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算了吧，不知道他们还愿不愿意搭理我。”

齐墨急了：“哎呀，你这说的什么话！家人哪有不惦记的道理。你就等着和家人团聚吧。”说完，齐墨起身就要去想办法。

他先跑到护士站，笑嘻嘻地问护士：“美女护士，能不能帮我查下老张家人的联系方式呀？”护士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呀，这属于病人**，不能随便透露。”

齐墨不死心，开始软磨硬泡：“护士姐姐，你就行行好呗。老张想家人想得都快抑郁了，你看他那可怜样，你就忍心不管？”护士被他缠得没办法：“行了行了，别在这闹了，我也没权限，你找医生去。”

齐墨又风风火火地跑到医生办公室。李医生正在埋头写病历，抬头看见齐墨，眉头一皱：“你来干啥？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齐墨堆起笑脸：“李医生，我可不是来捣乱的。是老张的事儿，他特别想家人，我就寻思着帮他联系联系，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把他家人联系方式给我？”

李医生放下笔，严肃地说：“齐墨，我理解你的好意，但这是规定，不能违反。而且老张现在病情还不稳定，贸然和家人联系，怕影响他情绪。”

齐墨一听，急得直跺脚：“李医生，你这话说的。老张都想家人想成这样了，再不联系，病情才会加重呢。你就网开一面吧。”

李医生不为所动：“不行就是不行，你别在这浪费时间了。”齐墨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

回到病房，老张眼巴巴地看着他：“咋样了，有消息没？”齐墨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暂时有点小麻烦。医生不肯给联系方式，说这是规定。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有办法。”

齐墨托着下巴，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一招。他把病友们召集起来，神秘兮兮地说：“兄弟们，姐妹们，现在到咱们发挥团结力量的时候了。咱一起给医生施加压力，让他把老张家人联系方式交出来。”

小郭第一个响应：“好呀好呀，我最擅长给人讲道理了。”结巴小赵也涨红着脸：“我……我也……也帮忙。”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很快制定了计划。第二天一早，病友们集体跑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排着队开始“请愿”。

小郭打头阵，扯着嗓子喊：“李医生，你就行行好，让老张和家人联系联系吧。我们都支持他。”其他病友也跟着附和：“对，让老张和家人团聚。”

李医生被吵得头疼，走出办公室：“你们这是干什么？吵吵闹闹，其他病人还怎么休息！”齐墨走上前，一本正经地说：“李医生，我们不是无理取闹。医院规定我们理解，可是，老张想家人也是人之常情，你就通融一下，满足他这个心愿吧。我们保证不会影响他病情。”

李医生看着这群执着的病友，有点动摇了。但还是坚持：“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得向上级汇报。”齐墨眼睛一亮：“行，你赶紧汇报，我们等你消息。”

接下来几天，病友们隔三岔五就去医生办公室门口问问情况。李医生被他们弄得没办法，只好向上级汇报了这件事。

终于，有一天，李医生把齐墨叫到办公室，无奈地说：“齐墨，上级同意了，但你得保证，不能让老张情绪波动太大。”齐墨兴奋得跳起来：“没问题，李医生，你就交给我吧。”

李医生把老张家人的联系方式给了齐墨。齐墨像拿到宝贝一样，一溜烟跑回病房，迫不及待地告诉老张：“老张，好消息，我拿到你家人联系方式了！”

老张激动得手都发抖了：“真……真的吗？太好了。”齐墨拍拍他肩膀：“别急别急，我这就帮你打电话。”

齐墨拨通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哪位？”齐墨清了清嗓子：“您好，请问是老张的家人吗？我是他在医院的病友。老张特别想你们，能不能来医院看看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们都很忙，他在医院我们也都放心，主要是没时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齐墨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老张眼巴巴地看着他：“咋样了，他们怎么说？”齐墨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老张似乎猜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去：“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在意我的。”齐墨赶紧安慰他：“老张，别这么想，也许他们真有难处。我再想办法。”

齐墨又拿起电话，再次拨通那个号码。这次，他换了一种策略，开始说老张存了一笔私房钱要给自己，一是自己不愿意占这个便宜，二是确认一下有没有这回事，然后声情并茂地讲述老张在医院的情况，以及他对家人的思念。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说：“我们再考虑考虑吧。”说完，又挂断了电话。

齐墨有点沮丧，但还是不想放弃。他决定亲自去一趟老张家里，当面和他家人沟通。

齐墨跟李医生请了假，走出医院大门。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说服老张家人。

到了老张家门口，齐墨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齐墨赶紧自我介绍：“阿姨，我是老张的病友。老张在医院特别想你们，我来就是想请你们去看看他。”中年女人皱了皱眉头：“他在医院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去干啥？”

齐墨着急地说：“阿姨，老张真的很孤独，他需要家人的安慰。你们去了，他病情肯定会好得更快。”中年女人犹豫了一下：“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哪有那么多时间。”

就在齐墨苦口婆心地劝说时，屋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让他进来吧。”齐墨一愣，跟着中年女人进了屋。

屋里坐着一个男人，正是电话里那个声音。男人看着齐墨，表情严肃：“你说老张想我们，可他以前做的那些事，让我们伤透了心。”

齐墨一头雾水：“叔叔，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也许这里面有误会。”男人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老张的过往。

原来，老张以前脾气暴躁，经常和家人吵架，还不顾家。家人劝他，他也不听，最后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后来他生病住院，家人对他也渐渐失望了。

齐墨听完，心里明白了几分。他诚恳地说：“叔叔阿姨，我知道老张以前做得不对，但他现在生病了，也知道错了。他天天念叨着你们，你们就给他一个机会，去看看他吧。说不定他会改变的。”

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齐墨继续说：“你们就当是去看看一个病人，给他一点温暖。他在医院真的很可怜。”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