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的变迁 第8章 白手起家 逆境立业（二）

要说起这二亩一的地块啊，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它不仅位置偏远，远离村庄，而且通往那里的道路也是异常艰难。

从柳琦鎏家出发后，首先要走出村子的东口。这段路大约有二里地长，一直通到王欣所在的村庄。这一路上都是两米宽的土路，坑洼不平，尘土飞扬。而柳琦鎏父母的四亩五分地正好就在这条土路旁，距离王欣他们村还不到三百米呢。

这段道路的两侧呈现出截然不同但又同样壮观的景象。北侧，是九队那广袤无垠的大片耕地，一眼望去，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拂过，麦浪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似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田间的小道纵横交错，将这片土地分割成一块块整齐的方块，每一块都承载着农民们辛勤劳作的希望和汗水。

而南侧，则是柳琦鎏他们队的大片耕地。与北侧相比，这里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田地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有的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幼苗，有的则刚刚破土而出，还有的正处于茁壮成长的阶段。这些农作物错落有致地排列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

不仅如此，这片耕地上还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电线线路，它们如同蛛网一般交织在空中，为农业生产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电力支持。同时，机井也被合理地分布在各个角落，确保了农田能够及时得到灌溉，无论是干旱季节还是多雨时节，都能保证农作物的生长需求。在这里，耕种和浇地变得异常便捷，大大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也让农民们的劳动成果更有保障。

等好不容易走到了王欣他们村，接下来就得继续向北前行。这又是一段令人叫苦不迭的土路，路宽只有一米半，地面高低起伏，崎岖难行。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一里地之后，向右拐个弯，然后再走上整整一里地，才能最终抵达柳琦鎏那二亩一的地块。

这片土地所处的位置十分特殊，它的北边紧挨着 Zd 县的地界，东边则与 Gc 县相邻。由于地理位置较为偏僻，村里的电线线路根本就没有延伸到这里来。所以每当柳琦鎏他们想要给这块地浇水时，都不得不自己筹集资金去购买长达几百米的电缆线。而且，每次浇完水后，还必须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沉重的电缆线收起来，妥善保管好，以备下次使用。这无疑又增加了不少劳动量和成本。

这两块土地存在着一处相同之处，那便是它们皆与姥娘家的耕地紧密相邻。说起姥娘，她可是位缠足的老太太呢！自柳琦鎏开始有记忆起，姥娘就从未涉足过田地劳作之事。她的大半生时光几乎都是在家中度过的，鲜少踏出家门一步。而姥爷呢，即便偶尔会前往田地，也仅仅是随意走走罢了，从未真正在田地里辛勤耕耘过。至于舅舅，由于腿脚不太灵便，纵使下地干活，效率也是颇为低下。再看看那些姨姨们，她们早已纷纷出嫁成家。当初分地之时，出于便于耕作的考虑，她们强烈请求能将自家的地与柳琦鎏家划分到一块儿。如此一来，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农活处理起来自然也就更为便捷了。

柳琦鎏幸运地分到了这二亩一分的地块，但很快，就迎来了给小麦浇返青水的时节。由于工作原因，柳琦鎏只有在星期六和星期日的白天才有时间待在家里，如果碰到其他工作日需要浇水，那就只能选择夜晚前往田地了。

要知道，在那个特定的时期，他们所在的这片土地还没有安装电表呢，所以浇水方式也非常简单粗暴——大水漫灌。于是乎，每一个漆黑寂寥的夜晚，当其他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时，柳琦鎏却独自一人守在这空旷无垠的田野之中。四周一片苍茫，目之所及，看不到任何村庄的灯火。

记得有一回，柳琦鎏像往常一样在夜里浇着地。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钟。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东边飘飘悠悠地朝着西边缓缓移动过来！那道白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在空中飘荡着，距离他越来越近。当它飘至距离柳琦鎏大约仅有一百米远的位置时，竟然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可把柳琦鎏吓得够呛，他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立起来，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晌都动弹不得。就这样，他惊恐万分地站在原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白影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晨曦微露之际，柳琦鎏才稍稍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迈着有些颤抖的脚步慢慢地朝着昨晚白影消失的地方走去。走近一看，眼前赫然出现了两座孤坟，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这个敏感而微妙的话题，柳琦鎏从未向沈佳提及过。这天，沈佳独自在家带着孩子忙前忙后。家中一片喧闹与忙碌，但沈佳的心情却并不轻松。

傍晚时分，柳琦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一进家门，他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只见沈佳正闷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一角，神情显得十分低落。柳琦鎏心头一紧，连忙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道：“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啊。”

沈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委屈的泪光，缓缓开口说道：“今天我想给咱们的孩子亲手做件小衣服，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我就去找妈请教一下，谁知道……”说到这里，沈佳顿了顿，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柳琦鎏轻轻握住沈佳的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沈佳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结果妈居然跟我说她也不会做！可就在我进去找她的时候，分明亲眼看见她正在做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呢，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匆忙就把那件衣服给藏起来了。我当时真的好尴尬，又不好意思多问。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把一件刚买的小孩子的新衣服给拆开了，然后照着那个样子一点点地摸索着自己动手做。”

说完这些，沈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抽噎着继续对柳琦鎏倾诉道：“老公，你说妈是不是因为我生了个女孩，所以心里不高兴呀？自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她都从来没有主动过来看望过一次。难道她就这么不喜欢我们的女儿吗？”

柳琦鎏清晰地记得，曾有那么几次，他偶然间听到了母亲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当时的他，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说母亲，希望她能够摒弃重男轻女这种陈旧的观念，但母亲似乎对此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如今，当沈佳提及此事时，柳琦鎏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他开始重新审视起母亲过往的行为，越想便越发觉得母亲这次做得实在有些过分、不近人情。毕竟，柳琦鎏深知自己的母亲有着一手精湛的裁缝技艺，尤其擅长制作小巧可爱的儿童衣物。大姐和二姐家的孩子们出生时，母亲都会满心欢喜地亲自为他们缝制漂亮的衣裳。可轮到自家媳妇这儿，母亲却表现得如此冷漠与刁难，这怎能不让人感到心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