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马仙九幽山海卷 第9章 《金库胎图》

伪满中央银行的青砖外墙渗出鲜血时，林九渊正用化蛟骨撬金库门。

骨尖刚插进锁眼，砖缝里突然钻出无数常仙脊椎。这些泛着尸绿的骨节扭成九幽图腾，墙面浮现出三百张人脸——正是天池底那些孕妇的怨魂。她们的眼眶里塞满伪钞钞票，纸币上的溥仪头像正咧着嘴笑。

"退后！"

林九渊的烛龙图腾亮起红光。墙面突然塌陷，伸出的腐手抓住他脚踝。挣扎间触碰到砖块，前世记忆汹涌而至：

1945年8月，九幽使者将《九幽山海图》封入金库墙。参与筑墙的劳工被活生生砌进砖缝，他们的魂魄与常仙骨灰混合，成了最阴毒的镇物。

"天地玄宗，万炁本......"

咒语被掐断。金库门上的铜铸睚眦兽突然转头，獠牙咬住他手腕。鲜血滴在门槛的瞬间，整条走廊的地砖翻转，露出下面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日军实验体——这些长着常仙鳞片的尸体，手里都攥着典当契副本。

林九渊的瞳孔分裂成双瞳。

左眼看见现实中的尸群暴动，右眼却映出金库内的真相：九根青铜柱钉着张青鸾的残魂，她的脊椎被锻造成钥匙形状，天灵盖插着八方风雨鉴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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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开最后一道铁栅栏时，腥风裹着算盘声扑面而来。

金库中央悬着把青铜算盘，算珠是常仙头骨，框架用镇龙钉焊接。披貂裘的九幽使者坐在血泊里，手里攥着的正是林九渊的胎发——发丝另一端连着墙内的《九幽山海图》。

"连本带利，您可欠九十年阳寿了。"

使者拨动算珠，头骨的眼窝喷出绿火。火苗中浮现1943年的当铺画面：师父抱着婴儿林九渊，将他三魂中的"胎光"魂抵押，换得延缓镇龙钉断裂的秘术。

林九渊的烛龙图腾突然离体。

红光凝成的烛九阴虚影盘踞金库，龙爪撕开墙面。夹层里滚出七口贴符咒的铁皮箱，箱盖弹开的刹那，三百张典当契飞旋成阵——每张契约的担保人处都印着他带血的脚印。

"看看真正的抵押物吧。"

使者掀开最大的铁箱。泡在尸油里的竟是具双头常仙尸，两个头颅分别是林九渊与张青鸾的婴儿面容。尸身背部镶着青铜板，板上拓印的正是《九幽山海图》的残卷。

林九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世记忆如冰锥刺入脑海：萨满祭司将战败的烛九阴剥皮抽筋，用其脊骨制成九根镇龙钉。而祭司的脸，与金库墙上的劳工怨魂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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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蛟骨插入双头尸心口的瞬间，金库穹顶落下血雨。

青铜算盘炸成碎片，每颗头骨算珠都吐出张典当契。林九渊扯断连接胎发的血线，烛九阴虚影咆哮着撞向墙面。

砖石崩塌声中，真正的《九幽山海图》浮现。

这幅十米长的卷轴竟是用人皮拼接，墨迹是常仙血混着骨灰。当林九渊的手指触碰到卷轴时，天旋地转——

洪荒时代的战场在眼前展开。烛九阴的万丈身躯被萨满巫祝分尸，它的左眼炼成锁龙印，右眼化作八方风雨鉴。而为首的祭司摘下傩面，露出与林九渊别无二致的脸。

"原来我就是......"

呢喃被爆炸声打断。九幽使者的貂裘下钻出常仙脊椎，刺入卷轴中央。山海图突然活过来，图中的异兽纷纷跳出纸面：饕餮撕咬金库铁门，穷奇用骨翅扇起腥风，梼杌的尾巴扫碎典当契。

林九渊的瞳孔彻底化作龙瞳。

他咬破舌尖在掌心画出萨满血咒，按向烛九阴虚影的逆鳞："以我镇龙身，请洪荒主！"

整个伪满中央银行开始下沉。

地底伸出九只青铜巨手，将金库捏成铁球。林九渊在废墟中抓住《九幽山海图》，卷轴却自动展开将他裹成茧蛹。茧壳上浮现出三百孕妇的容貌，她们的脐带纠缠成锁链，将他拖向地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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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响起心跳声。

林九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蜷缩在子宫里。羊水是常仙血，胎盘上刻着九幽图腾。透过半透明的宫壁，他看见九幽使者跪在祭坛前，将《九幽山海图》铺在师父的无头尸身上。

"时辰到了。"

使者割开手腕，血滴在卷轴的瞬间，整座长白山开始崩塌。天池水倒灌入地脉，三百口青铜棺从火山口喷出，棺中胎儿后背的鳞片自动拼成山海图。

林九渊的龙瞳突然灼痛。

前世记忆彻底苏醒：他本是烛九阴的一缕分魂，被萨满祭司植入孕妇体内炼成人桩。而《九幽山海图》根本不是封印，是烛九阴复活所需的"胎衣"。

"该醒了......"

张青鸾的声音从宫腔外传来。她的残魂化作常仙遗蜕，蛇牙咬破胎膜。林九渊破体而出的刹那，伪满中央银行废墟上的砖石飞起，在空中拼成完整的九幽图腾。

他手中的《九幽山海图》泛起血光，卷轴上的异兽停止暴动。饕餮伏在他脚边，饕餮收敛骨翅，梼杌的尾巴温顺地盘上手腕。九幽使者癫狂的笑声从地底传来："成了！洪荒之主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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