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满四合院之打不败我的终成勋章 第32章 活太久，无钱赚应速死

此刻，何雨柱只觉得肺部肿胀得生疼，难受至极。他隐隐感到自己时日无多，即便再多回忆往昔，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地面冰凉刺骨，可他的手脚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也是徒劳，于是便在地上多趴了一会儿。

趴着趴着，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心中暗自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几十年前，聋奶奶还在世的时候，老太太总是穿得干净体面。从开始领取五保户津贴到去世，整个大院共同伺候了她将二十余年。

在那灾荒的年月里，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可聋老太太却没被饿死，而且她的吃喝甚至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好上一些。

即便如此，聋老太太在临终前，还是把身后事分成了两份，后院的两间房留给了自己，其他的财物则都给了一大爷。就这么点东西分完后，自己和一大爷还得规规矩矩地磕个头，恭恭敬敬地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和自己留给贾家的那些财货相比，聋老太太所付出的那点东西，简直不值一提。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操办这些事的“人”不一样吧。人和人之间，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一想到聋老太太，那太虚幻境里的半幅恶影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何雨柱赶忙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他把思绪拉回到当下。

自己所求的多吗？对于自己亲手养育了三十年的贾家来说，自己不过是想和四合院里之前的三位大爷那样，求一个安稳终老的结局。可在贾家人眼里，这或许就算是自己的奢求了吧。

也许自己就应该像那个东北来客所说的他们民族的长辈那样，自己走进深山，这样大家才都能落得个“体面”。

呵呵，自己对贾家的恩情，如同再造。既然贾家人无论如何都偿还不起，又不甘心多养一个“老子”，他们便彻底撕破了脸，四合院的规矩也不守了，四九城的体面也不顾了，做人的底线更是抛到了九霄云外，彻底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瓜葛了。要说恨吧，自己也不恨了。毕竟自己这一辈子活得就像个笑话。

从小，自己和妹妹就被父亲抛弃，亲爹抛家舍业去了保定拉帮套，可自己也没觉得有多恨。这或许就是何家男人的天性吧，改也改不了。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就加倍报答；别人对自己不好，自己也不屑去计较。

刚在太虚幻境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要说恨，最该恨的还是自己有眼无珠，错把鱼泡当成了珍珠。

趴了许久的何雨柱，费了好大的劲，才慢慢地在院子当中翻了个身，躺在前院的地上。他用手搭在眉间，遮住刺眼的阳光，两脚交叠，翘起了二郎腿。

虽然已经垂垂老矣，满身病痛，衣衫褴褛，但他但凡能喘上一口气，那混不吝的性子却依旧未改。

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人来过问他的情况。或许有人进出过大院，甚至从他身边经过，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候。他强忍着浑身的疼痛，也没有抬头去看究竟是谁进来谁出去，亦如进出的人，也懒得看他。

从中午一直到傍晚，再到夜幕降临。期间，有不少人从前院进出，何雨柱或趴或躺，或安静或动弹，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走上前来。

何雨柱的心情，从最初的无奈和不甘，逐渐变得冰凉，最后，他的心也彻底死了。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贾家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他。何雨柱大概在地上躺了七八个小时后，终于憋着一口气，忍住疼痛，爬起身来。

踉踉跄跄扭头回屋，换了一身相对干净的衣服，用梳子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往后院走去。

中院的贾梗等人看到在前院地上躺了一下午的何雨柱，此刻却穿着整齐地往后院走去，心里不禁感到纳闷。就在他们恍惚间，何雨柱已经来到了后院，停在了秦淮茹的房间门口。

“砰，砰~砰~ ”，这一轻两重的敲门声，是老四九城特有的礼数。

何雨柱平静的声音在后院响起：“怀茹，怀茹，你开开门，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房间里的灯渐渐亮了起来，里面传来秦淮茹的声音：“柱子，这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何雨柱没有像往常那样顺从，依旧站在门口，声音却柔和了许多：“秦姐，你开开门吧，我就跟你说两句。”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何雨柱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了，秦淮茹觉得今晚的何雨柱有些奇怪，心想他可能是今天和棒梗的媳妇儿闹了矛盾，来道歉的。她叹了口气，说道：“柱子，是不是因为小唐中午和你闹起来的事？我明天说说棒梗，让他对何叔客气点。现在太晚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她仍然不愿意开门。

何雨柱听到这个答复，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熄灭了。他用力拍打着门，说道：“秦淮茹，你最好还是开门，我真的想好好跟你说两句。”

听到何雨柱带着怒气的话，秦淮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去，儿子和女婿肯定又会对这个老头推搡甚至打骂。何雨柱今天这么坚持要找自己，应该是有别的事情要说。她担心儿子女婿过来又会引发冲突，便赶紧起身去开门。由于腿脚不利索，她的步伐有些迟缓，此时，屋外已经传来一些不太愉快的人声对话。秦淮茹加快了拄着拐杖的脚步。

打开门后，秦淮茹看见屋外儿子女儿女婿，都已经不客气的围拢了过来，堵着傻柱。

秦淮茹喝退了几个子女，对何雨柱说道：“你们几个在干嘛，松手，都给我放开！”训完孩子后，她看着何雨柱说：“柱子，姐都说要休息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中午和小唐闹了一场，晚上又有什么事，非要连夜说？”

秦淮茹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那些皱纹就像树叶上的脉络，纵横交错。她那头曾经乌黑的青丝，如今也早已变得花白。

何雨柱看着眼前的秦淮茹，不知为何，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五六个人都围在了秦淮茹的房间门口。月光和灯光隐隐照在屋内贾东旭、贾张氏的遗像上。何雨柱站在屋外，看不清遗像上两人的面容，只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辛苦付出，都如流水般付诸东流。心中有万千话语，可此刻看着墙壁上的遗像，再转头看看这一圈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他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想通了。

原来，往昔的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今天，在墙壁上两人遗像的注视下，所有的真相都无所遁形。

秦淮茹的身子突然一阵摇晃，槐花眼疾手快，抢前一步扶住了她。秦淮茹看到何雨柱看了一圈自家孩子后，又定定地望着亡夫和婆婆的遗像，心里也不禁一阵刺挠 。

在槐花的搀扶下，她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柱子，你大晚上不睡觉，也不让孩子们休息，孩子们明天还要上班赚钱呢。”

似乎是“上班赚钱”这几个字触动了何雨柱，他喃喃自语道：“上班赚钱，赚钱，钱，钱，钱……”说完，傻柱转过身，朝前院走去。槐花看到母亲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她示意贾当过去搀扶何雨柱，可贾当却装作没看见。槐花只好出声让贾当过来扶住母亲，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追着何雨柱去扶他。

何雨柱轻轻地推开了槐花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能走。他慢慢地一步步向前院挪去，后院的众人望着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拉得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