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满四合院之打不败我的终成勋章 第12章 养老难，看破还需点破

不知过了多久，何雨柱的感知才彻底从那具壮年身体中回来，也与太虚幻境断开了联系。

不过在太虚幻境中所遭受的轮番冲击，让本就衰老的何雨柱身心俱疲，不堪重负。

趴伏在地上的何雨柱，真切地体会到了刚才唐艳玲坐地哭闹时所感受到的那股冰凉气息。

仿佛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太虚幻境里带他阅览自己过往的人生片段，如同幻灯片一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画面定格在何雨柱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厨艺上。

他曾工作过的峨眉酒家、鸿宾楼、轧钢厂后厨、三大爷及于莉家饭店以及娄晓娥的饭店，那些后厨的场景如在眼前。

灶台上猛火熊熊燃烧，厨师服随风翻飞，菜刀与炒勺相互配合，奏响一曲热闹的厨房乐章，弥漫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然而，往昔习以为常的浓重烟火气，却引发了老年何雨柱一阵猛烈的咳嗽。

何雨柱常年在厨房忙碌，身体燥热，火气旺盛，肺热的毛病一直困扰着他。

当年，在轧钢厂当上主厨后，每天清晨，徒弟马华或胖子，都会按照他的习惯，早早地泡上一大搪瓷缸子高碎茶，晾在一旁。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在后厨工作时总爱喝凉茶，大概是想用那冰凉的茶水来压制自己体内的肺热。

自己真是糊涂啊，后院的秦淮茹，那么爱钱的一个人，但凡身体稍有不适，总是第一时间去医院检查。而自己，被人说糙惯了，虽然肺部总觉得不适，但糙人是连看病都资格的。

从第一次感觉肺部不舒服到现在，小二十多年过去了，何雨柱竟从未去医院认真检查过一次。

就连这肺热的病症，也只是自己瞎猜的，连一张正经医院的化验单都没有。

最近，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肺出了问题，因为咳嗽时已经开始带血丝了。隔壁四合院的王老头就是这个毛病，想来，自己或许和王老头得的是一样的肺病。

躺在地上的何雨柱想着想着，身体慢慢也恢复了全部知觉，但他依旧不愿起身，贪恋着地面那一丝渗入身体的冰凉。

他转动了一下脑袋，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思绪却仍沉浸在回忆中。

少年时，没有爹妈在身边管教，师傅是父亲何大清的师兄，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普通的手艺人，对他的照顾并不周全。

在峨眉酒家和鸿宾楼学徒期间，何雨柱在厨房和跑堂帮佣的怂恿下，早早染上了抽烟的习惯。赚了点小钱后，更是喜欢每天都要喝上几两小酒。

当了厨子后，他每天打交道的不是食材，就是这些好吃好玩的人。久而久之，他说话办事也喜欢上了老北京那套豪爽的派头。

他喜欢热闹，爱呼朋唤友，那股子莽劲儿，似乎就是在那个时候发扬光大的。

后来，自己养育的妹妹逐渐大了，工资也逐渐上来了，何雨柱便越发控制不住自己，隔三岔五就会酩酊大醉一场。

喝酒吹牛成了常态，人也变得越发混不吝。

但到了十几年前，何雨柱就基本无法长时间在后厨从事重体力工作了，娄晓娥的酒店也是从那时起，彻底支撑不下去。

五年前，他的肺，已经让他无法连续在后厨做出一桌菜肴。好像也是从那时起，秦姐基本就不怎么和他说话了。

再后来，他甚至连油烟味都闻不了，一闻就感觉肺里像拉风箱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有五年了，自己彻底失去了赚钱的能力。

这五年里，他被贾家赶走过五次。前两年只被赶走了一次，后来每年一次，到了今年，半年就要被赶一次。

何雨柱心里揣测，贾家赶走他，或许不单单是因为他赚不到钱了，还有很大可能是嫌他活得太久了。

所谓活得太久，主要是“从不能赚钱”到“速死”之间，拖拉的有点长，需要用到贾家人来伺候了。

时间往倒回80年代初，曾经的红星轧钢厂，经营状况早已每况愈下。

坊间各种传闻不断，说什么要给国企减负全员都要降薪；又听说厂里所有职工全部下岗，搞全员竞争上岗；还有传闻要对老职工全面推行买断工龄，让厂子轻装上阵。各种说法纷纷扰扰。

市里联合部里，接连给轧钢厂换了两批领导，都没能扭转局面。上面领导急了，直接从南方调来了一位改革派的新厂长。新厂长到任后，风风火火的马上调研，改制的风越刮越烈。

调研了许久，最后确定了给多数员工买断工龄，让轧钢厂轻装上阵的改革办法。

关于红星轧钢厂改制的红头文件，已经张贴在了厂子大门口，一次性买断工龄可以获得大额补贴的消息人尽皆知。

二大爷得知这个消息后，特意掏钱去供销社买了一瓶酒。非要让何雨柱过去陪他喝一场。

那顿饭，酒不是好酒，菜也不是好菜，当时何雨柱还觉得刘胖子唠叨，翻来覆去就是劝自己不要一次性买断，一定一定要选择按月领退休金。壮年何雨柱，根本没把二大爷的苦心规劝当回事，更没觉得那点退休金对自己有什么意义。

当时的何雨柱正春风得意，在娄晓娥的大饭店里当厨师长，工资从来没动过，缺钱直接去收银台拿，山珍海味想吃什么现捞现杀，自然觉得与二大爷喝的这顿酒极其不痛快。

两人干掉这一瓶酒，傻柱甩手告别了二大爷，回到屋里就跟秦淮茹抱怨了几句。

还记得那天，秦淮茹正在内屋洗脚。

何雨柱进了屋，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凉白开，便和秦淮茹唠叨着今晚二大爷请客的事。

拉着腔调，摆着样板戏的动作，寒碜刘海中安排的那是一场“无好酒、无好菜、无好话”的宴席。

现在想来，二大爷的这句话，算是四合院这几位大爷中，最后一番比较直白，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劝慰了。

何雨柱仔细想了想，在办理一次性买断工龄或者选择按月领退休金，老阎似乎也有过建议。

那天晚上，院里人都在中院聊天纳凉。何雨柱嘚瑟说自己想一次性买断工龄，因为棒梗说了几次想要添置一台摩托车，正好需要一笔大钱。

三大爷当即阻拦：“傻柱啊。你可不该买断工龄啊。买断了，那可就断了保障！你就应该选择按月领啊……”

三大爷这话刚一出口，当时在旁边和别人聊天的秦淮茹就不高兴了，眼神立刻扫了过来。

三大爷看到秦淮茹的眼神，便赶紧闭上了嘴。

似乎就此，何雨柱的人生，再也没有听过大院人的规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