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李承乾之宿世轮回 第381章 衡山

李承乾对长孙润知道的不多，受长孙无忌的影响，长孙润孩提之年，就有了爵位，可也是受长孙无忌的影响，长孙润尚未成年，就被流放至岭南。

后来长孙无忌被平反，长孙家也不复从前。更何况，武后对长孙家的厌恶，连嫁进长孙无忌母族渤海高氏的东阳公主都被流放，处于风暴中心的长孙家，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让舅父护着穆穆，父亲把穆穆看的这样严实。是因为武功苏氏的背叛，觉得将来有一日，我会因为武功苏氏，迁怒穆穆？所以，尽可能为他铺路？”

李世民语塞，他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毕竟是未来的事情，不好宣之于口。

“高明不会，承乾会不会呢？”

李承乾道：“承乾在未来有自己的孩儿，高明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救赎，还妻儿，恩师，以及杜荷他们一个圆满。”

李世民难掩尴尬，承乾就差没说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承乾，你是太子，不要总盯着这些私情上。”

“哦？”李承乾轻笑，问道：“父亲的意思，臣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到了朝政大事？”

李世民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承乾：“你跟谁学的？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什么时候说了？”

“您说呢？臣跟谁学的？”

李世民心虚低头，避开这个话题：“你现在手里握着实权，说话都不一样了，咄咄逼人，官威十足。”

实权？没有兵权根本实不了，李承乾那五千新军都在长安城外，长安城内尉迟宝琳是他的人，但以尉迟宝琳的威信，根本指挥不动皇帝亲自挑出来的那一批禁军。

“父亲，臣可算是明白了，臣埋汰人是跟谁学的了。”

“你自学成才，别诬赖我。”

李承乾笑道：“父亲，基因是会遗传的，我这副身体可是您给的，这埋汰人的本事当然只能跟您学了。”

李世民轻笑，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总归是有几分能听的。

“好的没学到，尽捡不好的学。”

“穆穆呢？”

李世民道：“同兕子和衡山玩儿，你儿子可比你人缘儿好，阖宫上下，就没几个不喜欢他的。”

李承乾表示理解，长的好看，不到处捣乱，嘴巴甜，会哄人，能够提供情绪价值，妥妥的萌娃。人们会讨厌熊孩子，但没几个会讨厌萌娃。

“陪我用晚膳，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陪我用过饭了。”

“臣已经有很长时间，忙的脚不沾地了。”

李世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旋即吩咐宫人摆膳。

晋阳、衡山、李觉也被宫人带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城阳，李觉看到父亲，双眸发亮凑上前。

“阿耶……”李觉的小脑袋在父亲怀里蹭了又蹭：“还以为阿耶要忘了我，不来接我了。”

“城阳很是开心啊！”

城阳笑道：“阿耶，阿翁赐你三个铸钱炉的时候，你不开心吗？”

李世民含笑点头：“开心，自是开心的。城阳发了财，都不孝敬一下为父吗？”

城阳道：“阿耶你富有天下，还惦记我这几个子儿？”

“不白要你的，我让你阿兄给你画一幅画。”

城阳不解：“我想要画像直接同阿兄讲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给阿耶钱，让阿耶同阿兄说？”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很好，是个聪明孩子，直达厂家，省去中间商赚差价。

“阿兄，你再给我画一幅好吗？”

李承乾含笑点头，李世民抓住了关键字眼“再”，也就是说，承乾不止一次的给城阳画。

晋阳抿嘴轻笑，向城阳道：“阿姐不是愁送阿耶礼物吗？出钱让阿兄给阿耶画一幅画像如何？”

城阳拊掌，这可当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好主意啊！兕子你太聪明了。”

李世民微微一笑，看向晋阳的目光愈发的温柔，他这些儿女里面，就数晋阳最为聪慧，就是晋阳的身体，实在算不上好。

先天的病症，按照承乾的说法，就是未来的医学科技都很难根治，就不要说现在了。

李承乾注意到衡山一直没说话，他对这个妹妹了解不多，但长孙家覆灭之后，嫁了京兆韦家能把自己郁郁而终，大致可以推测，衡山性格相对内向，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欠缺，重情。

皇家这种大染缸，衡山这种性格，必须要有人一直为她保驾护航，才能保证她一生无忧，很不幸，衡山的运气着实不怎么好，碰上了李治那么个兄长。

一边流眼泪可怜自己兄弟姐妹，一边把自己兄弟姐妹搞的家破人亡，这一点儿，李治完全遗传皇帝，而且青出于蓝。皇帝是谁跟自己作对搞谁，李治是只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沾点儿边就搞谁。

长孙诠的父亲长孙操同长孙无忌的父亲长孙晟，两个人是同一个祖父，长孙无忌和长孙诠的关系，就是李隆基和李适之的关系。

唐朝的律法宽松，谋逆罪，只牵连自己本支，譬如杜荷谋反，只有杜如晦这一脉之下被贬，杜楚客和杜淹两支就平安无事，活的十分滋润。

李治把长孙诠牵扯进去，多少掺杂了些私人感情。当然，李治成为太子之后，长孙无忌为了维护李治的地位，保证自己权臣的利益，党同伐异，关陇、山东、宗室都得罪了个遍，隋唐是门阀政治，需要维持皇帝和各大门阀的平衡，长孙无忌这种当然越惨越能维护这个平衡。

长乐贞观十七年去世之后，紧接着魏征暴雷，皇帝悔婚魏叔玉，不久后原本许嫁魏叔玉的衡山许嫁长孙家，代替长乐在长孙家的价值。这些事情，越想越觉得一股恶寒。

人前父爱女孝，背过脸全是算计，等到人死了，超规格风光大葬，史书上一篇篇都是皇帝慈父情深，皇帝和公主兄妹情深。

李承乾心里堵得慌，想到了鲁迅先生那句话：翻开历史每一页都写着吃人。大鱼吃小鱼，一层层的往下，只有百姓吃的是粮食。

性格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命运，可李承乾自己是个社恐，不太善于交流。看到怀里的李觉，他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他社恐，李觉是社交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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