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当然不会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听到诸葛亮的谏言。
因为,他第二天就要去皇宫内的上清观祈福,也是每年过年之前的惯例活动。
邺都的上清观则是过完年才去祈福的。
两者不同,一个为家人,一个为天下。
而这次去皇宫里的上清观,正巧得到了张琪瑛这个观主的另一番奇怪言论。
张琪瑛见到袁熙的时候,就一直有些犹豫。
她那张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上,明显有些焦虑。
“有什么就说,你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又不是不知道朕的脾气!”袁熙看着张琪瑛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说道。
“那请陛下屏退左右,妾身单独奏对!”一身道袍的张琪瑛十分正式的说道。
张琪瑛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再加上道袍质地非常紧致,身材展露无遗。
而且每次张琪瑛要求单独跟袁熙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她一个人要与袁熙交流,而是包括她奶奶卢氏和姑姑张玉兰。
有时候只是单纯的一起侍奉,有时候是为了给袁熙一些谏言。
只不过这些谏言多是偏向“五斗米”教的,张鲁也因此受益不少。
不过,袁熙之所以偏向“五斗米”教,一方面是为了打压各大世家借助儒教掠夺话语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压制佛教的抬头,这两年各地都有寺庙兴建,让袁熙很头疼。
原因很简单,儒教最多也就是思想上抢夺话语权,袁熙只要保证皇家书院在各地的权威性,还能抗衡。
但是佛教在人口上抢夺,当了和尚不事生产,还要他人供养,这不等于在培养懒人吗?
这对于袁熙这类统治者不能接受。
因此袁熙要求寺庙必须将百姓捐献的钱财纳入商税提体系,而且要求庙产必须有明确统计,不得超过均田制的要求。
也就是说有多少和尚,就只能有多少田地。
而且和尚必须有度牒,也就是户口,所谓的入僧籍,道教、儒教也一样执行。
入这类宗教籍的要求十分严苛,袁熙每年都限定了名额。
正是如此,张琪瑛在年末要求单独奏对,袁熙以为这娘仨又来多要点道士的度牒,准备好好伺候一下袁熙。
说句实话,袁熙还是觉得很刺激的。
不过,如今袁熙已经年近花甲,有心无力,也没那么急色了。
因此,袁熙并没有表现的很积极。
而张琪瑛的表现其实也很奇怪,她并没有请袁熙喝下那种能见到卢氏和张玉兰的茶水,而是直接开始了自己的谏言。
“陛下似乎最近状态很差,而且极难控制住情绪,可想过为何?”作为上清观的观主,张琪瑛说话向来直接。
不过,她这么说,还真是。
袁熙自从打死黄皓之后,就极容易被一些小事激怒。
像是洗脚的时候水温不够,吃饭的时候菜式重复,穿衣的时候有些褶皱,出行的时候有点颠簸,都会引来袁熙的怒骂。
导致袁熙身边的采女和太监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甚至已经有采女和太监因为这种小事被“处理”掉了。
袁熙一开始没意识到自己的脾气变得极差,也是他去几个妃子那就寝的时候才发现的。
袁熙现在已经不在自己的寝宫休息了。
倒不是不勤政了,而是袁熙身边以前比较亲近的妃子正在一个个凋零。
像是郦莺和卢婉儿就在始兴三年的年初突然去世了,一前一后。
袁熙甚至在二女临死前,才想起来自己很久没见过她俩了。
作为郦莺和卢婉儿的姐妹,甘婷婷哭的死去活来,当场病了。
袁熙为了防止再出现这类情况,专门让太监给他制定了计划,每十天,袁熙要见见自己后宫里那些亲近的妃子们。
最近两次去皇贵妃赵秀儿和淑妃郭女王殿里的时候,袁熙就莫名其妙地发过火,主要就是针对二女殿内的小太监和采女的。
赵秀儿在甄宓去世之后,已经是袁熙后宫的实际掌权者;
郭女王因为儿子,八皇子、少府监、秦王袁谢的缘故,在后宫说话也很有地位。
袁熙觉得后宫不该对她俩有任何怠慢,可是在袁熙看来,她俩殿内的小太监和采女干活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状态,让袁熙很恼火。
其实,这是因为二妃都是偏向恬淡的性子,向来也都是与人为善,再加上二妃殿内的小太监和采女多是有点家世来历的,因此,二妃殿内环境相对轻松一些。
也是因此,赵秀儿和郭女王都替自己殿内的太监和采女,向袁熙求了情。
这时,袁熙才发现自己小题大做了。
在与更多妃子交流之后,袁熙也感觉有点困惑,也就是自己因为年龄大,真的有点压不住怒火。
袁熙有种感觉,他如果再这么下去,不说必然滥杀无辜,但有可能杀到好人。
就像现在,张琪瑛这么说的话,袁熙以往都是直接惊醒,然后虚心求教。
而袁熙的表现是,极力否认,甚至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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