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命运，真的如此牢固吗 第434章 瓦尼拉·艾斯

洋馆上层，一片昏暗。

早已因为吸血鬼之身而习惯了这些的瓦尼拉在黑暗中视暗如常，稳稳地走上台阶，站在了迪奥的卧室大门前。

他单膝跪下，伏在门边，轻轻敲响。

“迪奥大人。”

“是瓦尼拉啊，进来吧。”

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似乎是带着些许困意。

瓦尼拉得到允许，起身推门走入，顺便关上了门，随后再次跪在地上。

今天，迪奥的敌人来到洋馆了，他也应迪奥先前的命令，来到这里。

“迪奥大人，您应该已经知晓，恕我冒犯，再汇报一次。

乔斯达一行已经在十分钟左右前进入了您的宅邸，一分钟前，‘那位’也来到了后院。

驻守的管家达比已经败北，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馆内，‘那个时刻’不远了。”

“唔……达比。”迪奥手指微动，将手中茶杯放在桌面，轻声道，似是呢喃，“他的确是个天才，他很聪明，知道从我这里拿走他应得的东西，也从未僭越。

他明明有足以获胜的资格和能力，为何还是失败了呢？”

瓦尼拉微微抬头，看见了迪奥坐在床边座椅上，那翘起的腿，知道这不是呢喃，而是在问自己。

他略加思索，还是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迪奥只是轻笑：“你还是太拘谨了，瓦尼拉，成为我的心腹已经这么久了，还是放松不下来吗？”

“实在抱歉，迪奥大人，这是必要的尊敬。”瓦尼拉固执地低下头，就如许久之前的相见那样。

迪奥也不在意，瓦尼拉一直都这样，他也习惯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原因很简单。

乔斯达那些人，为了救女儿、救母亲，即便牺牲生命都在所不惜。

哪怕是花京院、波鲁纳雷夫和阿布德尔，也秉持着只要能打败我，就可以付出一切的信条。

他们所有人，都不愿向我逃避，保持着内心那无谓的责任感。

这是愚蠢的，但也是必要的愚蠢。

达比他，太聪明，聪明得反而有些愚蠢，他的愚蠢，和乔斯达这些人又不一样。

嘴上说着效忠，实则还是在有限的范围内，为自己谋取想要的东西，不敢将自己的觉悟托付与我，自然就会失败。

胜利近在咫尺，可如果遇上的是乔斯达那样的敌人，他区区没有信念的达比，又怎能获胜？”

“是，迪奥大人。”瓦尼拉赞同地回应了一声，神色庄重，那不只是忠诚，更是崇拜。

迪奥满意地扫了眼瓦尼拉，摆了摆手：“那就去吧，别像那时候一样，不管不顾拆了我的房间。”

“是。”瓦尼拉脸色不变，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就算迪奥故意开玩笑地提起，他也当这是命令，严肃地执行。

紫黑色的替身在他身后浮现，大门被他完全推开，随后才驱动替身，一口咬住了他自己。

这一击，并未对他自己造成任何伤害，而是一点点吞下了他，随后又从替身自己的四肢开始吞没。

很快，瓦尼拉原本站着的地方，就不剩什么东西了。

半空中，一个隐隐的球带着无声的气息快速离去，在拐角处，还是不小心撞破了一块扶手。

“……”迪奥无言，手指微动，一个淡淡的金色身影快速冲出又返回，将大门给关了回去。

眼不见为净。

养了一个拆家的吸血鬼，就得忍受这些。

毕竟，瓦尼拉献上的，是毫不犹豫献出生命的忠诚。

……

时间要往回推到许久之前。

在恩雅婆还没死去的时候。

瓦尼拉·艾斯（Vanilla Ice），迪奥手下之中，除去泰芙努特神的里奇和正义的恩雅婆，便是瓦尼拉最为忠诚。

这种忠诚，是愚昧的，但也是深得迪奥之心意的。

起初，迪奥并不相信瓦尼拉的这种忠诚。

恩雅婆是因为恶人的崇拜，是因为替身的教学和引导，从恩师和心腹的双重层面，获得了迪奥的信任。

泰芙努特神，则是始终维持着单方面的忠诚，只是理性地执行迪奥的一切命令，却从未自己提出过要求，便被迪奥外派出去，保持着基本的信任和不信任。

至于瓦尼拉。

一个仅仅是因为听闻迪奥的存在就赶来效忠之人，一个从未做出什么恶人行径之人。

迪奥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会头一次见面就无理由忠诚？

但，那一夜的考验，让迪奥受到了震撼。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居然会有人的忠诚到了这种地步。

……

“瓦尼拉，进来，这里只有我和你。”

书房内，迪奥推开门，带着彼时加入不久的瓦尼拉来到密室中。

扯下外套，迪奥的手指按在那肤色并不相同的手臂与身体的连接处，忽然淡淡道。

“乔纳森的身体活性，让我着迷，我正在将我的身体向乔纳森转变，现在的我是极其脆弱的。

瓦尼拉，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瓦尼拉微微抬头，看见了迪奥的背影，立即下跪在地，摇了摇头，“迪奥大人，请给予我您的命令。”

“呵……”

迪奥轻轻地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冷意。

他转过身来，伸手按在瓦尼拉头顶，就好像教父轻抚孩子的后脑勺。

“瓦尼拉，我需要人的血液。

人类的血液具有生命力，强大者的生命力则更盛，而替身使者，也是其中一种。

瓦尼拉，你愿意献上你的忠诚吗？”

居高临下，迪奥打量着瓦尼拉，故意将自己的要求混淆，模糊地说了出来。

“献上忠诚”，没有具体，只看瓦尼拉如何回答。

“是。”

谁知，听见这话的同时，瓦尼拉突然将一旁的瓦罐拿了过来，连看都不看迪奥一眼，便召唤出了自己的替身，高举双手，斩向自己的脖子。

迪奥脸色微变，后退半步，以为瓦尼拉是准备对他动手，却见那替身的双手瞄准的是瓦尼拉自己。

略作犹豫，疑惑着瓦尼拉到底是作秀还是伪装，就听……

“嗤——”

巨量的鲜血从那脖子中涌出，瓦尼拉失去脑袋的身体倾斜在瓦罐边，双手死死把住瓦罐两侧的把手，将自己紧锁在罐子边上，维持着鲜血的稳定注入。

少许血液溅出，点在迪奥的身上，迪奥却没有什么食欲。

喉间轻微地动了动，迪奥明显有些愣神。

回过神来，便是强烈的满意。

没有去理会那罐鲜血，迪奥将瓦尼拉的脑袋拿来，扶在瓦尼拉自己的脖子上，随后将手指扎入了对方的伤口附近。

血液鼓动，瓦尼拉轻微地动了动眼皮，还处于愣神当中。

迪奥站起身，对着他摆了摆手：“好了，瓦尼拉，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兴许是自己的身体本就更容易适应，立刻从混沌中恢复的瓦尼拉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密室内。

迪奥翻找书册的动作一顿，微微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大洞出现在密室的门上，一路贯通到了书房之外。

“……恩雅。”

“是，迪奥大人。”不知何时起就等在密室之外的恩雅婆出现，很快走远了。

……

“瓦尼拉这家伙……蠢地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