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1 大明锦衣卫876

钢甲驯牛志

玉门关外，黄沙蔽日。裴远之站在城头，量天尺在腰间微微发烫，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的血珠顺着淬水钢甲的云雷纹凹槽缓缓滑落。这片被烈日炙烤的戈壁滩上，空气都扭曲成诡异的波纹。远处地平线上，吐蕃使团的牦牛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千头牦牛身披青铜战甲，犄角缠绕着紫色咒文，在烈日下泛着森冷的幽光。

"是赞普的咒甲牦牛军！"扎西的声音混着浑天仪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他的绿松石铜冠下，双眼死死盯着星图投影，十二牦牛神图腾的双眼泛起不祥的红光，"每头牦牛都驮着蚀心蛊毒罐，一旦释放..."

话音未落，苏洛突然抓住城墙垛口，蝶形刺青在脖颈后亮起刺目光芒。她举起改良过的望远镜，镜片上流转着龟兹岩盐研磨的特殊涂层："看它们的腹甲！青铜板之间的缝隙用牦筋缝合，里面藏着引燃装置——这根本不是使团，是移动的毒气炮台！"

阿木的墨斗金线在掌心绷成满月，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随着急促的呼吸明灭不定："我们的弩机射程够不到牦牛阵！除非..."他的目光扫过城墙下尚未完工的浮空装置，蜀锦气囊软塌塌地堆在龟兹岩盐板旁，像只尚未破茧的蛹。

裴远之握紧量天尺，刀刃上凝结的血珠突然化作金色流光没入甲胄。他转身望向地穴入口，那里堆放着西域商人刚运来的火蜥蜴皮囊，表面还沾着塔克拉玛干的沙粒："启动钢甲驯牛计划。阿木，用蜀中的千机榫卯改造牦牛皮；苏洛，提纯火蜥蜴的氢气囊；扎西，测算星象牵引的最佳时辰。"

地穴实验室瞬间化作沸腾的熔炉。阿木爬上木架，墨斗金线如灵蛇般穿梭，将牦牛皮切割成鳞片状甲片。每一道金线都暗合《牛宿星图》的轨迹，在皮革表面勾勒出吐蕃咒文与蜀地机关术交织的加固纹路。"这些甲片能像活物一样伸缩！"少年嘶吼着，云雷纹护腕爆发出蓝光，将甲片边缘熔成锋利的锯齿。

苏洛将火蜥蜴皮囊架在三重蒸馏机关上，蝶形刺青光芒大盛。蜀中引灵阵与龟兹岩盐熔炉完美配合，紫色火焰舔舐着皮囊，将氢气纯度提升到92%时，玻璃瓶突然炸裂。"压力过载！"她咬着下唇，指尖在机关旋钮上快速调节，"阿木，用金线编织散热网！"

扎西的祝祷词混着浑天仪的转动声在岩壁间回荡。他将仪器嵌入特制的青铜鞍具，红宝石投射的光束在地面划出复杂的星轨："寅时三刻，昴宿星团与地脉节点重合，那时牦牛的野性会被星力压制！但..."他的声音突然颤抖，"赞普的咒术师正在用蚀心蛊污染星象！"

裴远之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扎西相似的云雷纹疤痕。疤痕在金光中发烫，他将量天尺插入地脉共鸣装置："以血为引，重启星轨！"二十八道金光冲天而起，与浑天仪的红光轰然相撞。阿木立刻引燃墨斗金线上的咒文，云雷纹顺着金线爬满整个地穴；苏洛将最后一瓶特制的星砂酒倒入蒸馏机关，蝶形刺青光芒暴涨如烈日。

当第一缕星光照进地穴时，三百具钢甲牦牛终于成型。牦牛皮鳞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每片甲片都嵌着能喷射氢气火焰的铜管；火蜥蜴皮囊改造的气囊藏在鞍具下方，与蜀锦制成的缰绳相连；青铜鞍桥上的浑天仪微型装置，正随着星象变化闪烁微光。

寅时三刻，星斗移位。裴远之翻身上牛，量天尺的金光与牦牛瞳孔中的星芒交相辉映。三百头钢甲牦牛同时发出震天咆哮，氢气火焰从鳞甲缝隙喷出，在戈壁滩上形成流动的火墙。当吐蕃的咒甲牦牛军踏入射程，裴远之猛地拉动缰绳——

钢甲牦牛群如离弦之箭冲向前方。它们腹甲的锯齿轻易撕开敌阵的青铜板，氢气火焰瞬间点燃蚀心蛊毒罐，紫色瘴气在高温中化作齑粉。阿木骑着头阵牦牛，墨斗金线化作锁链缠住敌方咒术师；苏洛操控着改装的弩机，箭镞上的蝶形机关绽开时，会释放出净化瘴气的龟兹岩盐粉末。

赞普的军队陷入混乱，但很快，敌军中走出十二位身披黑袍的大咒术师。他们手中的骨杖发出刺耳的嗡鸣，千头咒甲牦牛的犄角突然暴涨，紫色咒文化作实质的锁链，将钢甲牦牛群困住。"不好！是牦牛神血咒！"扎西的浑天仪发出警报，"这些锁链会吸干牦牛的生命力！"

千钧一发之际，裴远之将量天尺刺入掌心。鲜血顺着刀刃流入牦牛皮鞍，二十八星宿的光芒从钢甲缝隙中迸发。他仰天长啸："星轨逆转，驯牛为兵！"三百头钢甲牦牛的瞳孔同时变成金色，氢气火焰暴涨十倍，将紫色锁链焚烧殆尽。

战斗持续到黎明。当最后一位咒术师倒下时，玉门关外铺满了燃烧的青铜战甲。裴远之抚摸着钢甲牦牛沁血的额头，看着它眼中逐渐熄灭的星芒。地穴实验室的方向，老哈森正举着改良后的《火经》残卷走来，卷轴上新增的批注里，龟兹文、吐蕃文与汉文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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