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已然恢复的红莲圣使。此刻她已将这具鬼躯彻底掌控,周身萦绕的仙气沛然浩荡,分明已重返天仙之境。
此次现身,正是为千手人蜈王的降世护法。
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牌天仙,方才那随意一击,便让玄武七宿阵脚大乱,个个狼狈不堪。
“红莲圣使?”玄武七宿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却仍忍不住出声确认,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忌惮。
“呵呵,正是奴家,”
女人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却无半分暖意,“昏睡这许久,今日初次出手,便遇上这么多鲜嫩的小可爱,倒真是没白来这一趟呢。”
她说着,竟缓缓探出舌尖,轻轻舔过血红色的唇瓣,那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魅惑。
目光扫过玄武七宿时,像是在打量盘中精心摆放的佳肴,看得几人脊背发凉,汗毛根根倒竖。
“前、前辈,我等……”
斗木獬强压着心头的颤栗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缓和局面。
毕竟红莲圣使的名号早已刻进江湖人的骨血里,以他们这般出身,面对这等老牌强者,怎能不发怵?
可红莲圣使压根没给他们分说的余地。虚空中猛地闪过一道黑影,
那条覆盖着湿滑鳞片的巨大藤蔓再次现形,带着撕裂耳膜的锐啸,直抽向几人面门。
按理说,有玄武真灵法相护持,他们纵敌不过,也能勉强周旋片刻。
怎奈七宿此刻早已被恐惧攥住心神,法相本就摇摇欲坠,这一藤抽来,“咔嚓”一声脆响,
玄黑色的龟甲蛇身瞬间崩碎成漫天光点,法相竟是直接溃散了!
七人惊呼着四散飞退,个个衣袍染血,哪里还敢与红莲圣使照面,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红莲圣使眼露讥诮,正要催动藤蔓追斩,眼前却突然一阵恍惚。
刹那间,仿佛有日月同悬天际,金辉与银辉交织成璀璨的光网,刺得她瞳孔骤缩。
她心头警兆狂响,下意识催发藤蔓护在身前,可终究慢了一步。
“日月同辉——剪虹!”
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两道流光破空而至——那是两把锋利无匹的日轮刀,一金一银,
裹挟着焚天煮海的气势,宛如两条奔涌的巨龙,悍然撞向藤蔓网络。
“噗嗤!”
金银刀光过处,坚韧的藤蔓竟如纸糊般被撕裂,断口处涌出腥臭的汁液,在空中溅成点点血雨。
刀势未歇,直逼红莲圣使面门而来。
红莲圣使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横飘丈许,可终究慢了半分——金银双刀掠过,带起一道猩红血线,她整条左臂竟被齐肩斩落!
断臂处的伤口外翻,森白的骨茬混着暗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血色长裙上,
却诡异的没有渗透,只顺着裙摆滑落,在地面聚成一小滩粘稠的血泊。
但她毕竟是千年老牌天仙,这点伤势虽痛,却还动摇不了根基。
只见她反手一抓,数条墨绿色的藤蔓从袖中窜出,如灵蛇般缠上断臂处,藤蔓表面的吸盘紧紧咬合着血肉,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过转瞬之间,藤蔓便化作新的血肉肌理,骨骼再生的脆响清晰可闻,不过呼吸的功夫,
一条莹白如玉的左臂已恢复如初,连衣袖都跟着完好无损,仿佛方才的重创只是幻觉。
“该死的杂碎!你们是谁?!”
红莲圣使双目赤红,后脑勺的血色红莲骤然绽放,花瓣边缘泛着暴戾的红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两道身影。
缘一与黑死牟并肩而立,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辉与银芒,那光芒看似柔和,
却透着与天地共振的韵律,仿佛与日月星辰连成了一体。
虽仍是地仙修为,可往红莲圣使面前一站,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眼神里的冷冽如出鞘利刃,直刺人心。
“世界树,日耀星君,缘一。”
“世界树,月耀星君,黑死牟。”
两人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莲圣使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世界树?你们不是立誓不插手世俗纷争吗?今日撕破脸皮,就不怕遭天道反噬?”
“哼,你是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数?”
黑死牟冷哼一声,日轮刀在掌心缓缓旋转,银芒吞吐不定,
“你们红莲教勾结域外邪魔,造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也配提‘誓言’二字?”
缘一接口道:“不必多言。若无十足把握,我等不会踏足此地。”
他抬手握住刀柄,金辉陡然炽烈,“多说无益,到头来,终究要看谁的拳头更硬。”
话音未落,两人周身的荧光已如潮水般暴涨,金与银的光芒在半空交织成太极之象,隐隐有日月轮转之声响起。
红莲圣使见状,知道今日再难善了,后脑勺的血色红莲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
无数带着倒刺的藤蔓从她身后破土而出,在半空织成密不透风的巨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两人罩了下来。
缘一与黑死牟对视一眼,金与银的光芒同时暴涨,如两轮日月悬于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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