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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蟒化作正常体型尾巴颤动着勾勾搭搭，鳞片都似乎彰显着它的雀跃，被它缠绕着的鸟雀啾啾了两声，它便垂下脑袋，安抚地用蛇吻贴贴。
随着精神力不断被洗涤，精神体的脑门上甚至一左一右长出了两个小小的鼓包，鸟雀察觉到它的异常，主动用喙碰了碰，鼓包并不坚硬，倒像是正常进阶后产生的，鸟雀把豆大的眼睛落在昏暗的床上，似乎是想询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被巨蟒用自己的身体遮盖了视线。
逐渐升温的房间里，伸出被子叠着的手臂紧贴在一起，明显小一圈的手掌被紧紧按着手腕，哨兵的力气很大，却格外克制。
指尖上的红痕蔓延到手背上，最终落在肩头。
哨兵和向导的永久结合需要很长的时间，娄阳秋需要哄着人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即便他们已经完全可以互相随意出入对方的精神景图，但是身为哨兵却认为不该省略这么关键的一步。
学院的教导书上清清楚楚写明了操作步骤，他需要按部就班地让向导舒适。
就像这里。
他的呼吸游离到了腰间，挺起的腰腹紧绷，没有赘肉的平坦小腹被不断按摩，最终软了腰肢，任人施为。
“放松。”
娄阳秋记忆里很好，向导必须要全身发软，不能有一丝一毫紧绷的模样。
他们就像是换了身份，要哨兵耐心疏导向导，在掌心湿润的瞬间，哨兵眉目间染上笑意。
所幸这招很有用。
清源不仅浑身发软，被撩拨得身上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小腿上被捏出指痕，娄阳秋的衣服还在身上半挂着，齿印就落在了大腿上。
脆弱的位置更加需要好好照料，花朵需要集中精神爱抚，头发被死死抓住，刺痛并不能阻止哨兵的专心，这都是教材上的东西，他只是做了些改变让向导更加的沉溺。
再不会比这次更过火了。
清源这么想着，他看见娄阳秋从床侧边拿起的仪器，即便哨兵神情严肃紧绷，就像是在研究什么课题般的模样，但是足以让恶鬼察觉到他内心浮现的兴奋。
一来一回，脸颊上的泪水被吮吸，耳廓被叼住，一直掌握主动权的哨兵这才露出自己强壮的身体，他就像是已经和蛇类同化，一旦咬定猎物就绝不松口的模样。
窗外的阳光不知道第几次宣泄，精神体早已经缩回了精神景图里，在最后时刻被调出涌向了对方的脑海。
娄阳秋这才完完整整看见了犹如汪洋般精神景图的内部，偷懒的008手一抖，差点把扑克牌扔出去，即便隔着一层血气留下的屏障，却因为透明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让008心虚。
这种被大领导当场抓住摸鱼的社死现场真的很抓马。
008默默收回打牌的手，却被血气无情嘲笑。
留下印记跟向导的精神力连接在一起，他的精神景图里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鸟雀标志，镌刻在灵魂上的绑定让娄阳秋心头发颤，看着已经疲累到昏睡的清源，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这才心满意足闭上了眼睛。
向导的精神力会时时刻刻帮助哨兵冲刷着精神污染，娄阳秋在没有做任何对噪音或者气味阻隔措施下安然睡着了。
“你还知道回家吗，跟人出去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就算是要永久结合也不用这么久吧？”
清源把通讯器放在一边，双眼还没睁开，就已经被易落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了。
他整个身体都埋在娄阳秋的胸膛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在上面轻轻蹭了蹭，脊背上的大掌还紧紧抱着，像是很担心自己的珍宝会忽然溜走一样。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哨兵是最会得寸进尺的生物，千万不要随意放任，不然受苦的还是你自己，稍微节制一点，过了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知道你们感情好，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向导学院已经找我通了三次电话了，你再不回来他们都能追到家里来，还有哨兵学院可不允许请假超过半个月的，不然娄阳秋即便是3S级哨兵，也得留级一年，并且会记录进档案的。”
“你们这次在黑洞里面的表现被人口相传，现在已经逐渐朝着科幻的方向发展了，再不澄清，光你们的谣言都能传十多个版本，老元帅焦头烂额的，就差把你们入住的高级酒店给拆了，给酒店也留点活路赶紧回来吧，真让老元帅下令带着一群哨兵冲进去，闹个没脸，谁都不舒服。”
“你还不知道吧，聂煜几乎时日无多了，他没我这种心性，接受不了精神污染带来的痛楚，从黑洞里出来之后就瘫在床上没办法动了，听说聂家还想散布聂煜跟你纠缠不清的消息，逼迫你去见聂煜最后一面来着，只不过这个留言刚出来就被人否定了，你这次还真收拢了许多人心。”
“最近马上就要到你妈的忌日了，怎么你也得带着人去上个香，给你妈掌掌眼，看看你找的哨兵，也让她开心开心。”
易落说得话就像是晨间新闻一样，一条条进行播报，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赶紧回去。
就算娄阳秋再怎么睡得香，此时也被吵醒，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脸蛋挤在一起微微嘟唇的易清源，向导还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似乎被扰的不厌其烦。
娄阳秋听出那头的声音是易落，并没有贸然出声，毕竟易大少爷还在他怀里趴着呢，他缓慢地坐起身，腰却被牢牢抱住。
“去哪？”
易落听到这饱含不满的声音愣了愣，易清源总不能是在跟他说话吧？
那就是娄阳秋！
他们竟然这时候还腻在一起！
合着他刚才说的话都白说了呗！
娄阳秋在清源额头上轻吻，示意他通讯器上还没挂断，还在迷糊的清源这才想起来，好像在半梦半醒间挂断了几个来电，最后没办法才选择了接通，他甚至都没看清来电人的名字。
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清源不说话，易落也没说话，他饮下一大口水，本着先把人劝回来再说的理念，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然而刚开口他就听到了另一边的忙音，这混小子竟然把他的电话给挂断了！
易落咬牙，下颌收紧，刚跟人永久结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通讯器却收到一条消息，清脆的提示音就像是噩梦一样，已经让易落承受了多日的折磨。
不仅是被救出来的人，还是老元帅那边，甚至聂家也需要管控，易落忙得不可开交脚不沾地，他点进小红点，却在看见备注名的时候笑了笑，这混小子还知道给他发消息？
——父亲，不日后归！
易落双瞳紧缩，易清源发消息从来不会用‘父亲’称呼，更别说后面还跟了个表强调的感叹号。
肯定是娄阳秋！
通讯器被代理发送消息的娄阳秋丢在一边，即便已经到了中午，刚开荤的男人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你争我夺地跟清源交换气息，直到傍晚才转移到了浴室里。
在酒店里足足待了一整个星期的哨兵向导总算退了房，在机器管家的含笑目送下坐上了易家派来的飞行器。
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他们各自回到了学院，虽然距离毕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以他们两个现在的实力水平，再留在学院里压根学不到什么。
永久结合后，娄阳秋和清源的精神体再次提升，已经到达了现今科技无法测量的地步，在哨兵学院老师提议检测3级哨兵的精神力强度的时候，看着昂贵的机器瞬间爆表而呆愣得说不出话。
这一幕也同时发生在向导学院，作为曾经试图孤立霸凌这个d级向导的老师学生们，看见易清源的身影重新出现，他们甚至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易清源已经到达3S级的震撼。
最终还是院长带人走完了退学流程，并且来到了机器的前面，被爆表的数字惊了一瞬，院长这才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顶尖向导的称呼要落在你的头上了。”
每个年轻一代都会有这么一个人，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成为传奇人物，没想到这一代出了两个同样优秀的青年。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你可以慢慢走过这场人生之旅，希望你不留遗憾。”
对于这个不久前还是d级向导的青年，院长称之为奇迹，是标杆，是所有人心中要为之努力的榜样。
易家的飞行器再次升起，这次却直接落到了老元帅办公的大楼前，正是最繁华热闹的市区，经过重建已经在渐渐恢复往日的模样，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清源和娄阳秋十指紧扣下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两张脸。
“是易议员的独子易清源！报道上放出了他的照片，没想到本人更帅！”
“那他身边的就是现今最厉害的3S级哨兵娄阳秋了，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这样就好了！”
“他们是不是已经永久结合了，看起来好般配哦，跟聂家聂煜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哎！”
“刚才聂煜是不是被人带上去了？他总不能还贼心不死惦记着易大少爷吧？”
“很有可能，但是我看他动都没法动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绑定的向导死亡的后遗症啊，看起来怎么那么严重？”
“我记得易议员也备受折磨，一直以来坚持了这么久，不仅要参与跟老元帅的决策，还要拉扯易大少爷长大，到现在不也身体硬朗，怎么换在聂煜身上就差了这么多？他不是S级哨兵吗？”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没听说聂煜曾经为了A 级向导跟易大少爷退婚的事情吗，那时候看起来多一往情深，谁见了不说一声聂煜是个痴情种子，结果呢，还不是跟曲宜春互撕地天昏地暗，现在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易大少爷看人还是挺准的，没看见刚刚那个3S级哨兵护着人，生怕易大少爷受伤，这不比聂煜好多了！”
“要不是说聂煜跟曲宜春能看对眼呢，一个心机一个渣，我当时在黑洞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曲宜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要杀了易清源，多大仇多大恨啊！”
“一个差点变成怪物的人有什么好说的，自作自受罢了。”
围成一圈的人互相说着话，看着清源被娄阳秋扶着腰往里走的背影进入了电梯，这才各自散去。
黑洞里的经历并没有那么惊心动魄，除了被迫近距离和触手面对面了一次，实际上他们那些被吸进去的人出来时毫发无伤，网络发达，独属于易清源和娄阳秋的英雄版本就逐渐流传了起来。
老元帅是个英气十足的小老头，到了他这个年纪，大部分人都会两眼昏花甚至头脑不清，但是老元帅却很有精气神，即便站起来脊背佝偻了些，浑身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这是一张所有人都认识的脸，经常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他干练果断，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要是换个胆子小的，第一次看见他怕是会被吓得两腿打颤，毕竟老元帅曾经是最英勇的哨兵。
哪怕他精神体到现在也只提升到S级，但没人会小看他。
清源来得时间是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在看见被平放在沙发上盖着被子的聂煜，清源并不觉得惊讶。
“元帅阁下。”
这位事迹被写进课本里的哨兵正垂首处理着公务，事实上，一天的时间里他大部分都是坐在这里完成的，如果不是这次因为黑洞的原因闹出了大动静，他根本不会特意抽出时间跟这两个年轻人见面，甚至还同意了聂父把聂煜接过来的提议。
黑洞里发生的事情在易落述职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告知给他，他曾经对聂煜是抱有期望的，毕竟聂父对他的儿子大加赞赏，还很果断的提出跟易家退婚，老元帅想到这里，不自觉叹了口气，搁置下书写不停地笔，说到底其实对于易家独子易清源，他也有所亏欠。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老元帅按了按太阳穴，把戴着的眼镜取下擦了擦，这才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办公桌前走出。
似乎是看出年轻人的视线停留的位置，他笑着活动了一下生涩的右腿：“年轻的时候我也被吸进了黑洞，被吸取精神力的时候我从怪物的掌控中逃离，被迫砍掉了一条腿，那时候我还很弱小，但我等到了哨兵队的前来，成为了那一批被黑洞吞噬的人里面唯一一个活着走出来的。”
“我一直认为是巧合，正好碰上了，但在那之后，我发现我精神体的进阶速度变快了，我一直怀疑是黑洞里面的暗黑物质产生了影响，但是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像我一样出来，也就没有对比数据可以证明我的感受是不是真实的，但这次却因为你们的原因，让大部分的人都捡回了性命，我第一时间对易议员的精神体进行了检测，发现在这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已经隐隐有突破2S级的预兆。”
清源没有否认，含笑点头：“元帅感知到不错，黑洞里的暗黑物质就是由精神力转化的，只是全部逆转的能量，并不被哨兵或者向导吸收，但多多少少会影响到自身精神力的运转，有突破很正常。”
他的话让老元帅内心震动，就像是这么多年的执念总算有了结果：“接下来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老元帅感慨一声，有时候不服老是不行的。
聂父一直坐在沙发旁边，握着聂煜的手安抚他，当时聂煜距离曲宜春很近，在精神景图精要开裂的时候，偏偏还在不断扩充着区域大小，他虽然知道这是在进阶，但是因为曲宜春的死亡而溃散的印记更加折磨。
短短时间里，聂煜已经消瘦了整整一大圈，眼底也带着浓厚的黑色，嘴巴虚的爆皮，一双眼睛无神，下一刻死掉也有可能。
老元帅看着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叹息着摇摇头，再次回到办公桌后面，关于易家和聂家的事情，他也不过只能提供一个可以让他们同时坐下来商量的场合，多余的话他不便插嘴。
聂父攥紧了聂煜冰凉的手，却给他传递不了任何温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身为父亲心疼不已，只能厚着脸皮跟易家低头。
“不管是聂煜跟曲宜春在一起，导致脸两家退婚，并且聂家还曾经针对这件事造势，曲宜春在向导学院里孤立霸凌并且在黑洞里试图杀你的行为，一桩桩一件件我们全部承认。
“我们身为长辈没能教导好聂煜，我们也有很大部分的过错，聂家深表歉意。”
聂父站起身，缓缓朝着清源的方向九十度鞠躬。
“聂家愿意拿出百分之五十的财产全部转到易家以表我们的歉意，同时，会拿出另外的百分之四十七的财产当做报酬。”
他的目光看向清源：“我知道你现在的实力是所有向导里最强的，我只求你能帮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梳理一下精神景图，接下来我们聂家会隐退，绝对不会再做下任何错事。”
这是他跟聂母商量了许久才做下的决定，即便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都会拱手让人，为了不让聂煜继续受到折磨，他们只能如此。
“聂先生，你应该知道永久结合无法解除，这种单方面因为向导死亡而导致的痛苦，没有人可以治愈。”
清源说话还算客气，但在场的人精都知道他这是拒绝的意思，易落和娄阳秋并不意外，对聂煜他们都没什么好脸色。
聂父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只是有所期盼而已。
沙发上的聂煜还有感知，他能清楚地听见房间里的对话，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反而因为迫切的举动而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浑身都在发汗。
手里的温度再次下降，聂父看着聂煜逐渐闭上的双目，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倚靠在沙发的边缘瘫坐下来：“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也不是全无办法。”
“真的？”
聂父猛然抬头，脸上还带着错愕的惊喜：“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能救他！”
他这么说着。
清源笑眯着眼：“只要没有精神力，那就不会为了精神污染而困扰，更不会这么痛苦，只是拖的太久了，可能身体会比普通人还不如。”
对于一个曾经对自己精神力沾沾自喜的S级哨兵，那副虚弱的样子恐怕更加不会被他接受，但是现在聂父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点头同意下来。
抽取精神力很简单，清源甚至没有接近，只觉得从他身上涌出一小股精神力，悬停在聂煜的额头之上，微微一勾，聂煜瞬间失去了所有精神力，至此昏死过去。
“怎么回事？”
聂父一惊，探出手去感知到微弱的呼吸才松了口气。
垂落在一旁的手开始逐渐回温，这个发现让聂父笑着流下泪，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千恩万谢的离开，聂父脚步急切地往家里赶，聂母还在家里等着他们的消息。
解决了事情老元帅也不多留他们，挥挥手让两个年轻人离开了，从学院毕业的哨兵向导会被分到哨兵队里，处理各地冒出来的黑洞和怪物。
“我以为你不会管他的。”
娄阳秋的语气酸酸的，一双眼睛幽深：“毕竟聂煜曾经那么对你，还没我亿万分之一对你好。”
大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都带着促狭的目光匆匆看一眼后挪走，带着超高清的照片在网上活跃。
向导被高大的哨兵紧紧抱在怀里举起来，清源趴在娄阳秋的肩头蹭了蹭：“我只是觉得，让他在清醒里知道自己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还不如的人，想要挣扎着出人头地，但却因为脆弱的身体无可奈何，想要恨却因为曲宜春早早死去而怅然，活着就是痛苦，又不敢去死，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恶鬼总是喜欢捉弄人取乐。
娄阳秋把人抱的更紧了些，他压根不在乎有人拍他和向导的照片，在他们心意相通永久结合之后，他只想让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恩爱，越多越好。
“我爱你，从第一次见你，我和我的精神体就非你不可了。”
牵了手，就永远不可能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