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陆天明期待。
周延儒长了一个狗鼻子。
白天陆天明休息的时候,周延儒就猜到陆天明把所有人打了个猝不及防。
他依旧不知道徐弘基在干嘛,但他知道不能干等。
前朝的首辅到新朝,想安静活着等于找死,地方官会欺压向新皇表达忠心。
靠女儿也不行,这是官场意志。
所以,周延儒还得做官,不需要多大,或者不需要真做,但不能离开官场。
打了一晚上,白天句容方向打的太热闹,但又快速。
上午周延儒在宫墙陪皇帝跳脚。
让南京摸不着头脑。
皇帝几次催促徐弘基,得到的消息都是等张献忠自己汇报。
结果当然是没等到。
但上午这么一闹,徐弘基封王的诏书自然泡汤了。
崇祯一直在宫墙,也不嫌累。
再次天黑,徐弘基说南京守军全面设防,一旦探子露面,保准伏击。
崇祯带着朝臣,依旧在宫墙。
周延儒已经被皇帝搞疲了,就当陪活死人,内心想着陆天明这样闹不行。
要不你就火速杀过来,要不你就先攻其他地方。
只进攻太湖不行,南京周围要同时进攻。
周延儒陪了皇帝两天两夜,实在累了。
打盹的时候,东边突然打了起来。
徐弘基的埋伏落空了,探子根本不在南京周围。
宝华山突然杀出三支大军,对着士兵一顿杀。
然后裹挟了近一万人退走。
这次徐弘基骗不了人,崇祯暴跳如雷,闹着亲征,让王承恩去带徐弘基过来。
徐弘基正处于暴怒的边缘,每根毛细血管都在跳,脑袋又重又大。
被崇祯吵烦了,破防了。
陆天明在山顶说话的时候,徐弘基大步来到宫墙。
一言不发,两个亲卫上前,左右对着皇帝脖子一掌。
两天两夜没睡觉的皇帝终于安静了。
“王承恩,让皇帝闭嘴,否则徐某先让内廷上路。”
王承恩什么都没说,背着皇帝回宫去了。
对皇帝动手,让徐弘基出了一口气。
怦怦跳的血管好似镇压下来,让他脑子一静,瞥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周延儒。
“周大人,别在徐某面前演戏了,大家都是挣扎,徐某没有退路,那整个南京都没有退路,这是徐氏建造的京城。”
周延儒甩甩头,“公爷,下官两天两夜未睡,属实模糊,您误会了。”
“是吗,难道不是陆天明要来了,你在想着迎驾,想着劝进?”
周延儒也冷脸了,“周某有那么下贱吗?”
徐弘基被怼了一下,反而没有生气,大袖一甩,扭头离开。
但他走了不到十步,又退了回来。
“周大人,现在全城脑子好使的没几个,你的那些学生就是些乞尾狗,麻烦你给个判断,陆天明在做什么?”
“人家说了二月二入江南,能做什么。”
“江南已经属于他了,老夫说的是南京。哦,告诉你个消息,宝华山的负责人不是将军,是灵璧侯的闺女回来了,估计她是想救怀远侯,结果正好碰到张献忠要挟庄园女眷,双方大打出手,把江北的人也惊动了,又过江六千人,张献忠死了。”
周延儒安静片刻,突然笑了,“公爷,咱们的女婿就在江北啊,或许就在扬州。”
“他在哪里都不重要,周大人就这点见识?”
“他在哪里很重要,周某不知道大军如何进攻南京,但公爷垂死挣扎的计划被打断了,说出来听听,周某给公爷参谋参谋。”
“哈哈哈…”徐弘基仰头大笑,又突然一收,“好,那就告诉你,刚说了,南京城是徐氏所建,徐氏修缮,应天府到处是徐氏的别院田产,我要毁了南京,最好陆天明带着三十万大军进攻,或者南京百万人去迎接他们的圣人。”
周延儒思考了一会,也没听懂怎么个毁法,“公爷能明说嘛?”
徐弘基再次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周延儒的肩膀,“你都猜不到,那陆天明也猜不到,也许他死不了,徐某也不想杀他,但他的新朝寿命会短一百年,爽!”
周延儒还是没懂,“炸毁南京?士兵也下不了手,何况南京的炸药不好使。”
徐弘基摇摇头,“周大人,秦淮河入江口被水师封锁,那是因为船只无法通过,两个入江口都沉满石头,水流已经堵十多天了,现在只有小腿高,没感觉到吧?”
周延儒两眼大瞪,腿一软,跌跌撞撞靠在城墙。
艰难回头看一眼入江口,又回头看一眼宝华山方向,悲愤大吼,“方向错了啊。”
啪啪啪~
徐弘基大力鼓掌。
这一会的谈话,让他找到智慧的优势,凌辱聪明人,十分畅快。
“周大人,不是方向错了,是方式就错了,若他给凤儿的孩子机会,也许咱也能接受,大不了继续与张家争一争,徐家是大明的东主,也能做新朝的东主,可惜啊,他逼着徐家做一个圆满的明臣,那就与大明同生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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