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狄仁杰缓步行走在洛阳城西市的街道上,身后跟着忠实护卫李元芳。时值初夏,阳光透过槐树叶隙洒下斑驳光影,空气中混杂着香料、皮革和烤饼的复杂气味。市集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盛世繁华景象。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何处?”李元芳问道,手按腰间佩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狄仁杰捋了捋花白长须,微笑道:“不过是寻常巡视。圣上命我监察洛阳民情,自当亲身体察,而非仅凭下属呈报。”
正说话间,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纷纷向一处聚集,窃窃私语中夹杂着惊呼。
“出事了!”李元芳立刻警觉,护在狄仁杰身前向前走去。
在一家名为“锦绣天工”的绸缎庄前,人们围成一圈,对着店内指指点点。店门半掩,从缝隙中可见店内凌乱不堪。
狄仁杰分开人群,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令见多识广的他也微微皱眉。店内绸缎散落一地,货架东倒西歪,显然经历过一番激烈打斗。最令人心惊的是,一位身着华贵丝绸长裙的女子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一把精致的银柄匕首。
“封锁现场,速报官府!”狄仁杰沉声命令,随即示意李元芳守住门口不让旁人进入。
他蹲下身仔细察看死者。女子约莫三十五六年纪,面容姣好却已无生机,双眸圆睁似乎死前见到了极为震惊之事。她身着价值不菲的鹅黄云纹锦缎裙,发髻上的金步摇歪斜欲坠,左手紧紧攥着一块撕裂的深蓝色布料。
狄仁杰目光锐利,注意到女子右手食指沾有少许墨迹,而她身旁的地面上,有用血画出的半个模糊符号——似是一弯新月。
“大人,这是...”匆匆赶来的洛阳县令张柬之气喘吁吁地进门,见到现场顿时面色发白。
“张县令认识死者?”狄仁杰起身问道。
“这、这是长安城最有名的舞姬,柳依依啊!”张柬之压低声音,“她可是经常出入宫廷,为圣上和百官表演的...这下麻烦大了!”
狄仁杰眉头紧锁。一位宫廷舞姬在闹市绸缎庄遇害,此事绝非寻常。
“立即查清她近日行踪,与何人交往,为何来此店铺。”狄仁杰命令道,同时小心地从死者手中取出那块蓝色布料,放入证物袋中。
经过初步勘察,狄仁杰发现店内虽有打斗痕迹,但贵重绸缎并未丢失,柜台钱匣也完好无损。排除劫财可能性后,他注意到后门虚掩,门外小巷泥地上留有一深一浅两种脚印,似乎有人在此徘徊良久。
“元芳,你看这脚印。”狄仁杰指着地面,“一人左腿微跛,另一人...步伐奇特,前掌着力,似是习惯脚尖先行。”
“舞者?”李元芳立即会意。
狄仁杰点头:“或许与死者同行。”
回到县衙,狄仁杰仔细研究证物。那块蓝色布料质地精良,边缘绣有特殊纹样,似是某种制式服装的一部分。而死者在血泊中画出的新月符号,更让他陷入沉思。
“大人,已查明柳依依近日行踪。”张柬之呈上卷宗,“她三日前自长安来到洛阳,下榻于城南悦来客栈。原定三日后在魏王府为王妃寿宴表演。”
“她可有人同行?”
“据客栈伙计说,有两名男子常来访她,一人身材高大,左腿微跛;另一人清瘦俊秀,步伐轻盈似舞者。”
狄仁杰眼神一亮,与现场发现的脚印特征吻合。
“继续查访,我要知道这两人身份。”狄仁杰吩咐道,同时展开那块蓝色布料,“还有,查出这布料来源。”
经过一日侦查,案情有了进展。蓝色布料出自宫廷乐师制服,而近日恰好有一队乐师自长安来洛阳,为魏王府宴乐做准备。
狄仁杰立即前往乐师下榻的驿馆。经查问,一名叫赵青儿的乐师承认前日丢失了一件外袍。
“大人,我确实丢了衣服,但绝未参与杀人啊!”赵青儿面色惶恐,“那日我与柳大家...柳依依确曾见面,但只是商讨宴乐配合之事。”
“在何处见面?可有人见证?”狄仁杰问道。
“就在锦绣天工附近的茶楼,伙计可作证。我们聊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分开了,我直接回了驿馆,同僚皆可证明。”
狄仁杰凝视着年轻乐师闪烁的眼神,知他有所隐瞒,却未立即点破。
回到衙署,李元芳带来了新线索:“大人,悦来客栈伙计说,那跛足男子名叫铁狼,曾是军中校尉,因伤退役后做了柳依依的护卫。另一人叫云飞,与柳依依同属教坊司,是位优秀舞者。”
“立即缉拿这两人!”狄仁杰下令。
不料衙役回报,铁狼已在城外一处荒宅中自缢身亡,身旁留有一封认罪书,自称因求爱不成愤而杀人,后畏罪自杀。而云飞则不知所踪,仿佛人间蒸发。
案件似乎可以了结,但狄仁杰眉头却越皱越紧。
“元芳,你觉得这认罪书可信吗?”狄仁杰将文书递予李元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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