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现代轿车停在城西仓库的空地上,引擎声刚熄灭,江林就看到办公楼门口站着几道身影。
贺大山穿着件黑色夹克,双手插在口袋里,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这边,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壮实的保镖,眼神锐利地扫过轿车。
江林推开车门下车,脚步刚落地,贺大山就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江总啊,稀客稀客,欢迎大驾光临!”他伸手想拍江林的肩膀,却被江林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江林没接他的话茬,弯腰从副驾驶座拎出那个黑色皮包,拉链拉得紧实,边角被钞票撑得有些鼓。
他晃了晃手里的包,语气直接:“二十万,一分不少。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贺大山的目光落在皮包上,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却很快掩饰过去,笑着摆了摆手:“江总这话说的,太心急了。
既然来了我这儿,就是我的客人,怎么能让你空着手回去?进来喝杯茶,我总得尽尽地主之谊吧?”
他一边说,一边侧身让出通往办公楼的路,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江林心里清楚,贺大山绝不会这么轻易收了钱就放人,这杯茶恐怕没那么好喝。但他没有退路,只能攥紧手里的包,抬脚朝办公楼走去:“也好,那就喝杯茶。”
秃子紧跟在江林身后,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短刀,是江林特意让他带上的。
两人刚走到办公楼门口,身后突然传来车门开关的声音,江林回头一看,只见后面那辆丰田轿车的四个车门同时打开,他提前安排好的四个马仔从车上下来,个个面色警惕,手都放在腰间,显然是想跟着一起进去。
贺大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脚步顿住,盯着江林的眼睛:
“江总,这是什么意思?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信不过我贺某,还是想在我这儿闹事?”
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也往前跨了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甩棍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江林皱了皱眉,知道马仔们的举动让贺大山起了戒心。
他回头朝马仔们摆了摆手,声音平稳:“你们在下面等着,不用跟着。秃子和我上去就行。”
四个马仔对视一眼,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回去,重新坐进丰田轿车里,只是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办公楼的门口,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贺大山见马仔们退走,脸色才缓和了些,重新露出笑容:“这才对嘛,咱们都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
他转身推开办公楼的玻璃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总,里面请。”
江林和秃子跟着贺大山走进办公楼。
走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贺大山推开门:“这是我的办公室,简陋了点,江总别介意。”
办公室里摆着一张老旧的办公桌,旁边放着一套红木茶桌,茶桌上的茶具倒还精致。
贺大山招呼两人坐下,自己则走到茶桌旁,拿起热水壶开始煮水,动作慢悠悠的,像是一点都不着急。
秃子坐在江林旁边,身体微微前倾,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窗户关得严实,门在身后虚掩着,外面时不时传来仓库搬运货物的声音,一切看似正常,却总让人觉得透着股不对劲。
水很快烧开,贺大山提起水壶,先烫了烫茶具,然后才放入茶叶,动作娴熟地冲泡起来。
茶香渐渐弥漫开来,他倒了一杯茶,推到江林面前,笑着说:“江总,尝尝这茶,是我托人从云南带来的普洱,存放了五年,口感不错。”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起来,咱们俩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天这事弄的,多伤和气啊。
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主要是大德那小子太冲动,要是当时好好说,也不至于……”
“贺总。”江林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手指敲了敲面前的黑色皮包,“钱我带来了,茶我也喝了。现在,该说说大德的事了吧?什么时候能放他出来?”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眼神却紧紧盯着贺大山,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知道,贺大山越是拖延,就越说明后面还有算计,他必须尽快把事情敲定,才能避免夜长梦多。
贺大山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还是没正面回答,只是拿起茶壶。
又给江林续了杯茶:“江总别急啊,喝了这杯茶,咱们慢慢说。”
茶桌旁的茶香越来越浓,江林手里的茶杯续了第三遍水,杯底的茶叶早已泡得发沉。
他抬眼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分针又走了一小格,从坐下到现在,已经足足十分钟。
贺大山要么慢悠悠地品茶,要么东拉西扯说些无关的话,半句不提放人的事。
江林终于按捺不住,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水花溅出几滴在茶盘上:“贺总,茶喝得差不多了,该解决大德的事了吧?”
贺大山这才从椅子上直起身,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身体微微后倾倚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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