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霉味,唯一的灯泡在头顶晃得人眼晕。
姜勇被粗麻绳牢牢捆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腕和脚踝早已勒出紫红的印子。
他每一次挣扎,绳子就陷得更深,粗糙的纤维磨得皮肤生疼。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打破了死寂。
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率先走进来,正是陈海东的心腹阿龙和阿虎,两人面色冷峻,眼神像鹰隼般盯着地上的姜勇。
紧接着,陈海东也缓缓走了进来,他额头上裹着一圈白色纱布,渗出的淡红色血迹在纱布边缘格外刺眼。
陈海东走到姜勇面前,缓缓蹲下身子。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拍打着姜勇的脸颊,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说吧,你在天晟夜总会,到底扮演什么位置?”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扎进姜勇的耳朵里。
姜勇身子微微一颤,眼神有些闪躲,喉咙动了动才开口:
“我……我就是新来的,平时上班的时候,就当个内保,负责维持一下秩序,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海东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撒谎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
“我没撒谎!”
姜勇急忙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真不知道他们内部的消息,我就是个普通员工,求你相信我!”
陈海东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直起身子,眼神阴沉地朝着阿龙摆了摆手。
阿龙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抬起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朝着姜勇的腹部猛跺下去。
“啊——!”姜勇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阿龙没有停手,一脚接一脚地朝着他的四肢和躯干踹去,沉闷的击打声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回荡。
“我真不知道……大哥,你打我我也不知道啊……”
姜勇的声音渐渐微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进沾满灰尘的衣领里。
五分钟后,阿龙才停下动作,退到一旁。
姜勇像一摊烂泥似的躺在地上,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我真的啥也不知道……”话音刚落,他的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陈海东低头看了看地上毫无动静的姜勇,伸出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语气里满是不屑:
“看来,是抓了一个废物。”
站在一旁的阿虎连忙上前,低声问道:
“哥,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把他放在这儿吧?”
陈海东眯了眯眼睛,目光扫过昏暗的地下室,冷冷地说道:
“先让他在这里面呆两天,看看他醒了之后会不会想起点什么。要是还说不出有用的,再做打算。”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姜勇,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阿龙和阿虎紧随其后,随手关上了地下室的铁门。
“哐当”一声巨响,将唯一的光亮和声音都隔绝在外,只留下姜勇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在黑暗中无声地昏迷着。
黑市,那间老旧的居民楼房间里,空气混浊,弥漫着劣质香烟、汗水和某种暧昧甜腻的气味。
小德光着膀子靠在床头,古铜色的皮肤上还带着些许汗渍。
他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缓缓吐着烟圈,神情是一种久违的、带着疲惫的放松。
一床薄被随意搭在腰间。
旁边,一个穿着吊带衫、妆容有些花了的女人依偎着他,一只手软软地放在他结实的腹肌上,手指无意识地画着圈,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讨好:
“峥哥……你真厉害……”
小德闻言,低头笑了笑,伸手胡撸了一下女人的头发,没说话。
来到黑市的这些天,他白天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打听唐卓龙的消息,晚上就去鑫哥的四海娱乐喝喝酒,用酒精和眼前这个女人来麻痹自己,暂时忘记沈市的麻烦和那个让他心碎的女人。
这种放纵和短暂的空虚快乐,让他几乎有种错觉,仿佛之前那些血雨腥风都离他很远。
就在他沉浸在这种虚假的平静中时,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林哥”。
小德看到这个名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从那点迷醉的放松中惊醒。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迅速抓过手机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听键,语气带着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喂,林哥。”
电话那头,传来江林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甚至带着一种压抑的沙哑,背景很安静。
“有龙哥的消息了吗?”江林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寒暄。
小德的心往下沉了沉,老实地回答:“还……还没查到。
黑市这边打听消息不容易,很多地方口风都很紧。”
他生怕江林责怪他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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