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透过窗帘,唤醒了沉睡的城市,也唤醒了相拥而眠的两人。
生物钟让梁铭准时醒来,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感受了一下怀中温香软玉的真实感,才小心翼翼地抽出有些发麻的手臂。温若依在睡梦中不满地咕哝了一声,像寻找热源的小动物般往他刚才的位置蹭了蹭,直到碰到他残留的体温,才又安稳睡去。
梁铭失笑,轻手轻脚地下床,走进厨房。他打算做早餐。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规则道祖”梁铭,挥手间可重构星门,定义能量流向,但对于地球上一个普通厨房里的燃气灶、平底锅、以及那些形态各异的调味品,却显得有些笨拙。
他回想着温若依平时做饭的步骤,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吐司和牛奶。煎蛋看似简单,火候却难以掌握——第一个蛋因为油温过高边缘迅速焦黑,第二个又因为担心重蹈覆辙而火候太小,蛋白摊成了一片软塌塌的“云朵”。烤吐司更是差点酿成“事故”,多亏他潜意识里对能量极其敏锐,在吐司即将冒烟的瞬间切断了面包机的电源。
最终,当他端着勉强算是成品的早餐(一个形状古怪的煎蛋,两片微焦的吐司,两杯微波炉加热的牛奶)走出厨房时,温若依已经坐在餐桌旁,支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促狭。
“我们伟大的道祖大人,看来在厨房规则的应用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她拿起那片边缘焦黑的吐司,煞有介事地“研究”着。
梁铭摸了摸鼻子,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宇宙底层规则……似乎不包含‘煎蛋火候掌控细则’。”
温若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睡意。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好啦好啦,我的英雄,能吃到你亲手做的早餐,已经是宇宙级的奇迹了。下次还是我来吧,或者……”她眨眨眼,“我们可以尝试用你的规则之力,直接‘定义’一份完美早餐?”
梁铭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提议的可行性,然后摇了摇头:“能量守恒与物质转化需遵循基本法,直接无中生有或大规模改变物质形态,会引发现实层面的轻微‘涟漪’,可能干扰到小区的电力系统,或者让邻居觉得今天早上的牛奶味道有点怪。”
温若依被他一本正经分析“用规则做早餐后果”的样子逗得笑弯了腰。这就是她的梁铭,即使在最平凡的事情上,也带着一份属于星海的严谨与……可爱。
最终,两人还是分享了这份卖相不佳但心意满满的早餐。温若依甚至觉得,那个焦黑的吐司边,带着一种别样的、属于人间的温暖味道。
今天他们计划去附近的超市进行大采购,补充空荡荡的冰箱。
走在去超市的路上,阳光正好,树影婆娑。温若依自然地挽着梁铭的手臂,兴致勃勃地规划着购物清单。
“要买米,买油,生抽老抽都快没了,醋好像也不多了……哦对了,还有你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酸奶……”
梁铭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他的感知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并非像在星海中那样覆盖光年,而是仅仅笼罩着他们周围几十米的范围。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源于守护的本能。他“听”到了树叶光合作用的微弱能量流动,“看”到了地下水管中水流的速度与压力,甚至能“感觉”到路边行人大致的情绪波动——匆忙、悠闲、喜悦、或是带着一丝焦虑。
这种微观层面的规则感知,与他宏观上架构星门时截然不同,却别有一番趣味。他甚至能“看到”温若依生命场散发出的、如同春日暖阳般柔和而充满生机的光辉,与周围环境的能量场和谐地交融在一起。
“咦?”温若依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路边一个水果摊。摊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费力地将一箱沉重的苹果搬上摊位。那箱子似乎有些失衡,眼看就要滑落。
梁铭几乎在温若依发出声音的同时,意念微动。并非使用了什么超凡力量,而是极其精细地调整了老奶奶脚下地面的一小块区域的摩擦系数,以及箱子重心周围极其微弱的空气流动。
在外人看来,就是老奶奶在箱子即将滑脱的瞬间,脚下似乎稳了一下,手上也不知怎地就重新找回了平衡,险之又险地将箱子放了上去。
老奶奶松了口气,擦了擦汗,浑然不觉刚才在“规则”层面被人轻轻扶了一把。
温若依却若有所觉,转头看向梁铭,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
梁铭回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守护,未必总是惊天动地,有时只是让一个老人免于被一箱苹果砸到脚。
这种将浩瀚规则之力,应用于市井之间细微之处的感觉,让他对“力量”与“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
走进大型超市,人声鼎沸,各种气息混杂。温若依如鱼得水,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之间,比较着价格,挑选着商品。梁铭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和促销员讨论哪种洗衣液更划算,看着她因为找到一款限时特价的零食而雀跃,看着她认真查看食品配料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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