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金陵城,昨夜的硝烟已淡去大半。
第一缕阳光穿过薄雾,洒在了金陵城青灰色的城墙上。
聚宝门的残破城门旁,几名朱鸣军兵士正小心翼翼地清理战后的砖石。
城头的“朱”字大旗高悬城楼,在晨风里猎猎作响。
百姓们悄悄推开半扇门,探着脑袋望向街道——
他们曾怕战乱,怕军队劫掠,可此刻看到的,却是一队队步伐整齐的兵士。
这些军队甲胄上还沾着昨日的尘土,眼神却温和,没有半分蛮横。
“都列好队!入城不扰百姓,不许私闯民宅!”
随着哨官的高声喝令,大军入城的队伍愈发规整。
刀盾手走在最前,青灰色的盾牌擦得发亮,盾沿的磕碰痕迹还清晰可见。
长枪兵紧随其后,枪尖斜指地面,步伐一致得如同一个人。
马蹄声从街尾传来,骑兵们勒着缰绳,让战马放慢脚步。
哪怕有孩童好奇地凑到路边,也只是放缓速度,绝不会冲撞。
朱鸣身披亮银铠甲,骑着乌骓马走在队伍中央,目光扫过街巷——
有的百姓端着茶水想递过来,兵士们笑着摆手谢绝;
有老人不小心碰倒了菜篮,两名步兵立刻上前帮忙捡拾,动作利落却不耽误行军。
“郭英、郭兴听令!”
朱鸣勒住马,声音清亮。
“你二人各带五千兵士,分头驻守聚宝门、石城门、太平门、朝阳门四座主城门。”
“你们再派小队控制街巷间的关卡,严禁闲散人员随意出入,尤其要防范天魔军残兵滋事!”
郭英、郭兴齐声领命,翻身下马,很快点齐兵士,朝着各城门奔去。
兵士们抵达城门后,立刻在门内列阵,既不阻拦百姓正常通行,又能敏锐地察觉异常——
有个裹着黑袍的汉子想混出城门,立刻被兵士拦下盘问。
查出是天魔军的散兵,当场擒获,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引起半分混乱。
“徐答、邓愈,你二人率三万兵士,即刻前往城中心的江南行省官府与城内军大营!”
朱鸣继续下令,嘱咐道:
“官府内的公文、印信要妥善保管,不许遗漏一份;”
“大营里的降兵要集中看管,不许虐待,也不许他们私藏兵器!”
徐答提着长枪,邓愈握着长刀,带着队伍朝城中心走去。
徐答让人清点官府内的文书档案,将行省大印封存;
邓愈则去降军大营,让降兵们卸下甲胄,统一安置在营内空地上,还让人送去了米粥。
“周德星、汤荷,你们带两万兵士,去城西的粮仓与城北的武库!”
朱鸣看向身旁的两人,语气十分郑重。
“粮仓要派专人看守,登记存粮数量,后续要用来安抚百姓;
武库里的兵器、火药要仔细清点,分类存放,尤其是火炮与火枪,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周德星抱着账簿,汤荷带着水师兵士,很快抵达目的地。
粮仓的守军早已投降,打开仓门后,满仓的稻谷、麦子散发着陈粮的香气。
周德星让人把这些仓储一一过秤,登记在册,做好统计;
武库里,弓弩、刀枪、火药桶已经被整齐堆放,分门别类。
汤荷让人检查火药是否受潮,将完好的兵器搬到指定区域,贴上封条。
待各路人马分派完毕,朱鸣才带着亲兵,缓缓走向位于城中心的城主府。
这座曾被天魔军占据的府邸,此刻已被清扫干净。
连门前的黑色旗帜被换成了“朱”字旗,台阶上的血迹也被擦拭干净。
朱鸣踏上台阶,推开府门,走进正厅——
厅内的案几、座椅都还完好,只是少了往日的奢靡,多了几分肃穆。
朱鸣走到主位旁,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转身对亲兵道:
“去传我命令,让徐答、邓愈、周德星、汤荷……”
“还有常玉春、胡大海、李善长等文武将领,半个时辰后到城主府正厅议事。”
亲兵领命而去,朱鸣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的街巷——
街道上,兵士们仍在有序地执行任务,百姓们已敢敞开家门,出门活动。
有的人甚至拿出扫帚清扫路面,偶尔能听到兵士与百姓的交谈声,温和而平和。
半个时辰后,文武将领们陆续赶到,整齐地站在厅内,目光灼灼地望着主位旁的朱鸣。
徐答率先上前一步,声音洪亮:
“元帅!此战我军大获全胜!”
“此战共消灭天魔军守军七万,其中四万战死、三万被俘!”
“另有康茂才率领的一万汉人武装,见我军入城后秋毫无犯,主动献械投降,愿听元帅调遣!”
话音刚落,周德星捧着账簿上前。
周德星指尖在页面上划过,语气里难掩激动:
“武库清点完毕!”
“长枪、刀剑等冷兵器共八万三千余件,精良铠甲四万一千余副,还有火炮二十门、火枪五百余支。”
“盐铁、硫磺等物资堆满了三个库房,足够我军补充两月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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