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入江口,黎明的晨雾尚未散尽。
淡金色的晨光穿透雾霭,洒在泛着粼粼波光的江面上。
微风卷起细浪,却吹不散空气中愈发浓重的硝烟味——
汤荷立于旗舰“靖波号”的甲板上,准备指挥接下来夺取金陵码头的大战。
她身披镶铜鳞甲,手按船舷的铁栏,目光扫过前方密密麻麻的天魔军战船;
她身旁的常玉春则换上了轻便的水军短甲,腰间别着两把弯刀,脚下踩着防滑的麻绳垫。
常玉春正低头检查先锋快船的缆绳,嘴角间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锐色。
朱鸣军的七万水军已列成三路大阵,共一千五百条战船——
中路是五百艘主力战船,船身高大,甲板上架着两门火炮。
主力舰的船舷两侧密布着火铳射孔,兵士们肩扛火铳、手持长刀,正屏息以待;
左右两翼各五百艘快船,这些快船能够执行战场上的包围、拦截、突袭等工作。
这些快船船体轻便,船头包着厚铁皮,船尾挂着备用风帆,随时可加速冲锋;
最后方还跟着二十艘运兵船,载着五千步兵,预备在港口登陆接应。
一千五百条战船首尾相接,帆影在晨光中展开,甚是壮观。
这支舰队如同一道横跨江面的钢铁屏障,将天魔军的八百条战船牢牢锁在金陵港内。
俞廷玉此刻站在中路旗舰旁,正与儿子俞通海校准炮位。
俞通海父子俩低声交流着风向对射程的影响,指尖在炮身刻度上反复比量。
“将军!风向转北,正好顺风顺水!”
了望哨的喊声从桅杆顶传来,该进军了。
汤荷眼中闪过精光,抬手抽出腰间令旗,高声下令:
“中路炮船,先轰敌阵!”
“左翼快船牵制,右翼随我压上!常将军,先锋之责,就拜托你了!”
“放心!交给我了!”
常玉春翻身上了自己的先锋旗舰“破浪号”,一把拔出弯刀,指向前方的天魔军战船。
“大家跟我冲!先撕了他们的阵型!”
令旗挥动,中路的五十艘炮船率先开火。
“轰隆!轰隆!”
火炮轰鸣声震得江面都在颤抖,漆黑的铁弹呼啸着穿过晨雾,精准砸向天魔军的战船——
俞通海亲自操炮,第一发便炸断敌船桅杆,引得身旁兵士齐声喝彩;
张赫站在相邻战船的甲板上,指挥火铳手交替射击,密集弹雨压制得敌船兵士不敢露头。
天魔军慌忙反击,零星的火炮与箭矢射来,却大多落在朱鸣军战船的加固甲板上,未能造成实质损伤。
趁着敌阵混乱,常玉春的“破浪号”率先冲出。
快船如离弦之箭,顺着北风疾驰,船头的铁皮狠狠撞向一艘天魔军战船的侧舷——
“咔嚓”一声脆响,敌船的船板被撞裂,常玉春纵身跃起,踩着飞溅的水花,稳稳落在敌船甲板上。
两把弯刀舞出寒光,迎面而来的三名天魔军兵士瞬间被常玉春斩落船下。
常玉春身后的五十名先锋兵士也紧跟着跳上敌船,刀光剑影中,很快控制了这艘战船。
左翼的廖永安、廖永忠兄弟立刻率快船队迂回包抄,消灭敌方薄弱环节。
船头火油弹接连掷出,将三艘敌船连在一起焚烧,火光中兄弟俩的身影格外矫健。
“别停!继续冲!”
常玉春站在敌船船头,指着天魔军阵型的中央。
“把他们的旗舰找出来!”
先锋快船队紧随其后,如一把把尖刀,从天魔军的左翼撕开缺口,朝着阵型深处冲去。
吴良、吴祯兄弟率右翼战船封堵敌船退路,吴祯亲自掌舵撞向逃窜的敌舰。
船舷碰撞的巨响中,朱鸣军水军成功接舷拦截住了试图逃亡的敌舰;
李新材站在运兵船船头,指挥步兵搭起浮桥,预备随时登陆支援。
此战常玉春的“破浪号”一马当先,接连撞散了五艘敌船。
火油弹从船舷两侧掷出,燃起的大火顺着江面蔓延,将天魔军的战船连在一起焚烧。
天魔军的水师将领见状,急令旗舰“黑鲨号”上前阻拦——
这艘战船比普通敌船大上一倍,甲板上架着四门火炮,船头上站着天魔军海军上将也速该。
也速该手持狼牙棒,怒视着逼近的常玉春“破浪号”。
“来得好!”
常玉春见状,非但不避,反而下令加速。
两船相撞的瞬间,常玉春借力腾空,踩着火炮的炮身,一跃登上“黑鲨号”甲板。
也速该挥着狼牙棒砸来,常玉春侧身躲过,弯刀顺势砍向对方手腕——
“噗”的一声,也速该的左手被斩断,狼牙棒脱手落地。
也速该惨叫着想要后退,常玉春却步步紧逼,一把弯刀直刺其心口,也速该双目圆睁,轰然倒地。
“敌将已死!全军出击!”
常玉春举起也速该的首级,高声在战场呐喊。
天魔军兵士见状,瞬间慌了神,不少人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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