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正厅内,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巨大的作战地图上。
金陵城被红笔圈在地图中央,是朱鸣军最终作战的目标。
而东侧的句容、南侧的溧水、东南的溧阳三座城池,也各标着小小的“已克”字样。
这三座城池犹如三颗铁钉,将金陵牢牢困在了中间。
朱鸣端坐主位,两侧文武分列,众人聚集大堂议事。
冯国用、李善长、汤荷、常玉春、陶安等人皆神色凝重,思考接下来的大政方针。
一场关乎金陵战局走向的议事,即将展开。
朱鸣指尖轻点舆图上的三城,说道:
“句容、溧水、溧阳已尽数拿下,如今金陵已经成了孤城。”
“诸位说说,下一步我军该如何推进?”
话音刚落,冯国用便上前一步,手指在三城周边划了一圈,语气沉稳:
“元帅,这三城虽破,我军却在此根基未稳。
咱们拿下三城不过月余,守军多是新调派的兵士,百姓虽归附,却尚未完全安心;
且三城之外,我军周围还有其他威胁,张士诚在苏州、吕珍在湖州、陈友谅在常州。
他们虽暂不与我军为敌,却都在选择观望——
若咱们此刻贸然强攻金陵,一旦战事胶着,这些势力未必不会趁机袭扰我军后方。
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反而会陷入被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依属下之见,当务之急不是攻城,而是稳固我军现有土地。
其一,需即刻增派兵力,每城再补五千精锐,由得力将领统领,在三城外围修筑防御工事,
尤其是句容至苏州、溧阳至湖州的要道,需设岗哨、筑烽燧,防止敌军突袭;
其二,金陵虽被围,却仍有长江水路可通,我们需要进行封锁。
汤将军的水军还需加强江面巡逻,彻底封死金陵水师的突围之路,让其内外消息断绝。”
“冯先生所言极是,民政方面也需要跟进。”
李善长捧着一叠文书起身,缓声道:
“三城新定,义军在这些地方的行政体系尚未健全。
需即刻选派通晓吏治的文士前往,接管县衙、梳理户籍。
还要废除天魔旧制下的苛捐杂税,沿用太平府的分田政策——
只有让百姓有地种、有粮吃,才能真正收归民心。
此外,三城不乏乡绅、儒士等本地精英,可派人登门拜访,邀其参与地方治理。
这样既能借其声望安定地方,也能充实咱们的人才库。”
陶安紧接着补充道:
“眼下已入秋,离明年春耕尚有半年,三城近郊有不少荒地,可组织兵士与百姓开垦。
另外,我军还要在各城设立粮站,将此次缴获的一万九千石粮草妥善储存。
粮草充足后,再招募三城青壮入伍,挑选精壮者编入正规军,其余组成乡勇。
这样既增强了我军兵力,也让当地百姓有了自保的能力——
待明年夏粮丰收,咱们的粮草储备至少能再增三成。
届时即便与金陵打消耗战,我军也有十足底气。”
“可就这么耗着,岂不是太慢了?”
常玉春按捺不住,握拳道:
“如今我军士气正盛,金陵守军被困,不如趁势强攻,说不定能一举破城!”
“常将军莫要心急。”
冯国用笑着,摇了摇头。
“金陵城墙高厚,六万守军虽成孤城,却仍有一战之力,且城内粮草足够支撑一年。
若强行攻城,我军伤亡必大,即便拿下,也会元气大伤。
倒不如先稳扎稳打,待三城根基稳固,粮草充足,再持续收紧封锁——
断其粮道、绝其外援,每日派小股部队袭扰,消磨其士气。
不出半年,金陵城内必生内乱,到时候再攻,便如探囊取物。”
汤荷也开口,汇报道:
“水军这边,可进行配合——
水军除了封锁江面,还能派快船在金陵水寨外游弋,用火箭惊扰敌军,让他们日夜难安。
且三城水路相通,咱们可疏通河道,让粮草能从芜湖直接运到三城。
这样我军的补给线更短,后勤也更安全。”
“还有张士诚、陈友谅等人,我军需要进行结交。”
李善长继续补充道:
“我军需派使者携带礼物前往苏州、常州,重申‘互不侵扰’之约,许以通商之利——
他们本就与天魔有隙,只要咱们不威胁其地盘,他们必然不愿贸然与我军为敌。
如此便能解除后顾之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稳固三城、封锁金陵、静待时机”的思路梳理得愈发清晰。
朱鸣静静听着,手指在舆图上轻轻敲击,陷入了沉思。
良久,朱鸣才抬起头,眼中带着决断,说道:
“诸位所言,正合我意!
强攻金陵,是逞一时之快;
稳扎稳打,才是长久之策!
三城是咱们围困金陵的根基,根基不牢,何以破城?”
朱鸣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坚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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