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秋天,秋高气爽。
当涂元帅府正厅内,檀香袅袅,舆图悬于墙面,朱鸣端坐主位,两侧文武分列——
汤荷、常玉春、吴昇等武将身披甲胄,神色肃然;
陶安、李习、李善长等文臣手持文书,若有所思;
一场关乎进军金陵的议事,就此拉开序幕。
朱鸣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扫过众人:
“今日召诸位前来,只为一事商议——
太平府根基已固,如今我军兵精粮足,军心可用。
是时候商议进军金陵,彻底扫清天魔在江南的残余势力了。
出兵之前,先说说各自辖内的情况,也好让大伙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汤荷便起身拱手,声音洪亮:
“元帅,水师这边已做好准备!
采石矶至金陵江面的航道,每日有战船巡航。
海盗与天魔残部皆不敢靠近,江北和州、滁州的粮道与兵道完全畅通。
上月末,滁州运来的十万石粮草、三万新兵已全数到齐。
粮食存入当涂粮仓,新兵交由吴昇总管整合训练。
如今船只调度无碍,可随时为进军提供运输与护航。”
朱鸣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吴昇。
吴昇立刻上前一步报告,语气笃定:
“元帅,新募的三万太平府本地兵士,经一个月基础训练,队列、刀枪、阵型皆已熟练。
虽比不得老兵精锐,但士气高昂,且熟悉江南水土。
这些人可编入作战序列,作为攻城与守城的辅助兵力;
此外,治安队仍在维持当涂及周边县域的秩序,百姓安居,暂无骚乱,后方稳固无虞。”
“民政与根据地方面,也无隐患。”
陶安捧着文书起身,缓声报告道:
“江北和州、滁州两地,自归附以来,已按太平府章程推行赋税与户籍制度。
当地乡绅与百姓皆愿归附,官吏各司其职,无流民闹事;与周边其他义军——
如**的赵均用、常州的陈友谅部,上月已派使者互通消息。
对方虽未明确结盟,却也承诺互不侵扰,短期内不会对我军后方造成威胁。”
李习紧接着补充:
“太平府本地民心基本归附。
自分田、免税政策落地,农户开垦荒地的积极性显着提高。
如今城郊新垦田地已超六千亩,明年春耕后,粮食自给能力还能再提三成;
府衙每日接待的百姓,多是来报备田产、申请入学的,纠纷越来越少。
偶有小事,经乡议制度调解,也能妥善解决,‘民心向朱’的说法,已在太平府各县传开。”
常玉春按捺不住,握拳上前:
“元帅!前线老兵们早已摩拳擦掌!
襄阳桥、采石矶两战大胜后,弟兄们都盼着能早日打下金陵,活捉蛮子海牙与天魔残余!
如今粮草够吃半年,兵士加起来近十万,战船一千五百余艘。
我军无论陆战还是水战,都有十足把握消灭敌人!”
众人汇报完毕,正厅内一片寂静,目光皆汇聚到朱鸣身上。
李善长轻抚胡须,开口道:
“依属下所见,如今后方稳固、粮草充足、兵士强盛、民心归附。”
“我军外部无侵扰之患,内部无动荡之忧。”
“我军进军金陵的时机,已然成熟。”
“李大人所言极是!”
汤荷、常玉春等人齐声附和,连素来谨慎的冯国用也点头认同。
冯国用随即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地补充:
“元帅,既然大伙都认为时机已到,属下倒有一议——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金陵乃天魔在江南的重镇,城防坚固,咱们若要进攻,需先把底细摸清才好。
比如金陵的地势险易、城墙厚薄,蛮子海牙退回后增补了多少兵力,城内粮草能支撑多久,周边是否有援军可恃……
这些情况若不先厘清,贸然出兵恐多有变数。”
朱鸣闻言眼中一亮,抬手赞道:
“冯先生考虑周全,正合我意!
进军金陵非小事,的确该先把敌方情况摸透。”
朱鸣看向众人,声音有力:
“那咱们今日议事,便先从分析金陵局势入手,待把这些底细厘清,再讨论具体的出兵方案。
大伙对金陵的情况,有哪些已知的消息,或是需要探查的方向,都可直言。”
正厅内的气氛愈发专注,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墙面的舆图。
冯国用话音刚落,便上前一步,手指落在舆图上金陵的位置,语气凝重:
“诸位请看,金陵乃六朝古都,素有‘龙蟠虎踞’之称——
城东有紫金山为屏障,山势陡峭,易守难攻。
敌军若在山上设岗哨、架火炮,我军攻城时便会腹背受敌;
城西紧临长江,江面宽阔,蛮子海牙虽遭重创,却仍有百余艘战船驻守金陵水寨,可依托长江天险拦截我军水师;
更有秦淮河穿城而过,分内城、外城两层,外城城墙高逾三丈,厚两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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