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坚的队友,陈野先、蛮子海牙、也先帖木儿被全部消灭。
天魔军已被朱鸣渐渐包围。
连最后的运输通道,也开始被朱鸣不断破坏。
和州城北的官道上,尘烟滚滚——
一支天魔军粮队正艰难前行,二十辆粮车正被五百名兵士护着。
车轮陷在土坑里,兵士们挥着鞭子赶车,脸上满是疲惫。
谁也没注意,官道两侧的树林里,邓愈正领着三千骑兵伏在暗处,准备发动突袭。
“将军,差不多了!”
骑兵小校低声道,目光盯着粮队中间的押粮官。
邓愈点头,抽出环首刀:
“冲!先砍马,再烧粮!”
马蹄声骤然炸响,三千骑兵如黑色洪流冲出树林,天魔军粮队瞬间乱作一团。
押粮官刚抽出刀,就被迎面而来的骑兵挑落马下;
兵士们想反抗,却根本挡不住骑兵的冲锋。
有的被马槊刺穿,有的慌不择路逃进树林,只留下二十辆无人看管的粮车。
“放火!”
邓愈一声令下,士兵们将火油弹扔向粮车,茅草覆盖的粮车瞬间燃起大火,浓烟冲天而起。
粮车里的粟米混着火焰散落一地,噼啪作响的燃烧声里。
邓愈勒住马缰,笑道:
“走!去下一个点,别让秃坚的人有喘息机会!”
与此同时,淮河支流的渡口处,汤荷的五千水师也正展开行动。
三艘天魔军运粮船刚靠岸,准备将粮草卸到陆路粮囤,义军战船突然从河道拐角冲出。
火铳齐鸣,船上的天魔兵纷纷倒下;
水师士兵跳上运粮船,将未卸的粮草搬上义军战船,剩下的则一把火烧了——
渡口的临时粮囤也没能幸免,火苗窜起时,守囤的天魔兵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将军,又截了三千石粮!”
亲兵兴奋地汇报,汤荷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逃窜的天魔军小船,冷笑道:
“告诉弟兄们,往后这支流,就是咱们的地盘,秃坚想运一粒粮过来,都得问过咱们的火铳!”
天魔军的中军大营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太子秃坚坐在中军帐的主位上,脸色铁青,案上摊着几份急报——
三日之内,陆路被袭三次,丢了八千石粮;水路被截两次,运粮船沉了五艘;
更糟的是,外围的临时粮囤被烧了三个,如今营里的存粮,只够撑十天。
“殿下,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副将满脸焦虑地跪下。
“兵士们每日只能喝掺沙子的稀粥,有的甚至两天没吃饭,昨晚还有十几个兵士逃了!”
“再不想办法,营里怕是要哗变!”
另一名将领也跟着道:
“末将建议强攻和州!就算伤亡大,只要破了城,总能抢到粮草;”
“再不然,就撤军回北方,至少能保住剩余的兵力!”
“强攻?撤军?”
秃坚猛地拍案,鎏金铠甲上的装饰叮当作响。
“强攻和州?徐答的守军拿着火铳守在城头。”
“咱们上次攻了一天就损了一万,现在兵士们连刀都举不动,怎么攻?”
“撤军?本太子亲征,连和州都没拿下就撤,回去怎么向父皇交代?”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将领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再说话。
帐外传来兵士的咳嗽声,夹杂着隐约的抱怨:
“这粥怎么喝啊,全是沙子……”
“听说义军那边顿顿有粟米,还有肉……”
这些话飘进帐内,秃坚的脸色更差了——
他走到帐帘边,掀开一条缝,只见营地里的兵士们三三两两坐在地上。
有的士兵靠在帐篷边打盹,有的低头摆弄着生锈的铠甲,没了半分精锐的模样。
“殿下,滁州方向又传来了消息。赵德胜带五千轻骑在咱们北边的运粮道上游荡。”
“昨晚她们还烧了咱们的一个驿站,现在运粮队根本不敢白天走……”
亲兵小心翼翼地进来,递上最新的情报。
秃坚接过情报,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他知道,自己如今已成了真正的孤军——
陈野先被打退,蛮子海牙被灭,也先被打散,周围全是义军的据点;
粮道被骚扰得根本没法运粮,兵士们士气低迷,进退两难。
攻,攻不下和州;
撤,又没脸回去;
守,粮草很快就会耗尽。
“再派一支精锐去护粮!”
秃坚咬牙道,语气却没了之前的傲慢。
“让他们夜里走,务必把粮运回来!另外,传令下去,谁敢再逃,就地正法!”
副将领命出去,帐内只剩下秃坚一人。
他走到舆图前,指尖落在和州的位置,眼中满是不甘——
他本想靠这场仗立威,却没想到会被义军困在城下,连粮草都成了难题。
帐外的风带着寒意吹进来,夹杂着远处义军的号角声。
那声音清晰而坚定,像一把刀,一点点割着他最后的底气。
一个月的袭扰如钝刀割肉,天魔军的颓势愈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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