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的林氏集团写字楼,只有二叔林建业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台灯暖黄的光晕里,他攥着支磨得发亮的黑色钢笔,笔尖在白纸上反复划拉,纸上歪歪扭扭全是 “林墨” 的签名 —— 有的末尾带个刻意模仿的小弯钩,有的连笔绕得像条打结的蛇,跟林墨平时签报销单那 “打游戏随手划” 的潦草字迹有七分像,却总缺了点 “漫不经心的懒劲儿”。
“该死的!” 二叔把钢笔往桌上一摔,笔帽 “咕噜噜” 滚到桌角,撞在堆成山的文件上。最上面的 “监察部专项经费报表”“哗啦” 滑下来,“100 万” 的数字被咖啡渍晕得发暗 —— 那是他上周故意泼的,就想让报表看起来 “被翻来覆去研究过,更像真的”。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指节按出青白印子,眼前突然闪过昨天爷爷骂林辰时的眼神:“你再跟着你二叔搞这些歪门邪道,就别在林家待了!”
心里的火气 “噌” 地冒上来,他伸手扯了扯领口 —— 白天李薇又去财务科查 “二叔子公司的流水”,连三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了,那丫头跟盯梢的苍蝇似的,再拖下去,自己那点洗钱的勾当迟早要暴露。抽屉里还压着 “二叔子公司的催款单”,红色的 “逾期” 印章刺眼得很,这个月已经亏了 50 万,再不从林家捞点钱填窟窿,公司就得倒闭。
手机 “嗡嗡” 震了,是 “老鬼” 发来的消息:“仿造的转账记录明天上午能弄好,银行公章得加 500 块,这玩意儿用的特殊油墨,比上次改报销单费劲儿多了。” 二叔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敲键盘:“钱不是问题,明天十点前必须拿到,晚一分钟我就砸了你那破摊子!” 发完又觉得不妥,赶紧补了句:“收款方‘兴盛商贸’的公章给我盖清楚,跟真的一模一样,别让人看出破绽。”
老鬼是他托人找的伪造老手,之前帮他改过上百张报销单,从没人发现过猫腻。可这次不一样 —— 是要在董事会上栽赃林墨,一旦露馅,不仅自己得蹲局子,连林家的脸都得被他丢尽。他从抽屉最里面翻出**墨去年醉酒后签的会议记录,上面的签名带着点歪斜的酒气,末尾还多了个小小的墨点(林墨说这是 “醉酒防伪标记”),赶紧拍照发给老鬼:“就按这个来,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特别是那个墨点,别忘了!”
窗外的路灯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黑痕,像极了他心里的算计。二叔靠在真皮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明天拿到假转账记录和假签名,就去找三叔 —— 那家伙部门亏了 80 万,正急着填窟窿,用 10% 的股份当诱饵,他肯定上钩;林墨那小子天天窝在监察部打游戏,连经费单都懒得签,到时候就算他想辩解,也拿不出 “没挪用” 的证据,完美!
第二天早上九点,陈阳抱着刚整理好的账册往监察部走,怀里的文件夹硌得肋骨生疼。路过茶水间时,里面传来两个保洁阿姨的嘀咕声,声音压得低,却像小石子一样砸在他心上。
“你看见没?昨天半夜二叔办公室还亮着灯,我去倒垃圾时,瞅见他在纸上画‘林’字,画得跟鬼画符似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穿蓝围裙的张阿姨擦着玻璃杯子,眼神偷偷瞟向二叔办公室的方向,“还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今早八点就来了,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跟二叔在走廊里说了两句话就走了,鬼鬼祟祟的。”
另一个李阿姨点点头,手里的拖把杆顿了顿:“那男人我认识!是巷子里做假证的老鬼,之前帮人做过假身份证,听说还能改报销单 —— 你说二叔找他干嘛?不会是想搞林总吧?”
陈阳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他赶紧掏出手机,指尖都在抖 —— 昨天李薇还跟他说 “二叔最近总往财务跑,问监察部经费审批流程”,现在又加上 “练签名”“见老鬼”,再联想到上一章张强离职前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二叔可能打大额经费的主意,你们小心”,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二叔这是要栽赃林总挪用经费啊!
他飞快给李薇发消息:“李姐!刚听保洁阿姨说,二叔半夜在办公室练林总的签名,还见了做假证的老鬼,好像要在经费上做文章,您赶紧留意下!” 发完把手机揣进内兜,抱着账册往监察部跑,怀里的账册哗啦啦响,像在催他快点。
推开门,就看见林墨瘫在电竞椅上,双腿翘在桌角,左脚的拖鞋晃悠悠挂在脚尖,差点蹭到地上的薯片袋。他左手捏着半袋番茄味薯片,右手飞快操控着游戏手柄,屏幕上《王者荣耀》的 “失败” 界面亮得刺眼,“晋级失败” 的红色提示像块补丁贴在中央。
“林总!您、您得小心点!” 陈阳跑得气喘吁吁,账册差点掉在地上,“二、二叔可能要栽赃您挪用经费,还找了做假证的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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