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的黑色宾利刚停在沈氏集团楼下,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还没消散,他就掏出手机戳开助理的对话框:“把林墨的资料整理全,十分钟后我要在办公室看到,连他拼过的高达型号都别漏。”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顿了两秒,又补了句:“特别是跟‘小蓝’有关的细节。”
发送完,他盯着屏幕上 “小蓝” 两个字,忍不住想起老巷火锅店的画面 —— 林墨背着印着自由高达的帆布包,弯腰护着包进门时,阳光刚好落在他发梢,连头发丝都透着股 “不谙世事” 的软劲儿。活了二十八年,沈泽见多了商场上带着假面的笑脸,林国栋的虚伪、合作方的算计,唯独没见过这样的继承人:把模型当宝贝,把火锅当大事,把竞争对手的打招呼当耳边风。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他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袖口银色袖扣泛着冷光,跟记忆里番茄火锅的暖香形成尖锐反差。他对着镜面扯了扯领带,脑子里反复回放林墨的小动作:摸帆布包时的轻手轻脚、被打扰时敷衍的语气、桌上那个画着歪歪扭扭小太阳的硬纸板……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传闻里 “被二叔架空的草包”,怎么会在这些 “无关紧要” 的事上,透着股格外的认真?
“沈总,到了。” 助理的声音打断思绪,小伙子怀里抱着个鼓囊囊的蓝色文件夹,额角沾着汗,西装袖口还卷着,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沈泽没说话,推开办公室门 —— 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阳光洒在冷白色的办公桌上,连咖啡杯的影子都透着股疏离感。他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慢慢说,别像赶投胎似的,重点细节一个都别漏。”
助理翻开文件夹,先抽出一张打印纸,指尖在 “林墨” 两个字上顿了顿:“沈总,林墨基本资料在这 ——24 岁,林氏法定继承人,父母走得早,跟着爷爷林正宏长大。三年前老爷子想让他接触公司事,结果大部分权力被二叔林国栋攥着,外面都传他是‘被圈养的草包’,连财务报表上的数字都认不全。”
沈泽端起桌上的冷咖啡,抿了一口没说话,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 —— 这些跟他之前听到的传闻没差,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像看到一幅画,却没看到画里藏着的细节。
助理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赶紧翻到下一页,语气都变得犹豫:“但…… 这里有几个矛盾点,有点奇怪。第一个,去年林国栋派了他侄女林萌萌去盯梢,想抓林墨‘不务正业’的把柄,结果林萌萌盯了半个月,就拍着林墨天天在家拼高达,连门都没出。” 他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照片里林墨趴在地毯上,给一个红色的 RG 扎古涂补漆,旁边的 SDQ 迷你独角兽(小蓝)歪着角,垫在 PG 强袭自由的翅膀下面,角落里还摆着个泡面桶改的零件盒,上面画着个缺了眼睛的高达。
“林萌萌的汇报里写,” 助理小声补充,“林墨给每个模型都起名字,红色 RG 叫‘小红’,白色 HG 飞翼叫‘小白’,这个迷你独角兽叫‘小蓝’,还怕它们掉漆,用洗得发白的婴儿毛巾盖着 —— 就是那种小孩子用的,边缘都起球的毛巾。”
“婴儿毛巾?” 沈泽突然抬眼,指尖摩挲着照片里的泡面桶,“是不是蓝色的,上面印着小熊图案?”
助理愣了一下,赶紧翻汇报:“哎?您怎么知道?林萌萌的笔记里还真写了‘蓝色小熊毛巾’!”
沈泽勾了勾嘴角,想起林墨在火锅店从帆布包里摸出的那块小毛巾 —— 当时他还以为是擦手的,原来竟是给模型盖的。“继续说。” 他把照片推到桌角,却没移开视线,目光还停在那个泡面桶上。
“第二个矛盾点更邪门,” 助理翻到下一页,声音压得更低,“今年年初,林墨的堂哥林浩拿着个‘祖传玉佩’闹分家,说要抢继承人位置,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林国栋在背后推的。结果林墨全程没露面,就老爷子出面,最后查出那玉佩是 5 块钱从旧货市场淘的假货,林浩成了圈子里的笑柄,林国栋也没捞着好。” 他顿了顿,“有人说,是林墨提前把玉佩的真假告诉老爷子的,可没证据,林墨也没承认,该拼高达还是拼高达。”
“他怎么知道是假货?” 沈泽挑眉。
“不知道啊!” 助理摊摊手,“林浩后来咬着说是林墨搞的鬼,可林墨连玉佩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似的,照样天天在模型群里发‘今天给小白贴水贴’,跟没事人一样。”
“第三个矛盾点,” 助理咽了口唾沫,翻到最后几页,“上个月林氏有个建材项目出问题,要继承人签字才能补救,助理小张打了三次电话,全被林墨挂了,还说‘让二叔三叔签,别烦我拼模型’。最后是老爷子签的字,还帮他圆场说‘墨墨在适应期’。” 他抽出一张项目文件复印件,“重点是,后来查出来,那个项目的供应商是林国栋推荐的,根本不合格,要是林墨签了字,现在背锅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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