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瘫在客厅的布艺沙发里,指节因为用力按动游戏手柄而泛白 —— 屏幕上《高达无双》的战斗正打到白热化,他操控的强袭自由刚解锁 “流星炮” 终极技能,蓝白色的光效在屏幕上炸开,连茶几上没拼完的 MG 强袭自由模型都仿佛被映得发亮。可就在 Boss 血量只剩最后一格时,门口突然炸响二叔那熟悉的、带着刻意亲热的声音:“墨墨!在家吗?二叔给你带了个‘好帮手’!”
“靠!说曹操曹操到,比我前世上班打卡还准时!” 林墨手一抖,游戏手柄的摇杆直接推到底,强袭自由瞬间偏离攻击轨迹,一头撞向 Boss 的激光炮,“轰” 的一声炸成碎片。屏幕上鲜红的 “Game Over” 跳出来时,他指尖的汗渍蹭在屏幕上,还沾着早上拼高达时没洗干净的银色颜料 —— 那是不小心蹭到关节件上的,他嫌麻烦一直没擦。
更糟的是,手柄带起的气流把茶几上的高达腿部零件扫到了地上,零件 “叮铃哐当” 滚进沙发底,还勾住了他昨天穿的灰色卫衣抽绳。林墨烦躁地扯出卫衣,随手扔在沙发角落,看着满桌的番茄味薯片袋、空可乐罐和散落的模型零件,心里嘀咕:“早知道二叔今天来,我就把零件全收进盒子里,躲进小书房锁门拼高达 —— 跟他周旋比加班改方案还累!”
没等他起身收拾,玄关处就传来两种截然不同的脚步声:二叔的黑色皮鞋踩在老宅的青石板上,发出 “噔噔” 的硬响,像在刻意彰显存在感;旁边跟着的轻响则软得多,是小皮鞋踩在地上的 “哒哒” 声,还带着点生涩的犹豫。
林墨抬眼望去,先注意到的是跟在二叔身后的姑娘 —— 她穿了件过分整洁的白色连衣裙,裙摆熨得连一道褶皱都没有,像是刚从商场的展示架上拿下来,和老宅客厅里的 “摆烂氛围” 格格不入;脚上的米色小皮鞋擦得锃亮,鞋尖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手里攥着个粉色的皮质笔记本,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印着 “工作记录”,还挂着个巴掌大的毛绒小熊挂件,小熊的耳朵被手指捏得有点变形,一看就是紧张时的小动作。
姑娘个子不算矮,大概一米六八,皮肤是那种透着点苍白的冷白皮,画着精致的淡妆 —— 眼睫毛刷得又长又翘,眨眼时会轻轻扫过眼下,唇釉是淡粉色的,显得格外软。她说话时会刻意放慢语速,声音像泡过蜂蜜的,甜得有点不真实:“林少爷您好!我叫林萌萌,是二先生的远房侄女,刚从 A 大金融系毕业。二先生说您身边缺个帮衬的人,让我来当您的秘书,以后您生活上、工作上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她说着,不等林墨回应,就熟练地弯腰收拾茶几 —— 先是把空可乐罐捏扁塞进垃圾袋,动作快得像训练过的便利店店员;再把散落的薯片袋归拢到一起,连掉在沙发缝里的几片薯片渣都用指尖抠了出来;最后还伸手想把沙发底的高达零件够出来,结果手指刚碰到零件,就被林墨拦住了:“别碰那个,零件容易刮花。”
林萌萌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恢复了软甜的表情:“对不起林少爷,我没注意。那您想喝什么?咖啡还是鲜榨果汁?我刚才路过厨房,看见冰箱里有新鲜的橙子,还是昨天王妈刚买的,我给您榨杯橙汁吧?”
“不用不用!” 林墨赶紧摆手,这过分的热情让他浑身发毛,比前世遇到 “追着推销终身寿险的保险员” 还难受,“我不渴,你别忙了,坐吧,二叔也坐。”
可林萌萌根本没听,拎着橙子就钻进了厨房,很快就传来榨汁机 “嗡嗡” 的运转声。二叔在沙发上坐下,屁股刚沾到坐垫就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 那里揣着他常抽的烟,可指尖碰到烟盒时又顿了顿,想起爷爷不让在客厅抽烟的规矩,又默默把烟盒塞了回去。他看着林墨,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语气带着刻意的亲昵:“墨墨啊,萌萌可是 A 大的高材生,电脑玩得溜,还会做财务报表,以后你要是想了解公司的事,或者想出门办点事,让萌萌跟着就行,不用麻烦王妈或者老周。”
林墨心里冷笑 —— 这话听着是 “帮忙”,实际上就是让林萌萌当监控,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二叔。他眼角的余光瞥向厨房门口,正好看见林萌萌偷偷举着手机对着客厅拍照,手机屏幕亮着,显然是在发消息。不用想也知道,照片的接收人肯定是二叔。
“二叔,我这人懒,平时也没什么事要忙。” 林墨故意把腿翘到茶几上,拿起游戏手柄重新开始游戏,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连余光都不往二叔那边飘,“我每天在家就是拼拼高达、打打游戏,用不着秘书。您要是觉得萌萌能干,不如让她去公司帮您打理城西产业园的项目,她学金融的,肯定比在我这浪费时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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