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阴阳美妆馆里,藏蓝的勇毅灵韵还在“勇毅灵韵区”凛然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老吴的警棍模型复制品加持的正义灵韵,指尖还沾着警械的金属冷感与执法记录仪的塑胶气息,店内的鬼怪们正各自忙活,氛围庄重又平和。
阿莲坐在绣架旁,正绣着带有警徽纹路的香囊,针脚间透着对正义的敬意;阿峰举着相机,对着老吴的线索笔记复印件拍摄,想留住字迹里的坚定;阿凯则在擦拭老周的迷你听诊器,动作轻柔得怕打破这份肃穆。
林默刚把老吴的执法记录仪复制品摆好,一股带着舞台粉底香与绸缎霉味的细腻气息,突然漫进店内,与店内的灵韵交织缠绕。
这气息不像老吴的铁锈味那般凌厉,也不像老周的消毒水味那般洁净,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怅然,像是从三年前的话剧剧场后台飘出来的,带着剧本的油墨香和戏服的丝滑质感。
灵体安抚灯的七彩光晕猛地一顿,随即转向璀璨的鎏金,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剧本虚影”、撕裂的“戏服”,还有几滴泛着淡粉的“油彩灵韵”,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像是有人在光里排练台词。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老吴的警棍复制品收敛起藏蓝的锐利,泛着柔和的光;老周的听诊器淡去淡绿的肃穆,露出一丝灵动;小蔡的课本浅蓝灵韵变缓,像是在为演员的灵动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点淡粉的油彩,还缠着几根细碎的亮片,在鎏金光里透着华丽的质感,连花瓣上的藏蓝勇毅灵韵都被染成戏服纹路状,边缘泛着剧本纸的米白光,像台词标注的下划线。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细腻”,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台词默念声”,断断续续的“戏服摩擦声”,还夹杂着模糊的“情绪不对!”,像是当年的排练场里,导演在厉声指导演技。
“踏……踏……”
不是老吴的沉重步频,也不是老周的沉稳步脚,是带着剧本拖拽声的、轻缓却踉跄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纸页翻动、“沙沙”的裙摆摩擦,引得桌上的灵韵膏瓶子轻轻晃动。
林默抬头,一股裹着油彩味的惊悚感扑面而来——门口的光影里,立着一道身着戏服的残缺鬼影,浑身都印着演员的职业痕迹。
她穿着件撕裂大半的红色古装戏服,戏服上的凤纹刺绣被扯得凌乱,右袖从肩部以下空荡荡地晃着,断口处缠着泛黄的戏服边角,上面沾着干涸的油彩,像是被舞台布景砸断的;
齐腰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发丝间缠着断裂的发簪,发簪上的珍珠碎成了粉末,额角贴着一块残破的贴片,贴片下的皮肤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像是被飞溅的道具木片划伤;
左手紧紧抱着一本湿透的剧本,剧本的纸页皱成了一团,上面的台词被水渍晕得模糊,封皮上“乱世佳人”四个大字勉强能辨认,最后一页停在女主角的独白,关键的情绪转折标注只画了半道横线;
右手攥着一支断裂的眉笔,笔杆上刻着一个“琳”字,笔尖的膏体已经凝固,笔杆上还沾着干涸的泪痕,像是刚哭着排练就遭遇了意外;
她的脸上油彩斑驳,口红蹭到了脸颊,眼线晕成了黑圈,原本精致的妆容变得狼狈不堪,眼神里满是不甘与焦虑,时不时低头翻看怀里的剧本,断袖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显得格外凄楚。
“请……请问……是能化‘投入妆’的……林先生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长期嘶吼台词后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力护住怀里的剧本,生怕它彻底散架,“我叫林晓琳……大家都叫我小琳……是市话剧团的演员……”
她顿了顿,攥着眉笔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白,湿透的剧本又掉了两页纸,“三年前话剧《乱世佳人》试镜女主角……我熬了整整一个月磨台词……试镜当天舞台升降台突然失控……我为了护住写满批注的剧本……被砸在了下面……没来得及完成试镜……”
林默站起身,练气大圆满的灵韵如同温水般包裹住小琳,瞬间感知到她灵韵里的执念——不是老吴的正义坚守,不是老周的救死扶伤,而是带着演员特有的“投入执念”,像一场没演完的戏,既想长回断臂、修复剧本与戏服、清理满脸油彩(怕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更怕自己永远失去站上舞台的机会),更想完成那场迟到的试镜,把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和演绎技巧通过视频传下去,不辜负“用生命演戏”的初心。
“小琳,我能帮你。你想化完投入妆,长回断臂、修复剧本戏服,拿出最佳状态完成试镜,留下能证明自己的试镜视频,对吗?”林默的声音放得格外轻柔,贴合着演员灵体的细腻情绪。
小琳的身体猛地一震,单薄的身影往前挪了三步,怀里的剧本差点摔在地上,她赶紧用仅有的手臂死死夹住:“是!是!导演说我是女主角的最佳人选……团里的前辈也都等着看我的表演……我答应他们……一定会演好这个乱世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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