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阴阳美妆馆”里,青灰的考古灵韵还在“考古灵韵区”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老郑的青铜鼎模型复制品加持的文明灵韵,指尖还沾着泥土与青铜的厚重气,却没料到,会飘来一股带着铁腥气与炭火焦味的“锻打灵韵”。
他刚把青铜碎片残粒复制品摆进展区,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铁屑味,混着陈年铁砧的锈味,还夹着一丝炭火的灼热味——这气息不像老郑的青铜味那般斑驳,也不像老钱的墨汁味那般沉郁,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刚硬,像是从2018年的老铁匠铺里飘出来的,带着铁锤的沉重和铁块的炽热。
灵体安抚灯的青灰光突然变得“赤红”,不再是考古的肃穆,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铁屑虚影”、崩口的“铁锤”,还有几滴泛着炽烈的“铁水灵韵”,在空气中缓缓坠落,像是有人在光里挥锤打铁。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老郑的青铜碎片收敛起青灰的厚重,泛着柔和的光;老钱的钢笔淡去墨黑的沉郁,露出一丝沉静;小赵的钉鞋赤红灵韵变缓,像是在为铁匠的刚硬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点赤红的铁屑——像是从铁匠的铁砧上溅来的,还带着淡淡的灼热感,连花瓣上的淡青考古灵韵都被染成铁砧纹路状,边缘泛着铁锤的冷光,像锻打过的铁器痕迹。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沉闷”,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铁锤砸铁声”,断断续续的“风箱拉扯声”,还夹杂着模糊的“火候不够!”,像是当年的铁匠铺里,有人在喊“老金,那把农具犁头再锻打一遍就成了!”。
“咚……咚……”
不是老郑的沉稳步频,也不是老钱的滞涩脚步,是带着铁块拖拽声的、沉重却蹒跚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哐当”的铁器碰撞、“沙沙”的铁屑掉落,震得美妆馆的地面都在轻微颤动。
林默抬头,一股强烈的惊悚感扑面而来——门口的夜色里,立着一道魁梧却残缺的鬼影,浑身都刻满了打铁留下的伤痕。
他穿着件沾满铁屑的黑色短褂,短褂的前襟被火星烧得焦黑,破了好几个洞,露出的胸膛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烫伤,旧伤结着黑痂,新伤还泛着红,像是被飞溅的铁水烫伤的;
左臂从肘部断了,断口处缠着浸满机油的破布,破布下能看到被铁屑嵌入的伤口,空荡荡的袖管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右手紧紧攥着一把崩口的铁锤,锤柄上刻着一个“金”字,被汗水和机油浸得发黑,锤头崩了好几个豁口,上面还沾着凝固的铁水,像是刚砸到一半就出了意外;
左手抱着一块烧得半红的铁块,铁块边缘已经冷却发黑,上面留着几道锤印,还沾着几根烧焦的木屑,像是从炭火里刚取出来就没了后续;
怀里还揣着一个卷边的牛皮本子,本子的纸页被机油泡得发皱,里面画满了各种铁器的设计草图,最后一页停在“加厚型犁头”的图纸上,关键的厚度标注被污渍盖得模糊不清;
他的脸上、头发里全是铁屑,额角磕出一道深疤,疤里嵌着细小的铁粒,眼神里满是焦虑,时不时低头看自己空荡荡的左臂,又摸了摸怀里的铁块,像是在懊恼自己没法再挥锤。
“请……请问……是能化‘力量妆’的……林先生吗?”
他的声音带着被炭火熏烤后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扶着门框,断袖管晃得厉害,“我叫金铁柱……大家都叫我老金……2018年的铁匠……打了一辈子农具和铁器……”
他顿了顿,攥着铁锤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白,崩口的锤头又蹭掉几块铁屑,“给村里的老李打农用犁头时……风箱突然坏了……我去修的功夫……铁块掉在脚边……我弯腰去捡……熔炉突然塌了……没来得及把犁头打完……也没把铁器设计图传给徒弟……”
林默站起身,练气六层(灵韵凝练度65%)的修为运转起来,能清晰触到老金灵韵里翻涌的执念——不是老郑的文明坚守,不是老钱的故事执念,而是带着铁匠特有的“力量执念”,像一件没锻打完的铁器,既想长回断臂、修复铁锤与铁块、愈合身上烫伤(怕徒弟看到他的狼狈,更怕自己再也握不起铁锤),更想打完那把犁头,把总结的铁器锻打设计图传给徒弟,帮村里人种地省力,不辜负“让乡亲们用上耐用铁器”的承诺。
他走到赤红光下,把灵体安抚灯的光调得更稳,避免强光刺到老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金叔,我能帮你。你想化完力量妆,长回断臂、修复打铁工具、记起犁头的锻打火候,打完那把犁头,留下完整的铁器设计图,对吗?”
老金的身体猛地一震,魁梧的身影往前踉跄了两步,怀里的铁块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用仅有的右手死死抱住:“是!是!我徒弟小铁……跟着我学了四年……就差这些设计图和火候把控没教他……村里的地硬……只有我打的犁头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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