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阴阳美妆馆”里,青砖灰的怀旧灵韵还在“怀旧灵韵区”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幸福里小区五只老宅鬼的青砖复制品加持的念想灵韵,指尖还沾着老木与灰浆的厚重气,却没料到,会飘来一股带着丝线绵柔与绸缎光泽的“针脚灵韵”。
他刚把老宅的断窗棂复制品摆进展区,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绸缎香,混着陈年针线盒的木质气,还夹着一丝淡苦的浆糊味——这气息不像老宅鬼的青砖味那般沉郁,也不像小冯的电子味那般冷硬,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怅然,像是从2019年的老裁缝铺里飘出来的,带着绣花针的锐利和软尺的温润。
灵体安抚灯的青砖灰光突然变得“柔粉”,不再是怀旧的沉郁,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丝线虚影”、断了尖的“绣花针”,还有几片泛着光泽的“绸缎灵韵”,在空气中缓缓缠绕,像是有人在光里穿针引线。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老宅鬼的断窗棂收敛起青砖灰的厚重,泛着柔和的光;小冯的笔记本电脑淡去科技蓝的冷硬,屏幕闪了闪像是致意;老秦的锄头土黄灵韵变缓,像是在为裁缝的精致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缠了几道五彩的丝线——像是从裁缝的线轴上绕来的,红、绿、粉在柔粉光里透着细腻的质感,连花瓣上的青砖末都被丝线缠成小团,边缘泛着绣花针的银光,像绸缎上的针脚。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细碎”,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针线穿梭声”,断断续续的“剪刀开合声”,还夹杂着模糊的“针脚歪了!”,像是当年的裁缝铺里,有人在喊“阿莲,新娘的凤冠霞帔要赶在吉时前做完!”。
“嗒……嗒……”
不是老宅鬼的沉重步频,也不是小冯的急促脚步,是带着丝线拖拽声的、轻缓却滞涩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线轴滚动声——像是怀里的针线盒没盖好,还夹着一丝“咔嗒”的木质碰撞声,不是窗棂的朽响,是手里的断剪刀撞到针线盒的声响。
林默抬头,只见门口的晨光里,立着一道纤瘦却佝偻的鬼影,浑身都透着“缝”的痕迹,模样看得人心里发紧。
她穿着件沾满丝线的月白色斜襟衫,衣襟上缝着七零八落的布片,像是缝补到一半突然停手,袖口被剪刀划开好几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扎满了细小的针孔,针孔里还嵌着半截没拔出来的丝线,泛着暗红的印记;
胸前挂着一个掉漆的木质针线盒,盒盖歪在一边,里面的绣花针散落出来,大半都断了尖,彩色丝线缠成一团,混着几根掉落的白发;
右手紧紧攥着一根断了尖的绣花针,针尾还穿着半截大红丝线,针杆上刻着一个极小的“莲”字,被丝线磨得快要看不清;
左手抱着一件未完成的凤冠霞帔,霞帔的裙摆只绣了半只凤凰,凤凰的翅膀缺了羽毛,领口的珍珠掉了大半,绸缎被扯出几道裂口,上面用粉笔画的龙凤纹样还留着大半,却被泪水晕得模糊;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从指尖断了半截,断口处沾着凝固的浆糊,像是被缝纫机扎伤后仓促处理过,连拿针线都要格外用力;
她的脸上沾着几点浆糊,头发里缠着几根丝线,眼神里满是焦虑,时不时低头看断指和未完成的霞帔,怕再也绣不完那只凤凰。
“请……请问……是能化‘精致妆’的……林先生吗?”
她的声音带着长期穿针引线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调整一下握针的姿势,断指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颤,“我叫沈莲……大家都叫我阿莲……2019年的老裁缝……做了一辈子中式嫁衣……”
她顿了顿,抱着霞帔的胳膊开始发抖,断针上的红线晃了晃,差点从针尾滑落,“当年给邻居家的小敏做凤冠霞帔……绣到凤凰点睛时……缝纫机突然卡线……我去扯丝线……手指被卷进机器……没来得及绣完……小敏就……就穿着半成品嫁走了……”
林默站起身,练气六层(灵韵凝练度30%)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阿莲灵体里的执念——不是老宅鬼的家园念想,不是小冯的代码责任,而是带着裁缝特有的“精致执念”,像一件没绣完的嫁衣,既想长回断指、修复绣花针与针线盒、补完霞帔上的凤凰(怕自己的手艺留下遗憾,更怕小敏心里有疙瘩),更想把毕生总结的中式服装样稿传下去,让老手艺不被遗忘,不辜负“让每个新娘都有完美嫁衣”的初心。
他走到柔粉光下,把灵体安抚灯的光调得更柔,避免强光刺到阿莲布满针孔的手臂:“阿莲姐,我能帮你。你想化完精致妆,长回断指、修复针线工具、记起凤凰刺绣的针法,绣完凤冠霞帔,还能留下完整的服装样稿,对吗?”
阿莲的身体猛地一震,纤瘦的身影往前挪了三步,怀里的霞帔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用胳膊死死夹住:“是!是!小敏从小看着我做嫁衣长大……她说‘阿莲姨,我的嫁衣只让你做’……那只凤凰的眼睛……本该用金线绣……我答应她会绣得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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