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未：从救下毛文龙到驱逐鞑奴 第388章 天涯海角

李自成与张献忠的大军离杭州还有三十里时，一辆裹着黑布的马车悄然驶入杭州北门。

车帘掀开，十岁的朱慈烺身着素色锦袍，在两名侍卫的护送下，快步走进了原兵部侍郎钱谦益的府邸。

这是他从南京逃出后，辗转半月找到的第一个 “大明旧臣”。

钱谦益得知太子到来，又惊又喜，连夜召集杭州城内的拥明派士绅。

府内烛火通明，钱谦益跪在太子面前，老泪纵横：“殿下安好，实乃大明之幸！如今流寇逼近杭州，东江军虎视眈眈，只要殿下振臂一呼，臣等必召集兵马，护殿下光复大明！”

他的态度一时间让让担惊受怕了半个月之久的朱慈烺感动不已，一个劲的口称钱谦益为大明忠臣。

不久后太子流落到杭州的消息就传了开来，城里因为他的到来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消息到了杭州织造孙文成耳中时。

孙文成正在府内与东江军密使商议献城事宜，听闻此事，手中的茶杯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糊涂！都什么时候了，还提‘光复大明’？太子一来，杭州就没安宁日子了！”

本来杭州已经一门心思要投了东江军了，现在朱慈烺的到来无疑让有些人又迟疑了起来。

毕竟大明立国二百多年，天下正统形象深入人心，忠臣还是有不少的。

次日清晨，杭州城内便分成了三派。

以钱谦益为首的拥明派，打出太子这张牌，声称 “太子在此，号召天下忠臣共抗逆贼”。

不少前朝老臣和市井百姓对大明还有感情，有人激动落泪，有人却面露担忧；

以孙文成为首的投降派，则紧闭家门，暗中联络城内守军，承诺 “只要东江军尽快入城，愿献出府库所有粮草”；

还有些骑墙派士绅，既不敢得罪拥明派，又怕触怒东江军，只能躲在家中观望。

正当杭州城内争论不休时，李自成的前锋部队已抵达杭州城外的武林门。

孙文成见状，再也坐不住，带着几名亲信士绅，直奔钱谦益府邸。

府内，朱慈烺正坐在主位上，听钱谦益讲述 “联络福建、广东、江西等地明军” 的计划。

孙文成推门而入，厉声打断：“钱大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白日梦！流寇已到城外，东江军就在余杭镇，你拥护太子对抗，是想让杭州百姓都死吗？”

钱谦益怒视着他：“孙大人，你身为大明臣子，竟敢勾结反贼？太子在此，你当速速跪拜！”

“跪拜？” 孙文成冷笑，“大明已亡，太子不过是个累赘！我告诉你，东江军密使说了，只要咱们交出太子，杭州百姓可保平安，你若执意顽抗，到时候流寇进城劫掠，东江军坐视不管，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异常激烈，两人各执一词，倒是谁也不让谁，同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朱慈烺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争执，稚嫩的脸上满是无助。

他想起父皇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逃亡路上的艰辛，泪水忍不住滑落，却只能紧紧攥着手中的玉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晚，孙文成暗中派人给城外的李自成送了封信，承诺 “只要流寇只劫掠拥明派士绅，不扰平民，愿为流寇打开城门”；

同时，他又快马加鞭赶往余杭镇，告知毛承克 “太子在杭，拥明派欲勾结流寇，恳请东江军速来平乱”。

李自成收到信后，与张献忠商议：“孙文成想借咱们的手收拾拥明派，正好，咱们就顺水推舟，先抢了钱谦益这些人的家产，再做打算。”

张献忠点头：“好！明日一早，就让孙文成开城门，咱们进城！”

钱谦益在杭州还算有些人脉，很快就得知孙文成勾结流寇与东江军，知道大势已去。

他连夜带着太子，从杭州西门逃出，准备前往福建。

临行前，朱慈烺回头望了一眼杭州城，眼中满是不舍：“钱大人，咱们还能光复大明吗？”

钱谦益叹了口气，只能勉强安慰：“殿下放心，到了福建再寻办法，咱们定有机会回来的。”

次日清晨，杭州城门大开。

李自成率领流寇入城，直奔钱谦益等拥明派士绅的府邸。

同样的剧情继续上演，流寇们很守规矩的只抢标注好的官员府邸，对普通百姓和打算投降东江军一派的官员秋毫不犯。

杭州城的破坏非常有限，李自成和张献忠抢完后便马不停蹄的向福建而去，不带一丝的犹豫。

前脚流寇一走，东江军大军就出现在了杭州城外。

孙文成则带着投降派士绅，在城门口等候东江军。

当毛承克率领大军抵达时，孙文成连忙上前，献上杭州府库账册：“王爷，太子已被钱谦益带走逃往福建，拥明派士绅已被流寇清理，杭州百姓愿归顺王爷！”

毛承克看着城内秩序井然，百姓们虽有惊惧却无慌乱，点了点头：“孙大人做得好，杭州能完整的保存下来你功不可没，本王很欣慰。”

孙文成得到肯定心中大喜，忙表起忠心，“能为王爷效力是下官的荣幸。”

此时的李自成与张献忠，正在去往福建的路上。

钱谦益一派官员府上的金银财物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带走。

张献忠看着抢来的满箱珠宝，笑道：“李哥，这杭州的油水比苏州还多！这下咱们可有了在福建安身的本钱了。”

李自成却皱着眉头，心中总有一丝不安，他们的行动路线一直都在东江军的设计之中。

而现在还多了一个变数，就是朱慈烺逃往福建的消息，也让毛承克有了新的盘算。

“我看福建不一定是个好地方，明太子朱慈烺据说也去了那里，毛承克定然不会放过他，咱们如果也跟着去，还是得跟东江军对上。”

“啊？那李哥的意思是？”

“福建还是继续去，但不是咱们的最终目的地，咱们还得继续往南！”

“继续往南？那就到岭南了！”张献忠大忠，他们都是北方人，岭南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涯海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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