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未：从救下毛文龙到驱逐鞑奴 第260章 公审

这三日里，广州府衙的审案现场更是风波不断。

张镜心的小妾带着家丁冲击大牢，被东江军用鸟铳逼退；

李栖凤的表侄从澳门雇了三十个西洋打手，想趁夜劫狱，同样被严阵以待的东江军挫败，将这些西洋打手全被捆了扔进水牢；

李嵩的同科进士、现任雷州知府赶来 “说情”，然后他的行踪和目的被“不小心”泄露了出去。

结果人刚到码头就被愤怒的渔民围住，船板都被凿了三个窟窿，只能狼狈逃回。

最惊险的是审案第五夜，有人企图混上“金州号” 的火药仓在里面藏火药桶，想炸死毛承克销毁证据。

幸亏负责看守的亲兵嗅觉敏锐，排查严密没有给这些人空间，才没酿成大祸。

“看来不动真格的不行了。” 毛承克得知这些人已经想置自己于死地后也动了真怒，对赵守忠道，“先把那七个典吏公开处斩，就在军器局门口。”

行刑那日，广州百姓扶老携幼赶来观看。

当典吏们的人头落地时，毛承克让人将他们的罪状抄写成告示，贴满广东各府，从偷工减料造炮管，到与海盗分赃，条条桩桩都记着日期和证人。

甚至有个正在肇庆府任职的张镜心门生见了告示，当夜就挂印而逃。

广东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京城的，半月后东林党人果然开始即使，弹劾毛承克 “擅杀朝廷命官”。

但崇祯帝看着毛承克送来的账册和百姓血书，又听闻广东商户自发捐银二十万两支持东江军，最终下旨：“毛承克处置得当，着即彻查广东官场，凡涉案者，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严惩。”

他也是心中苦啊！但是却无法说给外人听！

文官们觉得自己人被欺负了大可以不顾形象撸起袖子就是干。

但是他作为皇帝不行！他还要脸更要名声。

所以只能顺着民意来，当然在他的内心里对东江军却是又多了一层厌恶。

这道圣旨抵达广州时，张镜心正在牢里绝食。

听到圣旨内容，他突然呕出一口血，瘫倒在草席上。

李栖凤则疯了似的哭喊：“我要见皇上！我有张镜心通敌的证据！”

却被狱卒用破布堵住了嘴。

李嵩最是不堪，得知家产被抄后，竟当场尿了裤子。

九月初九，广州府衙正堂设起临时刑台，案上堆叠的账册与证物高过三尺。

按察使司的大印被临时封存，由东江军亲兵捧着钦天监监制的铜尺与天平毛承克要让这场审判，连度量衡都挑不出错处。

张镜心被押上刑台时，仍穿着那件石青色蟒袍，只是领口被铁链磨出了破洞。

他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突然放声大笑：“老夫乃进士出身，官至两广总督，岂容尔等草莽审判！”

“草莽？” 毛承克从案上拿起那截炮管碎片，“去年潮州大水，你挪用十万两赈灾银打造的佛朗机炮，此刻正躺在涠洲岛的废墟里。这账，草莽算得，朝廷也算得！”

审判官宣读罪状时，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账册上，每一笔都带着血色：

崇祯三年三月，私调军器局火炮五门；同年腊月，纵容小舅子郑掌柜与海盗分赃；崇祯五年五月，为掩盖罪证，默许海盗焚烧商船，致三百余名平民葬身火海……

“你可知罪？” 毛承克拍响惊堂木。

张镜心梗着脖子不答，直到亲兵抬来那七个典吏的人头，昨日行刑后，首级被石灰防腐，此刻双目圆睁，正对着他。

“他们都招了。” 毛承克声音冰冷，“你给东林党人的密信里，说要‘借海盗乱广东，以逼朝廷放权’，这话也是假的？”

信笺被传阅到台下，百姓们看清上面的字迹，愤怒的吼声震得房梁落灰。

有个白发老妇冲上台，将一块沾着血的船板砸在张镜心脚下：“我儿就在那艘商船上！你还我儿命来！”

最终判决宣读时，连风都停了：“圣上有旨，张镜心，通匪谋逆，挪用军饷，草菅人命，数罪并罚，凌迟处死，家产抄没，子孙三代不得仕进。”

李栖凤的审判在次日清晨。

他被押来时，头发散乱如草，怀里还揣着半块没吃完的发霉饼子，哪里还有丝毫巡抚高官的模样。

当盐商们捧着被篡改的盐引账簿上前指证时，他突然跪倒在地，连连掌掴自己的脸：“是我糊涂！是葡萄牙人逼我的！他们说不合作，就烧了我的盐仓！”

“逼你？” 毛承斗将那封 “假海盗之手除之” 的密信拍在他面前，“这上面的朱砂印，是你李府独有的‘栖凤纹’，总不是别人逼你盖的吧？”

审判官念出的罪状更令人发指：勾结西洋商人走私军械，五年间倒卖盐引七万余引，为垄断香料生意，雇佣海盗劫杀同行十八次…… 最骇人听闻的是，他竟将二十名不肯同流合污的盐商，伪装成 “海盗同伙”，活活沉尸珠江。

“圣上有旨，李栖凤，通敌叛国，贪赃枉法，滥杀无辜，判斩立决，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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