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未：从救下毛文龙到驱逐鞑奴 第189章 从归化城到张家口

一提到朝鲜，苏克萨哈的脸色转眼间就垮了下来。

“回大汗，十四、十五贝勒俩人受了东江军的援助，在朝鲜是所向披靡，朝鲜军队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

“朝鲜虽小，但军队也有数万，尤其火器甚至不比明军差多少，就算有东江军援助，两白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皇太极皱眉道。

“听说东江军专门派了教官去两白旗帮忙他们训练火枪兵，而且两白旗所使用的鸟铳也都是东江军用过的质地优良的上品。”苏克萨哈如实回答。

“多尔衮和多铎这俩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皇太极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骂了起来。

“大汗，朝鲜按照现在情况，被两白旗拿下应该就是时间问题，咱们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咱们也没有能力两头作战，朝鲜偏居一隅，让老十四他们占了就占了，眼前最主要的还是解决东江军这个麻烦。”皇太极无力的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晕头脑，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

“大汗英明！”苏克萨哈磕了个头就退下了。

当殿里只剩下皇太极一个人时，便听到了从里面传来好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直到过了一柱香功夫，才稍微的消停了下来。

“毛承克，本汗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皇太极双手攥着死紧，指节也因此而变得通白。

归化城外。

在顺利拿下科尔沁部落后，毛承克和林丹汗联军顺势就推进到了这里。

天启七年时，归化城被林丹汗拿下，此时处于察哈尔的管辖之下。

因为蒙古人的习性，林丹汗大部分时候是跟着部落族人一起行动，只有到了冬季过冬时，才会进城休整。

这时正值夏秋之交，正是草原上草肥之时，归化城里的常住人口并不多。

大军驻扎在城外，自行埋锅做饭。

而毛承克则在林丹汗的带领下进到了城内。

归化城是隆庆六年时，驻牧于土默川的蒙古族首领阿拉坦汗召集各族能工巧匠，模仿元朝大都，在大青山之阳，黄河之滨，破土建设具有八座楼和琉璃金银殿的雄伟美丽城池。

在明以前，草原上还从未有过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而归化城的建成宣告了草原上没有人类固定居住点的历史正式结束。

归化城紫宸殿的琉璃顶在暮色中流淌着金光，毛承克踏入殿内时，靴底碾过砖缝里干结的羊粪，惊起几只藏匿在柱础下的蟋蟀。

林丹汗拄着狼头刀指向殿中褪色的壁画，刀身映出成吉思汗跃马西征的身影：“毛将军可知，这殿内的汉白玉地砖，还是当年俺祖父从宣府运来的。”

砖面上 “大明万历年制” 的刻痕已被岁月磨平，只余几道模糊的凹痕。

“宣府？” 毛承克用靴尖蹭了蹭砖面，听到这个地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张家口的商队每年经此运送多少铁锅？”

铁锅这个东西一直以来在草原上都是宝贝一般的存在。

没有锅就意味着他们一年四季只能吃烤制的食物，无论从口味还是营养均衡上来说都无法让人忍受。

林丹汗解下腰间酒囊，猛灌一口马奶酒：“往日都还好张家口过来的铁锅和其它物资还算齐全，如今大明封了互市，一口铁锅都能换半匹战马了。”

“这样啊！”毛承克似乎对这个回答早有准备，大明这边封了互市是怕物资流落到了后金那边。

但这也变相的制裁了蒙古各部落，特别是伤了像察哈尔这样的盟友。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蒙古各部落冒险犯边之举。

“我们从张家口入关。” 毛承克沉声说道，“大明断了互市是因为怕便宜了建奴，但大汗是大明的朋友，万万不应该为难你的。”

他顿了顿道，“这些入草原作战，察哈部协助甚多，我会向洪督师请命恢复和你们的互市。”

林丹汗握着酒囊的手猛地一紧，马奶酒顺着壶嘴溢出，在汉白玉地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盯着毛承克打量了半天，几乎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地步道：“毛将军... 此话当真？”

“自然。” 毛承克蹲下身，指尖擦过砖面模糊的 “大明万历年制” 刻痕，“七千俘虏、连场大捷应该足够让洪总督松口。”

他突然抬头，眸子在暮色中划出冷光，“但入关后，察哈尔骑兵需听东江军号令。”

老汗王突然把刀插进地砖裂缝，刀柄震颤着发出蜂鸣：“我要张家口每年给察哈尔五十车铁锅，再开放马市！”

刀身反射的寒光跳上毛承克的脸庞。

“成交。” 毛承克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但从此之后，察哈尔部落对大明必须不能再有二心，一同对付建奴。”

林丹汗也是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只要一切能按毛将军所说，察哈尔以后便唯大明马首是瞻！”

“好！”毛承克按照草原上的习惯和林丹汗击掌立誓。

然而击掌声未落，赵守忠匆匆入殿，手中塘报染着血迹：“少帅！探马回报，皇太极已调镶黄旗精锐屯驻张家口外虎头崖，截断必经山道！”

毛承克身形一顿，手指死死抠住砖面凹痕处。

林丹汗的狼头刀再度出鞘，刀锋劈开烛火：“那狗东西早料到我们会从这里入关！虎头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殿外突然传来马匹悲鸣，一名浑身是箭的蒙古斥候被架进殿内，他怀中的密信浸透血水：“建奴... 在山道埋了滚木礌石，还布下连环马阵...易守难攻！”

话音未落，便气绝身亡。

郑钱展开密信，字迹被血晕开：“济尔哈朗亲率五千铁骑，扬言要将我们堵死在长城脚下。”

“五千对五千，还有地形之利。” 毛承克扯下披风嫌它碍事一把扔在地上接着道，“但我们还带着七千俘虏和粮草，行军速度太慢。”

他望向林丹汗，“大汗，可有绕路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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