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未：从救下毛文龙到驱逐鞑奴 第141章 离心离德

毛承克确实在推行 “冰水冷却法”。

阿柱发现红夷炮连续发射后炮膛温度过高，会导致火药提前引燃，便改良出用雪水混盐水擦拭炮膛的方法。

此刻士兵们正用浸过冰水的麻布包裹炮管，白雾从炮口蒸腾而起，却不影响下一轮装填。

“少帅，盐水能比普通河水降到更低的温度还不结冰。” 阿柱一边指挥着士兵们擦拭炮膛一边向毛承克解释道，“用盐水降温，咱们的炮就能多打三轮！”

这个时代，阿柱自然是搞不懂盐水为什么会比淡水结冰点要低的原理的，但不妨碍他利用这个经验来给大炮低温。

毛承克点点头，用盐水降温确实是个好办法，同时也对阿柱的业务能力非常满意。

这时阿柱话音刚落，后金阵地突然射出一枚炮弹，重重砸在了城头，碎石溅入冰水盆，激起一片水花。

这一颗炮弹让明军城头一阵混乱，特别是炮弹离毛承克不过十步之遥，更是吓得耿仲明、毛永诗两人一身冷汗。

而赵守忠更是眼疾手快，一把将毛承克压在了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飞溅的碎石。

“少帅，城楼上面危险，还是先下去吧！”耿仲明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恳求道。

“不必！鞑子那边能砸死本少帅的炮弹还没有制造出来呢！”毛承克背着手面色沉着的回绝道。

如果这时有人看到他背后的双手时就会发现，毛承克的手正颤抖着不停，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怎么可能不被吓着，只为了保持士气不得不故作镇静。

此时的后金营地。

刘汉在后方观察到明军的冷却战术，想起他们这边的大炮也已经连着开火很久了，于是急忙建议：“大汗，咱们也用牛羊油涂炮膛！油脂在低温下凝固，既能隔热又能润滑！”

皇太极立刻下令照做，后金士兵将熬化的牛油装入皮囊，趁着炮击间隙涂抹炮管。但液态牛油在接触炮管瞬间便凝成白霜，反而堵塞了火门。

士兵们一时头大，又手忙脚乱的去清理火门，反而耽误了开炮的时机。

其实刘汉的建议本身没有错，只不过他忽略了此时正值关外隆冬时节，牛油凝结速度过快。

“废物！” 皇太极一脚踹翻油囊，看着明军新一轮炮火又至。

这轮齐射目标明确 —— 专打后金炮台的储水罐。

当最后一个铜罐被击碎时，后金炮手失去了冷却水源，炮管温度急剧升高，他们的大炮短时间内便哑火了不少。

一时间明金两军的大炮对轰进入到了短暂的休息之中。

与此同时在大凌河下游的沼泽地里，祖大寿勒住缰绳，看着士兵们用冻僵的手啃着硬饼。

吴三桂策马过来，甲胄上的冰凌叮当作响：“舅父，代善的人在烧咱们的草料场！”

祖大寿望着远处腾起的黑烟，突然冷笑：“烧得好。告诉弟兄们，把带不走的粟米全撒进雪地里，再往水井投毒。”

他知道代善来得的急，本身并没有多少补给，这时应该是要急于补充粮草。

明军这时故意留下被污染的水源和掺了沙砾的粮食也算是给代善在挖坑，就看他会不会往里面跳了。

后金出战时对于后勤补给一向都采取的“以战养战”的原则，基本上就是打到哪里抢到哪里。

这时见到明军落下的粮食果然上当，以为明军被他们吓破胆了，全都一拥而上准备捡粮。

然而当后金骑兵欢呼着冲向粮堆时，关宁军再突然杀出，火箭燃烧的油脂砸进人群迅速引燃了大火。

代善看着士兵们被火焰吞噬，气得拔刀砍断马缰：“祖大寿！你个龟缩的鼠辈！”

不过这时他后悔已经为时过晚，只能赶紧的收拢士兵退了回去。

这一轮交锋，其实后金士兵并没有多少伤亡，但到手的粮食没有了，却对士气打击极大。

代善这时也不得不面临后勤吃紧的问题，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大凌河的攻势。

祖大寿退缩了这久后，也因此总算稳住了大凌河的局面。

短暂的寂静中，金州城与后金营地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下一轮攻势。

毛承克在城墙上来回踱步，盯着后金阵地里忙碌的身影，忽然注意到对方正在将部分火炮转移到更靠后的位置。

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叫来赵守忠：“传我命令，所有火炮瞄准鞑子火炮转移路线，准备随时轰击！别外派人在城墙根下埋设‘万人敌’，鞑子怕是要搞突袭！”

另一边，后金营地内，皇太极阴沉着脸看着哑火的火炮，刘汉正带领工匠们满头大汗地抢修。

“大汗，” 刘汉小心翼翼地开口，“咱们可以用空心竹筒装满雪水，套在炮管外冷却，这样既能降温，又不怕像牛油那样凝固堵塞。”

皇太极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他的耐心本就有限，不过眼下却没有人比刘汉更懂火炮，只能暂时依他的话来做。

同时低声对多尔衮道：“准备五百死士，今夜子时趁明军松懈，突袭西城！记住，重点破坏他们的火药库！”

多尔衮点头应“是！”。

子时，寒风如刀。

后金死士们蒙着面，身上裹着浸了油的兽皮，悄无声息地靠近金州西城。

然而他们刚摸到城墙根，便触发了明军埋设的绊雷。

“轰！”

爆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城头瞬间亮起无数火把，毛承克手持燧发枪冷笑：“果然来了！给我往死里打！”

密集的弹雨和滚木礌石从城头倾泻而下，后金死士死伤惨重。

但仍有数十人冒死爬上城墙，与明军展开白刃战。

毛承克亲自提剑加入战斗，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夜色中回荡。

关键时刻，耿仲明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他们手持长枪大刀加入战团，经过一番搏斗才总算将后金死士逼退。

鞑子破坏明军火药库的想法本就有点不切实际，皇太极也就只是看正面战场没有讨到便宜，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赌上一赌。

见赌博失败，他也只是稍稍懊恼了一番，便也罢了。

但多尔衮却更加的心生不满，要知道这五百死士可都是他从两白旗里挑出来的精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耗掉了，心中自然不爽。

可是对于皇太极的命令，他暂时又不敢不听，只能打碎了和和血吞下去。

只是在他的和多铎两人的心中已经埋下了不满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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