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着我笨拙地夹睫毛,忍不住伸手接过睫毛夹:“你这夹睫毛的手法不对,得轻轻往上抬,不然会夹到眼皮。”她握着我的手,一点点调整角度,“你看,这样夹出来的睫毛才翘,再刷点睫毛膏,眼睛就更有神了。”
我盯着镜子里翘起来的睫毛,笑着说:“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妈妈您厉害,我每次夹都要么夹不翘,要么夹到眼皮,疼得要命。”
“多练练就会了,”妈妈放下睫毛夹,又拿起我的散粉,“最后定个妆,不然一会儿出汗脱妆了。你去机场的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啦,”我乖乖地仰起脸,让妈妈帮我拍散粉,“我带了充电宝和身份证,还把东爱吃的奶黄流心月饼装包里了,应该没忘啥了吧。”
妈妈拍散粉的手顿了顿,眼里满是笑意:“还记着振东爱吃的月饼呢,真是上心。对了,你爸刚才从买了柚子,让你带上,说广东人中秋得吃柚子,‘越碌越有’,象征团圆和希望。”
“好啊,”我点点头,“我正好爱吃柚子,到时候跟东一起吃。”
等我画完口红,对着镜子照了照——气色好了很多,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妈妈看着我,满意地点点头:“真好看,振东见了肯定开心。快换衣服吧,别耽误了时间。”
换好衣服,我把奶黄流心月饼放进帆布包,又接过爸爸递来剥好的柚子——沉甸甸的,带着有淡淡的清香。
“路上小心,”爸爸帮我把帆布包的带子理好,“到了机场别到处跑,找个显眼的地方等振东,他刚落地肯定累,别让他找不到你。”
“我知道,”我接过包,背上肩膀,“我到了就给你们发消息,我保证让他一出来就能看到。对了,你们让我跟东说的中秋快乐,我肯定传到,保证完成任务!”
我故意站直身子,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逗得爸妈哈哈大笑。妈妈笑着拍了我一下:“快去吧,别贫了,路上注意安全。”
“拜拜~”我挥挥手,推开门走出家门。楼道里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却不觉得冷——心里满是期待,连风都好像带着甜意。
坐上车,我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街景一点点往后退。国庆的红旗还挂在路边的路灯上,风一吹轻轻晃,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马路上,晃出细碎的光斑。
司机师傅看我一直笑着看窗外,忍不住问:“小姑娘,去机场接人啊?看你这么开心,是接男朋友吧?”
我点点头,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是啊,他去德国比赛,一个多月没见了,今天回来。”
“那挺好,”师傅笑着说,“年轻人就是好,分开几天都想念得不行。我跟我老伴结婚三十年了,现在分开几天也没啥感觉,还是你们这热恋期好。”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便利店,想起东以前总在便利店给我买热牛奶,忍不住笑:“其实也不是热恋期了,就是习惯了他在身边,分开久了总觉得少点什么。”
师傅点点头:“这就是过日子的感觉,习惯比喜欢更重要。你看前面那棵桂花树,都开花了,香得很,今天中秋节,正好闻闻桂花香。”
我顺着师傅指的方向看去,路边的桂花树上缀满了小小的黄色花朵,风一吹,淡淡的桂花香飘进车窗——真的是甜的,像我现在的心情。
下午五点,车到了上海虹桥机场。我付了钱,背着帆布包快步走进航站楼,找了个位置坐下,赶紧给东发消息:“咚咚咚,我到机场啦,在航站楼B区的星巴克旁边等你,你落地了吗?”
消息发出去,我握着手机的手有点抖——明明早上还跟他通了电话,可真到了机场,还是忍不住紧张,总觉得像第一次见他那样,心跳得飞快。
五点五十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东的电话。我赶紧接起,他的声音带着点刚落地的沙哑:“樊太太,我落地了,正在滑行,马上就能下飞机。你在星巴克等我是吧?我下了飞机就过去。”
“好!好!”我连说了两个“好”,声音都有点发颤,“我就在星巴克门口,你一过来就能看到我。”
“知道啦,”东笑着说,“别着急,我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我站起身,走到星巴克门口的柱子旁——这里视野好,东从出口出来就能看到我。我整理了一下风衣的衣领,又摸了摸头发,生怕有哪里乱了。来往的行人很多,有提着行李的旅客,有接人的家属,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色,就像我一样。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出口方向走过来,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黑色口罩,背着黑色双肩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小行李箱。
是他!
我盯着那个身影,心脏突然就跳得飞快,眼眶瞬间热了。明明视频里天天见,可真的看到他站在不远处,还是觉得不真实——他瘦了点,连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露出的头发有点乱,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像分别那天,我也是这样看着他走远,只是这次,他在一步步走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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